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小子阴的很(1/1)
陆向晚紧抿着唇一脸愁容,这条件对上一世的顾建勋来说不过牛九一毛,可现在着实太高了。
孙颂芝也坐如针毡,小晚姐姐婆家出的条件真是全厂独一份,可那也是因为他家儿子是个傻子。
那孩子小时候夜里高烧,碰巧爹妈加班都不在家,孩子高烧一晚上把脑子给烧坏了,两口子对儿子有愧,不愿意让儿子娶个有残疾的,要不然也不能掏这么多钱。
就在陆华才以为顾建勋要知难而退的时候。
顾建勋却是不急不徐地把一直拎在背后的东西放到了桌上,“叔叔,您的条件不算高,向晚这么好的姑娘确实不能委屈了她,这是两瓶西凤酒和五条阿诗玛您先收着,其余的匀我半个月时间,肯定一样不差的给您送来。”
陆向晚看到桌上的东西心下一松,顾建勋真是有心,定是打听过姐姐婆家给的东西,才有备而来。
孙颂芝也松了口气,越发觉得顾建勋这小伙子靠得住。
陆华才反倒是脸色一沉,指着烟酒怒喝,“你这东西哪来的?借的钱买的吧?让我匀你半个月的时间,还想出去借钱?你欠一屁股债,到时候让我闺女跟着一块还?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别跟老子来这套!”
一个臭穷鬼不知难而退,还想拿两瓶酒几条烟就想糊弄他?真是不识趣!
陆华才顿时没了耐心:“顾建勋好好撒泡尿照照你自个,识趣的就拿上你的东西滚蛋!实话告诉你,陆向晚要嫁只能嫁吴厂长的儿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昨晚的事你要敢说出去半个字,老子拼了老命也得弄死你!”
陆向晚瞬间气红了眼,顾建勋明明答应了条件也拿出了诚意,陆华才竟然出尔反尔,她算是看清了陆华才压根就没想答应这门婚事!
孙颂芝也抖着身子站起来,打算跟陆华才拼命。
眼看下一秒,母女俩就要扑上去跟陆华才拼了,顾建勋先一步站到陆华才面前,一把攥上他的手腕,“叔叔,我向您保证不会借一分钱,您听我把话说完,要是还不同意把向晚嫁给我,那我保证以后绝不再来打扰她。”
陆华才看了眼陆向晚和孙颂芝,这娘俩眼里透着要刀人的恨意跟魔怔了一样。
“好!”陆华才甩开顾建勋的手,“有屁快放!”
他倒要看看这个死穷鬼哪来的自信能说服他。
顾建勋垂着眼眸,掏出个包着红色塑胶皮的小本本,递到陆华才面前展开,“这就是我不会借一分钱的证据。”
陆华才一双眼猛地瞪大,慌乱地看着红皮小本,“这 ,这是你的证件?”
顾建勋勾勾唇角,将小本收起,“如假包换,这回叔叔应该能放心把向晚嫁给我了吧。”
陆华才抽抽嘴角,顾建勋这小子太阴了,那个小红本是厂里保密区域的工作证,涉及国防机密,是不允许给家人以外的人看的,否则就是泄漏国防机密,持证的人和看的人都会被处分,丢了工作也是有可能的。
他现在看了顾建勋的工作证,就等于上了贼船,要么就跟顾建勋成为一家人,要么就是违反国防纪律。
“我要是不同意呢?”栽在这么个黄毛小子手里陆华才发了狠,左右两个人都会被处分,他不信顾建勋不怕。
“叔叔可能没看仔细。”顾建勋挑唇微微一笑,“我那个证比别人的还多一颗星。”
陆华才脸色瞬间刷白,这种证他没见过但也听别人私下谈论过,全厂那种证上带星的都不超过三个人,这个星代表持证的人从事的是他人无法代替的,极为重要的工作,是国宝级的人物。
就算一样是违反国防纪律,顾建勋最多只会被象征性的批评处分,陆华才可就不一定了!丢了工作都是轻的,搞不好还要判个八年五载的。
此时,陆向晚已经猜到那小本本是什么了,上一世顾建勋应该就是靠着那个小本本被单位破例保释的。
没想到为了能娶她,顾建勋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这个男人绝对是值得托付终生的。
孙颂芝虽然不知道那个小本本是什么,也看得出来陆华才怕了。
陆华才万万没想到顾建勋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顾建勋这样的人,工资高过普通工人不知多少倍,前途更是无可限量,比吴厂长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可偏偏这么一个高枝上赶着让他攀,陆华才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他一早就跟吴厂长说定了两家的婚事,就等着这两天吴厂长带着儿子上门提亲。
他要是突然反悔,那还不把吴厂长给得罪了?人家堂堂总厂一把手,想给他点小鞋穿还不就跟玩一样。
一时间陆华才左右为难只觉得头疼。
顾建勋全当没看到陆华才的纠结,继续说道,“陆叔叔,那就这么定了,半个月后我把剩下的东西一并送来,酒席我也会安排妥当,您和阿姨就辛苦替我和向晚选个好日子。”
“这……”陆华才眉头拧成个大疙瘩,“小顾,要不这样,你先回去,婚姻不是小事,让我好好想一想。”
“叔叔说的对,确实需要好好想想。”顾建勋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华才一眼,“那我两天后再来。”
顾建勋步步紧逼势在必得。
陆华才攥紧拳头太阳穴突突直跳。
“时候不早了,叔叔阿姨,我就先回去了。”顾建勋冲陆华才和孙颂芝点点头,俯身捡起脚边的搪瓷茶缸端正地摆到它原本的位置上,转身向外走去。
“我去送他。”陆向晚转身跟着顾建勋下了楼。
两人到了楼下,顾建勋冲陆向晚抿唇一笑,“放心吧,两天后我再来,你爸肯定会同意的。”
陆向晚点点头,给陆华才点时间推了吴厂长那边也不是不行。
“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了,万事有我,知道了吗?”顾建勋目光落在陆向晚脖子上,白净如玉的脖子上刀尖扎伤的口子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