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境四重（1/1）
祖龙道场，神秘森林。
霸下懒洋洋地趴在朱锦堂的头顶，漫不经心地指着方向，带杨涧等人回去最初的大草原。
李晋阳天真烂漫，哼着小曲儿挽着芈粒的手，时不时偷偷瞥一下前面的朱锦堂。
芈粒的长剑早已归入鞘中，目光一直放在霸下身上，据她所知，人族与妖族的关系并不友善，这尊古老存在可知过往种种？
杨涧低着头，以心声不停呼唤山海宝鉴。
之前的事，有太多的疑云，极有可能涉及到这个世界的大秘密。
“怪异男子真是哪一位？”
杨涧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存在，但是十分熟悉，披散的头发，清瘦的面庞，络腮胡子，深邃双眼，与记忆中的一位神话人物极为契合。
“烦不烦，叫魂呢？”
山海宝鉴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山海宝贝，起源之地、邪灵圣子是怎么回事？”
“与你无关。”
“你快给我说说。”
山海宝鉴语重心长道：“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的境界太低，根本不配知晓一角真相，知道的越多，只会越绝望，于修行无益，等你境界到了，自然便会知晓。”
杨涧想了想，问道：“敌人？”
山海宝鉴不语，彻底沉默。
何止是敌人那么简单？
起源之地，芸芸众生，皆视之为生死大敌，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见山海宝鉴无应答，杨涧将目光看向霸下，略微犹豫后，还是开口问道：“霸下前辈，请问起源之地是何地，邪灵圣子又是何人？”
霸下瞥了眼杨涧，淡淡道：“好奇害死猫，与你无关的事少掺合。”
芈粒清冷的嗓音突然响起，“起源之地就是人族九洲、妖族五域以及各处洞天福地。”
杨涧回头看向青衣少女，好奇道：“原本如此，还是？”
“被打碎了......”
“丫头，你的话太多了。”
霸下打断芈粒的话，轻描淡写的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芈粒沉默。
杨涧对这篇老黄历越来越感兴趣，山海宝鉴、霸下两个老古董都讳莫如深，其中必然隐藏了大秘密。
霸下似乎看出杨涧的“贼心不死”，主动道：“没有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这方天地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安全，你们资质不错，莫要浪费了天赋，竭尽全力攀升到更高的境界，自会知晓一切。”
杨涧还想说点什么，霸下已经摆了摆龟爪，“到了。”
一碧千里的无垠草原映入眼帘，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朱锦堂深吸一口气，满脸陶醉，仿佛已经置身于那片清澈见底的祖龙涎湖。
“小晋阳，哥哥给你宰一条小蛇熬蛇羹好不好？”
朱锦堂望着李晋阳嬉笑道。
浑然忘记了曾几何时，他也对杨涧说过同样的话，果然印证了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杨涧不屑一笑，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李晋阳眨巴着宛如黑珍珠的眼睛，娇嗔道：“你才不是我哥哥。”
朱锦堂嘿嘿笑道：“咱是你的情哥哥......”
杨涧张开五指，按在朱锦堂的脸上，捂住他的嘴，再任由这傻子说下去，煮熟的鸭子都能飞。
“赶紧走，拿祖龙涎石。”
说着便将朱锦堂推着走。
两人与后面的二女拉开距离后，杨涧压低嗓音，传授情经，“猪头，我教你的那些话别乱用，你和李晋阳独处的时候想怎么说都可以，旁人在的时候，就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保持距离，不可不近，不可太近，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朱锦堂悄悄说道：“床下贵妇，床上荡妇？”
杨涧一怔，想了想，赞同道：“是这个道理，徐徐图之，步步为营，某些时刻，可以兵行险招。”
“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个爷们就直接扛走，生十个八个崽子。”
霸下突然插嘴道。
杨涧与朱锦堂对视一眼。
“粗俗。”
“莽夫。”
接着，二人继续窃窃私语。
霸下轻哼一声，两个小子瞎废劲，遥想当年，它们兄弟九个，不就是这样来的？
没多久，一片旷阔的湖泊出现在他们眼前，里面有一条巨大的黑影在缓缓游动。
朱锦堂哈哈大笑，向前一步，叉着腰：“小蛇蛇，小爷来找你了，快快出来受死。”
“哗啦啦......”
硕大的倒三角蛇头从湖中冒出来，一双蛇眼看向朱锦堂，蛇信子一伸一缩，十分灵活。
慢几步的李晋阳看到狰狞的巨蛇，惊呼一声，赶紧躲在芈粒的背后，又忍不住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看。
朱锦堂一跃而起，落在湖边，朗声道：“小蛇蛇，莫要惊吓小晋阳，咱与你公平一战，咦，破境了，人境六重了。”
大蛇头顶上的肉球已经破开，一只漆黑的角长了出来，与它的蛇躯相比，极其渺小，大概只有二十公分，腹下有两爪，藏在湖里。
杨涧沉声道：“能不能打，不能打就赶紧走。”
朱锦堂打量了一下大蛇，不确定道：“应该没问题。”
“嘶嘶。”
大蛇看见两个偷家的小贼，发出一声怒吼，再一看朱晋堂头上的漆黑乌龟，叫声戛然而止，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恐惧。
略微犹豫后，大蛇缓缓朝着杨涧二人游过来，高傲的头颅不再高高扬起，越靠近湖边，蛇头越低。
朱锦堂一脸茫然，周身亮起金光，随时准备出手，杨涧则是看向他头上的霸下，应该是这位前辈的缘故。
距离杨涧二人还有九米远时，大蛇将头颅趴在湖面，轻轻嘶叫一声，如同一位忠诚的仆人拜见自己的皇。
朱锦堂吓了一跳，“小蛇蛇，别以为你这样，咱就不抓你来熬蛇羹了。”
“你熬一个试试？”
霸下淡淡道。
接着，霸下看着大蛇，继续道：“小家伙不错，要化蛟了，假以时日，我族又能增添一员。”
大蛇周身被鳞甲覆盖，头上长出了龙角，前腹也生出一对龙爪，已经在进化成蛟龙的道路上，甚至，已经只差一步，蛇信子蜕变成龙舌就算是真正的蛟龙，而蛟龙只要走江成功，就能成为真龙。
即便是在那座被视为禁地的万龙巢，走江成功的蛟龙也会得到龙族诸强的重点培养。
相传，祖龙便曾走江，才有后来的成就，这也是为何蛟龙兴风作浪，却鲜有龙族清理门户的原因，就像是养蛊，走江化龙，才会被接引到万龙巢，否则，死了也就死了。
朱锦堂在霸下面前，想要把一条有望成龙的大蛇宰了熬蛇羹，让这位龙族的祖宗颜面何在？
大蛇将头颅压得更低，发出低吼声。
霸下拍了拍朱锦堂的头，“放心，有我在，他不敢动你。”
朱锦堂把头顶的霸下抓到手中，没好气道：“霸下前辈，小蛇蛇是咱给小晋阳准备的蛇羹，你这算什么意思。”
霸下学着杨涧的语气，说了一声“舔狗”，接着对大蛇说道：“去那位彩衣丫头的身边，这小子就不会打你的主意了。”
大蛇摇晃头颅，瞬间湖面便出现了道道涟漪。
霸下点点头，对着大蛇伸出龟爪，一道黑光直射大蛇头颅。
“我赠你一份传承，自行感悟，成龙成蛇，全凭各自机缘，胆敢外传，死！”
这时，芈粒与李晋阳也来到湖边。
大蛇得到传承，领悟变化之法，见到李晋阳就缩小身躯，化作一只蛇形手环，挂在李晋阳的右腕上。
她好奇地抬起手腕在眼前晃了晃，冰冰凉凉的感觉，有些不适应，却能清晰感受到大蛇的讨好之意。
没了大蛇，朱锦堂望着祖龙涎湖舔了舔嘴角，“杨涧，咱要不开始？”
杨涧回忆起在祖龙涎湖中的美妙滋味，赞同地点头。
霸下轻易脱离朱锦堂的双手，趴在草地上。
祖龙涎湖对杨涧等人有大效益，对它而言，一无是处，谁会跑去吸亲爹的口水？
杨涧对着芈粒打了声招呼，“这是祖龙涎湖，对肉身有治愈作用，精华是湖底的祖龙涎石，能强大肉身，芈粒姑娘，你手上有伤，不如进湖中试试。”
朱锦堂也喊着李晋阳，“小晋阳，快来游泳咯。”
说完，两人直接跳进湖中。
芈粒犹豫片刻，拉住李晋阳的手，秀足轻轻用力，二女便越过杨涧的头顶，从更远处进入湖泊。
杨涧快速潜入湖底，再次看见散发幽暗光芒的祖龙涎石，一颗颗的抓入手中，融入体内。
丹田中赤红色的茧轻轻一颤，将祖龙涎石的能量吸入茧内。
杨涧不由苦笑，难道又要白打工？
他一心二用，一边控制紫光，限制丹田内的贪婪，一边全力运转血珠，争抢祖龙涎的精华。
第四道枷锁再次浮现，经过少年祖龙的锤打后，杨涧的根基极其稳固，再加上体内星光，突破绝非难事。
祖龙涎湖出现四道漩涡，湖水不断被吞噬，杨涧体内有赤红色的茧，吸收最多，其次便是芈粒，她的境界远远高于朱锦堂，李晋阳是人境五重的修士，境界高于朱锦堂，可她却是吸收最少的那一个。
没多久，杨涧冲出湖面，人境四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