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师兄,你克制一点啊(1/1)
赵吹雁赶到自己的洞府,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心下一沉。
走进去,见柳识君脸色苍白地躺在玉床上,似是痛苦的双眼紧闭。
赵吹雁不由地加快步伐。
“师兄,是谁伤你?”赵吹雁抓住柳识君柔弱无骨的小手,发现他的身体冷得吓人。
思及在崇吾山遇到的黑斗篷人是对着她的灵魂来的,师兄怕是替她挡刀了,“是不是那帮人?他们竟敢悄无声息地闯入雪玉门!”
赵吹雁作势要上报掌门。
“雁儿……并无敌人闯入……”柳识君虚弱地拦住她。
她与世无双的大师兄可是如此颓败地躺在床上过,赵吹雁双眼一红,不断往他的身体里注入灵气。
“师兄可是中毒了?”
赵吹雁检查他的病症,也未发现下毒的痕迹。担心是隔空抽取灵魂禁术,她查看柳识君的元神,虽然呈现萎靡不振,但没有受损。
“奇怪,到底为何如此?”赵吹雁双手握住发冷的小手,“师兄,你与我细细道来。”
柳识君回握赵吹雁的手,往日的红唇失去娇艳,只剩一片惨白。
“雁儿,我好冷……”
柳识君喃喃。
“师兄!”赵吹雁心疼极了,坐上床把他抱在怀里,不停地给他注入灵气,“好点了吗师兄?实在不行,我们现在就启程丹鼎宗,我一定会治好你!”
她五岁来到雪玉门,柳识君是她认识第一个人。门内灵气稀薄,青和仙君把他们带到小世界里修炼三十年,从说话漏风的小儿到成熟稳重的大人,她都是和师兄一起度过的。
他们一起拌嘴,一起修炼,一起成长,在青和仙君时不时闭关疗伤的日子里,都是柳识君在照顾她,二人青梅竹马,情分非比寻常。
“嗯……”
灵气传入小腹中,柳识君舒服得呢喃一声。
“师妹,我好多了。”
柳识君向上掀开眼皮,看见赵吹雁泛着水花的双眼,心中顿时一片柔软。
同一时刻,他随即感到下腹有很强烈的坠感。
“嗯……”他的语调像山路十八弯一样变了调。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赵吹雁检查来检查去,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无异常,柳识君的元神也没有任何不妥。
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很浓郁,像是重伤。
赵吹雁目光落在柳识君的下半身:“师兄,伤口是不是在身下,让我看看——”
“师妹!”柳识君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
“师兄,你不要讳疾忌医。”赵吹雁挣脱,“更何况这是我的身体,我有什么看不得的?”
“这么多血!”赵吹雁不敢相信,“可没有伤口啊?”
柳识君羞愧难当,扯过薄被盖住整张脸。
“师兄,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小腹时不时坠痛,就有鲜血流出来了……”柳识君闷闷地说,他轻轻拉开薄被,露出无措的凤眸。
赵吹雁近几日一直泡在藏书阁里,看了许多传记和百科,沉默半晌,伸手把裙子放下来。
“师妹?”
“师兄,你知道凡间女子为了孕育嗣子,会有一种反应,叫做月事吗?”赵吹雁斟酌道。
“可,可我们是修士。”柳识君隐隐有这个意识,但是修士不同于凡人。
赵吹雁想了想:“我记得彩云长老有次授课时讲到灵气太少以至于修士会与凡人趋同,变得需要进食维持生命,也可能会像人类一样出现各种反应。”
“一般来说,修为越低的人越容易出现凡人的特征,我身体都金丹了,也不应该啊?”
赵吹雁和柳识君对视一眼,柳识君默默拿出彩云长老的通讯符,迅速地塞进赵吹雁的手里。
“师兄,我现在可是柳识君,你要让我帮你问?”赵吹雁不可思议。
“师妹,我冷。”柳识君贝齿轻扣下唇,柔弱地看着她。
“……”
赵吹雁认命地坐在床头,抱住他,往他身体里注入灵气。
柳识君抓着她的手往平平的小腹上放。
赵吹雁垂眸看他一眼,从善如流地运起灵气。
“谢谢雁儿。”柳识君轻声道谢,舒服地窝在赵吹雁宽厚的胸膛里。
从远处看,就是一幅俊男靓女依偎的绝美画卷。
“雁儿?”
彩云长老的声音传来,赵吹雁装作自己的嗓音,问:“彩云姐姐,你有遇到过女修士会出现凡女的月事反应吗?”
“雁儿,你不会……”彩云长老停顿一瞬,继而打趣道,“那个貌美的男修勾得动情了?不会是我朝霞峰的弟子吧?”
“动,动情?”恍若一道雷,吓得赵吹雁语无伦次。
怀中的柔软身体猛地一僵。
赵吹雁不敢相信地拉长声音:“姐姐你的意思是?”
“看到心仪的男人,心中意动是很正常的事,这没什么,”彩云长老听出她的崩溃,“这个月事也是修士沦为人类无法避免的事,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克制一下你的内心。”
赵吹雁缓缓低下头,麻木的目光落在怀中的女修身上。
女修原本苍白的小脸此刻染上红霞,一言不发地把头埋在她胸膛中。
可恶!
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要替人背锅。
赵吹雁感到绝望。
“雁儿,你还没说是谁家男子有这个魅力呢?”
彩云长老的笑声一起传过来,赵吹雁狠狠地掐柳识君一把,否认:“姐姐,我哪里是那种没有定力的人啊,没有的事啦。”
“少来,你都金丹后期了,如果不是排山倒海的意动,怎么可能来月事?”彩云长老看破一切。
胸膛里的脑袋埋得更深了。
赵吹雁有苦难言,她真的是清白的啊!
“雁儿,月事期一定要注意补充营养,最好不要食用辟谷丹,凉性食物也不要吃,还要注意保暖。”彩云长老提醒她,“也不用过度苦恼这件事,保持心情愉悦。”
“我会注意的,姐姐再见。”生怕彩云长老再次揶揄她,赵吹雁迅速掐断通讯。
赵吹雁退开柳识君,脸色沉沉:“说吧师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柳识君埋头在薄被里装鸵鸟。
“雁儿……”仿佛过了十年之久,柳识君才哑着声音小声地说,“这是你的身体……”
赵吹雁不明白:“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的身体。”
柳识君抬半个脑袋,脸红得像着了火一样,耳尖都要滴血。
他极其艰难地,一字一顿:“这是你的身体,我怎么可能……”
雁儿的身体,他怎么可能熟视无睹。
雁儿的身体……
雁儿……
柳识君下腹的暗流越发汹涌。
“……”赵吹雁意会后,崩溃地扶额,“师兄,你克制一点啊!”
“我又不是你……”没心没肺,无情无义!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