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房书安质问张子翮,斗贪官怒拔小片刀(1/1)
书接上文,上文书说到房书安和李鹏飞到了杭州府衙,面对知府大人张子翮,两人是立而不跪。
房书安说得明白:你是五品官员,我也是五品官员,凭什么要跪你?
张子翮不明白啊,说道:“请恕本府眼拙,我大宋朝三省六部十二科道,敢问阁下是哪一部哪一道的五品官员啊?”
房书安哈哈一笑,说道:“知府大人听好了,且听我慢慢道来!”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知府大人,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张子翮道:“本府不知,还请阁下示下。”
房书安道:“你可知道在东京汴梁开封府,有一位倒做南衙的包相爷吗?”
张子翮道:“包相爷乃我朝重臣,官拜龙图阁一等大学士,兼任开封府府尹,别说本官了,天下间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房书安道:“这就对了,在下不才,当初就在包相爷手下效力当差,乃是当今皇上御口亲封的五品御前带刀护卫!”
张子翮吃了一惊,盯着房书安看了又看,突然之中脑子里面想起一个人来,说道:“莫非阁下就是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房护卫?”
房书安道:“不错!正是房某人。”
张子翮赶紧站起身来,抱拳拱手,说道:“请恕本府眼拙,不知是房护卫驾临,失敬,失敬!”
房书安把手一摆,说道:“别这么叫,以前是房护卫不假,但现在不是了,早在数年前我老房就已经辞职不干了。我说张大人,虽然房某现在是无职的白人,但毕竟以前吃得也是五品俸禄,也曾屡次为朝廷出生入死,让我给你下跪,恐怕你担待不起吧?”
张子翮赔笑道:“那是,那是!想当年,房爷乃是包相爷手下的得力干将,又是万岁爷眼前的红人,站立已是不敬,岂有给本府下跪之理?”
说着,他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来人啊,给房爷设座!”
有两名衙役搬来一张太师椅,房书安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旁的李鹏飞看得暗暗佩服,心说:“罢了!我这房大哥真厉害啊,打个官司还得坐着。”
看到这里可能有朋友要问了,这张子翮乃是堂堂的五品知府,为什么对房书安一个辞了职的带刀护卫如此小心翼翼?
原因很简单,因为张子翮心里发虚,他怕房书安把事情闹大!
其实当时的大宋朝,讲究的是以文治国,也就是说,品级相同的情况下,文官的权力要高过武官。
按照大宋律法,别看房书安和张子翮都是五品官员,但要论权力地位,老房这个五品带刀护卫跟人家张子翮的五品知府可差远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凡事都有例外!
就拿房书安来说吧,他本身的权力地位虽然比不过张子翮,但他背后的势力大啊?
好家伙,开封府的办差官,皇上御口亲封的带刀护卫,连很多一品大员都得给三分面子,他一个小小的杭州知府敢轻易招惹吗?
再说了,这个张子翮为官不正,贪赃枉法,最害怕的就是铁面无私的包大人,以及开封府的那些办差官们。
虽然此时的房书安已经辞职不干了,但人脉关系还在啊,开封府有的是哥们儿朋友,他张子翮就是不怕房书安,能不怕那些人吗?
张子翮心说:“春远那孩子真不开眼,怎么今天把这个丑八怪给招惹来了?听说此人胆大包天,当初在开封府当差的时候,不仅揍过刑部正堂左昆左大人,还骂过太师庞吉,甚至连皇上也敢顶撞,我一个小小的杭州知府,在他眼里就是个屁!惹不起躲得起,我得赶紧想办法把他哄走才是,免得多生事端。”
故此,他才在房书安面前毕恭毕敬。
就见房书安坐在太师椅上,把二郎腿一翘,说道:“我说知府大人,敢问尊姓大名啊?”
张子翮道:“本府姓张,草字子翮。”
房书安道:“张大人,听说春光楼的那个东家乃是你的侄子,不知是否当真?”
张子翮道:“不瞒房爷,正是舍侄。”
房书安点了点头,说道:“你侄子的春光楼好买卖啊,一顿饭菜就敢硬要客人二百两银子,不给就行凶打人,此事你可知晓?”
张子翮故作惊诧道:“会有此事?这还了得,这不是坑人吗?房爷放心,我定会对那个不肖子严加管教,严厉惩罚!”
房书安道:“是吗?那请问张大人,你是打算如何严加管教,又如何严厉惩罚呢?”
张子翮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这个嘛……”
房书安道:“还有,你手下的差官凶蛮霸道,到了案发现场之后不闻不问,就要动手抓人,身为差官,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张子翮道:“他这个……我这个……”
房书安猛然间把大腿一拍,喝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张子翮,你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张子翮正想应对之言呢,房书安突然这一发威,把他吓了一跳,心说:“房书安,你也太无礼了,我好歹也是堂堂的五品知府,你居然敢如此对我大呼小叫,当着三班衙役这么多人,你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张子翮为了挽回面子,把胸脯一挺,说道:“房爷,本府身为朝廷命官,多少年来兢兢业业,勤政爱民,纵然亲属和属下有些许过错,本府责令他们更改也就是了,本府何罪之有?”
房书安冷笑道:“何罪之有?张大人,有没有罪你说了不算,我姓房的说了也不算,我看这样吧,咱们两个去一趟京城,把此事据实禀报给开封府的包相爷,请他老人家给审理审理,你看如何?”
张子翮就怕这个,心说:“我敢去吗?我的所作所为要是让包黑子知道了,非拿铡刀把我铡了不可。”
但他毕竟在官场混了多年,心里虽然发虚,脸上却不能显露出来,说道:“房爷,难道你想拿包相爷压我不成?本府身为杭州一府的父母官,有重任在身,岂能因为你一句话,就随便进京?要是当今圣上怪罪下来,你我二人承担得起吗?”
房书安道:“好吧,既然张大人不想去,我也不敢勉强,姓房的自己去也就是了。”
说着话,房书安站起身来,冲着李鹏飞一招手,说道:“兄弟,我们走,跟哥哥去一趟东京汴梁开封府。”哥俩儿转身就要往外走。
如此一来,可把张子翮吓坏了,心说:“他要是去了开封府,我还能有好吗?”赶紧高声说道:“且慢!”
房书安扭回头,说道:“怎么?张大人还有要说的吗?”
张子翮道:“房爷,你是跟本府开玩笑呢,还是当真要进京城?”
房书安道:“谁跟你开玩笑?你张大人身为杭州知府,王法都不放在眼里,我房书安一个卸任离职的带刀护卫,敢跟你开玩笑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路见不平有人铲,遇事不公有人管,你张子翮知法犯法,为害一方,我房书安身为侠义中人,就不能放任自流!我虽然管不了你,但能管你之人有的是,你就等着吧!”
张子翮道:“房爷,俗话说得好,大路朝天,各有半边!你如今已经不是开封府的官人了,何必非要管我杭州府的闲事呢?这样吧,小侄无礼,得罪了二位,本府替他给您二位赔个礼,认个错,然后再赠送一百两黄金作为补偿,此事就让它过去吧。房爷以为如何呢?”
房书安把大脑袋一晃,说道:“想拿钱收买我们?嘿嘿,我说张子翮,你也不四两棉花纺一纺(访一访),我房书安是什么人?以前是开封府的办差官,如今是行侠仗义的武林豪杰,向来是视功名如顽石,视金钱如粪土,像我这样的英雄人物,岂是被你拿金钱就能收买的?废话也别说了,你就等着京城来人查办于你吧!”
说完,他和李鹏飞又要往外走。
张子翮身为杭州府的知府,在这杭州地界上,就如同土皇帝一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他一看房书安咄咄逼人,丝毫不给自己留情面,不由得恼羞成怒,大喝一声:“站住!”
房书安再次回头,把眼一瞪,说道:“姓张的,你咋呼什么,我们站住又能如何?”
张子翮冷笑一声,说道:“房书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还就告诉你,我张子翮也不是好惹的!眼下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和本府交朋友,二是给本府找麻烦。你要是肯和本府交个朋友,那这杭州城就是你的天堂,金银无数,美女成群,保证让你比神仙还快活!可你要真是不通情理,非要给本府找麻烦,那就休怪本府心黑手辣了,我让你们活着离不开我的府衙!”
张子翮以为说完了这番话,房书安准得掂量掂量,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人单势孤,能说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哪知道房书安听了这番话之后,却是哈哈一阵大笑,而且越笑越来劲儿,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房书安这一顿大笑,把个贪官张子翮笑得心里直发毛。
张子翮心说:“这个丑八怪怎么了,莫非疯了不成?怎么听了我的话没有一丝害怕,反而笑个不停?”
张子翮把脸一沉,喝道:“房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笑起来没完没了?”
房书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说道:“张子翮,你刚才说什么,如果敢找你麻烦的话,就让我们活着离不开你的府衙?是不是这么说的?”
张子翮道:“不错!本府就是这么说的。”
房书安骂道:“我呸!你张子翮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他妈的算个屁啊?你的这座知府衙门又算个屁啊?你的府衙比起当年的莲花观如何?比起当年的三教堂如何?比起当年的三仙岛如何?比起当年的小蓬莱如何?那些地方堪称是江湖之上的鬼门关、武林之中的酆都城,房爷照样是来去自如,你一个小小的杭州知府衙门就想困住房爷,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着话,房书安“蹭”一声,从背后把自己一尺二寸长的小片刀给拔了出来,喝道:“张子翮,也不是房爷说句大话,你手下的三班衙役这么多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有一个人能在房爷面前接住三招,房爷就乖乖听从你的吩咐!怎么样,敢不敢比一比?”
张子翮道:“此言当真?”
房书安把胸脯一挺,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房爷说话,如同板上钉钉,绝不反悔!”
张子翮甚喜,心说:“看来房书安是被我刚才那番话给吓住了,他表面上不害怕,实则心里已然害了怕,他明着示弱怕面子上挂不住,故此才来这么一手。什么接你三招就听从我的吩咐,无非是给自己找个台阶罢了!”
他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说道:“这就对了,能屈能伸才是好汉,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房爷请放心,阁下纵然输了,本府也绝不敢对房爷有任何吩咐,只是想要和房爷交个朋友而已。”
房书安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把能屈能伸这四个字还整出来了,我今天可是一直都伸着呢,我也没屈啊?
房书安把眼一瞪,说道:“张子翮,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什么叫能屈能伸,什么叫识时务者,我又放什么心?行了,你废话少说,有宽敞的地方没有,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张子翮心说:“这个丑八怪真能装啊,硬着揣着明白装糊涂!装就装吧,这个时候我可不能挑明。”说道:“房爷,宽敞地方有的是,您二位请随我来。”
当下,张子翮率领着三班衙役,把房书安和李鹏飞带到府衙后面的一片开阔地。
这片开阔地面积挺大,垫着厚厚的三合土,压的平平整整,两旁还立有兵器架子,摆放着十八般兵器。
看样子,这地方可能是三班衙役们平时练武的场所。
再看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把衣服整了整,浑身上下收拾的紧衬利落,抬胳膊抬腿,没有半点崩挂之处,把掌中的小片刀一晃,冲着张子翮说道:“我说张大人,派人吧,哪一位过来跟房爷过过招?”
张子翮冲着三班都头王大虎一使眼色,王大虎挺身而出,说道:“房爷,我王大虎来接你三招!”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八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