第32章 祖龙死了?(1/1)
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霸下在松软的泥土上缓慢爬行,杨涧与朱锦堂跟在后面,
朱锦堂满腹疑惑,杨涧怎么会答应去送死?
以他对杨涧的了解,杨涧肯定是不想跟着霸下走的,要走早走了,没必要浪费口舌。杨涧不喜欢冒险,他更喜欢把风险控制在一个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霸下要带他们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他肯去才有鬼了。
此事必有蹊跷!
杨涧没有理会他的挤眉弄眼,先不说霸下在前面,即便霸下不在,也不能告诉朱锦堂。
之前,一直装死的山海宝鉴好似才回过神,告诉杨涧,跟着霸下去。
起初,杨涧都怀疑山海宝鉴是不是在坑他,转念一想,又没有必要,他和朱锦堂着实没有什么值得他们谋划的地方。
山海宝鉴察觉到他的顾虑,就主动解释道:“祖龙九子,天赋异禀,各有喜好,六子霸下,昔日曾与人皇禹结交,助其治水,乃是亲近人族的异种之一,绝不会无端坑害人族。”
杨涧听后,便决定跟霸下走一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朱锦堂有点底牌,用了却未必没有代价,更重要的一点,他还惦记着祖龙涎湖。
这时候,杨涧也已经明白,他们为什么走不出树林,不仅仅是朱锦堂指错方向,误入树林深处,还有霸下的原因,这片树林就像是它的领域,它不想杨涧二人出去,杨涧和朱锦堂走一辈子都只能在树林里面转圈。
闲着无事,朱锦堂主动问道:“霸下前辈,你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霸下头也不回,“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朱锦堂嘀咕道:“说了等于白说。”
杨涧好奇道:“前辈,你为什么会在祖龙道场里面?”
霸下谐谑道:“你呆在自己家里,会觉得奇怪?”
杨涧无语,他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直接开诚布公道:“前辈,我们进来之时,长辈曾言,道场分了人境、道境两片区域,以前辈的境界,应该在道境区域才是,为何会在此地?”
“你是想问我现在是什么境界?你不妨试试看。”
霸下一脸戏谑,杨涧在想什么,它再清楚不过,有一句话,人老成精,它作为一尊老古董,何止精怪那么简单,当精怪的祖宗,它都嫌辈分小。
“试试?试试就逝世。”
杨涧沉默,埋着头跟在霸下后面。
见他如此,朱锦堂也不多言,神游物外,已经在思念那位彩衣圆脸的姑娘。
没多久,霸下停下脚步,眼中有着一抹人性化的哀伤,轻叹一声,“到了。”
杨涧目视前方,高耸入云的巨树,与一路经过的环境并无区别,他疑惑道:“前辈,这里除了参天大树,什么都没有,你要我们做什么?”
霸下淡淡道:“有时候,眼见未必为真。”
它率先朝前方爬行,瞬间便消失不见。
朱锦堂惊呼道:“结界!”
见到杨涧一脸茫然,他主动解释道:“结界就是以阵法或是其它力量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不知窍门,很难闯入。”
“看来前面才是我们的目的地。”
朱锦堂怂恿道:“杨涧,要不咱们趁现在跑?”
杨涧眼前一亮,随即恢复平淡,轻轻摇头。
霸下不在,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逃跑机会,但是,他们根本走不出这片树林,贸然行动,最后肯定还是会被霸下抓回来,与其冒着激怒它的风险,不如跟着进去看看。
杨涧向前走了两步,伸手一摸,一层肉眼看不见的薄膜就在前方,他可以清晰感受到,微微用力,手就可以突破薄膜。
他扭头看了眼朱锦堂,直接一步踏出,整个人进入薄膜之内。
朱锦堂见他进去,立刻小跑跟上去。
两人进入后,皆是一怔,被眼前景象所震慑。
漫天黄沙飞舞,一具如同山脉的庞大龙骸横立于天地之间,一座石碑宛如擎天之柱,拔地而起,撑开天地。
石碑上有篆文,杨涧不认识,朱锦堂却是大惊失色。
“祖...祖龙...之墓!”
“什么?”
杨涧一脸正经,望向朱锦堂,宇宙洪荒无可匹敌的祖龙,死了?
朱锦堂似乎也不敢相信,他指着石碑上最显眼的四个符号,颤颤巍巍道:“上面是以大篆铭刻的字,写的就是祖龙之墓。”
霸下不知从何处爬了出来,轻叹道:“不错,是祖龙之墓。”
杨涧以心声询问山海宝鉴,“山河宝贝,你快看,这真的是祖龙之墓?”
山海宝鉴没有回应,好像又陷入了沉睡。
此刻的它,透过杨涧,看清外界后,陷入沉思,荒凉之地,一具龙骸,巨大石碑,种种串联起来,确实像是祖龙之墓,然而,它却不信,没有任何的理由。
它经历过那个波澜壮阔的年代,祖龙风采,旷古烁今,是最顶尖的存在之一,滴血可重生,经万劫不灭,历千世不朽,谁能杀祖龙?
杨涧正色道:“前辈,你确定这是你父......祖龙之墓?”
霸下眼中道韵弥漫,龙骸周身久久不散的道韵仿佛得到了某种呼唤,与霸下道韵交织在一起。刹那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伴随着阵阵龙吟之声,越演越烈。
霸下眼中浮现悲伤之声,朝天呐喊:“父亲,魂归来兮,魂归来兮啊!”
不知是天地异象,还是祖龙魂魄归来,沙尘暴中出现一道黑色人影,和蔼地望着仅有巴掌大小的霸下。
朱锦堂惊呼起来,“祖...祖龙!”
杨涧身体僵立在原地,嘴巴微张,死死盯着前方,半痴半傻。
霸下眼中的悲伤更加浓郁,喃喃道:“父亲,你曾说过,世间存有一念,你便可从远古归来,我日日思念,诵你真名,而今你何在啊。”
朱锦堂指着沙尘暴中的身影,结巴道:“前辈,那...不是...祖龙?”
杨涧如梦初醒,同样望着霸下。
“不是,乃是你们此行之所在。”
霸下眼中的道韵消失,天地恢复平静,只有漫天黄沙证明之前发生的一切。
“龙骸道韵,犹如实质,我之道,前路已定,贸然闯入,难免激起道争,我不愿毁此骸骨。尔等不同,不入道,终是一介凡人,有无限可能,可塑性极好,提前感悟祖龙道韵,于未来入道而言,有益无害。”
朱锦堂小声说道:“前辈,祖龙道场内,也有祖龙道韵,咱可以在外面感悟。”
霸下瞥了眼朱锦堂,淡淡道:“不去则死,自己选择。”
“前辈看得起咱,咱自不会辜负前辈一番美意,前辈想要什么宝贝,咱就去给您拿出来,刀山火海,不可灭咱拳拳之心......”
朱锦堂慷慨激昂,大有为霸下献身,乃平生幸事之意。
“闭嘴。”
“好嘞。”
霸下目视前方的龙骸,“里面有一杆长枪,你们把它取出来,交给我即可,其余所获,我一概不要,未来,我可助你们一次,偿还今日因果。”
杨涧问道:“前辈,长枪是何状,请告知一二,我俩不知,恐怕拿错了东西。”
霸下龟爪在空中一抹,一杆长枪浮现,周身散发耀眼金光,一条五爪金龙活灵活现,缠绕在枪身之上,枪尖锋利,犹如金龙巨齿,无物不可破。
“此乃龙破,我父昔日涅槃,蜕旧躯铸新体,独独留下一根龙脊,再采天火、陨星铸造,得此神器。”
朱锦堂弱弱道:“前辈,你要你爹的脊骨,不是让你爹尸骨不全嘛,不如还是放在这里,咱们出去?”
霸下嗤笑一声,“我父年轻时持‘龙破’灭尽四方敌,成就无上大境界之后,早已不用此枪,我让你们去拿,只是好奇。”
至于好奇什么,它无需多说,杨涧二人不必知晓,与他们无关。
杨涧突然问道:“前辈,祖龙墓碑是你与生俱来的那一块石碑?”
“为何如此问?”
霸下笑容玩味。
“我好奇前辈的真身在何处。”
“嗯?”
朱锦堂急忙问道:“杨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霸下负碑,好驮物,现在,我们眼前的前辈,是霸下,却又不是全盛时期的霸下,极有可能只是一道分身。”
霸下笑了笑,“所以你认为可以违我之意?单凭那小子体内的神念,抗衡不了我,你体内的东西,都还没有孕育出来,你指望它?”
朱锦堂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全神贯注,只要杨涧翻脸,他马上就唤醒亲爹的神念。
杨涧摇摇头,“前辈,我俩会去拿出‘龙破’,问您石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上面的内容是什么。”
霸下淡然道:“人族小子,好奇心不要这么重,如今的你,不配知道那么多,你承受不了。”
杨涧呼出一口气,笑道:“前辈如此说,小子也就不再多问。”
随即,他看向朱锦堂,“猪头,走了。”
走到巨大墓碑之下,朱锦堂问道:“杨涧,真不搏一下?”
“猪头,我们惹不起它,先进去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