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迷惘与觉醒（1/1）

陈乙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白天，此时的陈乙已经停止了哭泣，但他的双眼也失去了神采。他唤醒章向其询问什么地方有食物，随后在提示下来到生产与储藏食物的房间。他不断地打开食物的包装，将食物塞进自己的嘴里。就这样一直持续着进食，直到呕吐后，陈乙才停止了下来，然后趴在桌子上开始痛哭。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陈乙每天重复的事情就是进食睡觉和如厕。在第三天的时候，浮游打印机用高强度合金填充了裂缝。而陈乙则是找到了存放酒的地方，开始学着成年人的一样喝酒，第一口下去便吐了出来。酒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喝，但随后的眩晕感与漂浮感却让陈乙着迷，而且陈乙发现饮酒后便不会再梦到那晚村子被袭击时的恐怖景象。于是陈乙开始酗酒。

而在火种基地外，新纪元1141年2月13日，西帝国借口有士兵在东帝国境内失踪为由，要求进入东帝国领土进行寻找。东帝国不允，随即西帝国对东帝国发动了全面入侵。西帝国蓄谋已久，加之东帝国边境在开战前已被秘密入侵，致使其节节败退，丢城弃池。而陈乙所在的深沟村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屠杀，云雾关全员皆战死，无一生还。

新纪元1144年冬季，东帝国秘密调动全国盘古系统与西帝国展开决战，意图创造战果缓解战争危机。不料西帝国盘古系统数量高出东帝国两倍有余，东帝国惨败。生还者逃离战场采取游击战术进行抵抗。

1145年，东帝国四分之三领土沦陷，其首都迁移至不周山附近。而不周山是东帝国边缘，由于山体高耸入云。与神话中登天的不周山神似，故此得名。不周山是东帝国生产盘古系统与培养驾驶员的基地，是整个东帝国最后的依仗。

1146年，东帝国投降，并以交割已被侵占领土和每年缴纳岁贡的条件求和。国土的丢失与人口的减少让东帝国岌岌可危。仅依靠周围天险抵挡敌国的虎视眈眈。

而回到火种基地内，自深沟村被屠戮，云雾关石首那天起。陈乙已经迷惘颓废了半年，此时的他已经明显肥胖。整个人面色发黑，看起来极度没有精神。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无比的脏乱。半年来他没有与外界有过沟通，极少数的说话是回答章对他的身体检测报告。最开始只是整天以泪洗面，之后时不时发笑，笑完又哭。

某天，陈乙正睡在床上。地板上与枕头边都是酒瓶，陈乙又做噩梦了。他梦见刀疤脸将他所熟悉的人全部撕碎，紧接着刀疤脸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陈乙了。在陈乙即将在梦中被刀疤脸活生生撕碎时，陈乙的父亲、陈乙的母亲、云雾关的王林和唐枫。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阻挡了刀疤脸的脚步。类似的梦陈乙已经做过无数次，最开始还会从梦中惊醒，之后便麻木了。

梦境中的刀疤脸再一次撕开众人，掐住陈乙的脖子。就在梦中的陈乙即将死亡时，刀疤脸消失了，陈乙感觉自己处于下降状态。随后他摔到了一片草地上，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被温柔地抱起，是父亲和母亲！而当陈乙的视线向前扫去，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陈乙从梦中醒来，许久未曾流过的眼泪再次从他的眼角滑落。他照了照镜子，看见镜中的自己，他大惊失色，自己竟然如此憔悴。12岁的年纪却像30岁。他自言自语道：

“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我要复仇！我需要变强！我要让所有敌人陪葬！”

此时一个机械音响起：“请问您是否在寻找核弹？”

机械声音的来源正是章，此前章已经无数次劝诫陈乙停止对自身身体的放纵和伤害。奈何陈乙根本不理睬，不过这次陈乙回答了：

“不用那个东西，哪儿能让他们死得这么轻松，更何况那玩意儿现在哪儿找得着。”

陈乙说罢开始洗澡，长时间的颓废导致他满身污垢，头发也已经打结发臭。陈乙索性将头发全部剃掉留了个光头。大约过了一小时后，陈乙从浴室中走出。看着自己肚子上的赘肉，又捏了捏自己胖脸。陈乙对着空气说：

“给我定制一套锻炼计划章。”

“好的造物主，您的锻炼计划已生成，将从今天早上6点开始。”

随后陈乙开始清扫房间，这半年来用垃圾堆来形容陈乙的房间丝毫不为过，垃圾堆搞不好都比陈乙的房间整洁干净。在整理完房间后，距离六点还又半小时的时间。陈乙对章说：

“今天的计划提前吧，带我开始，谢谢你。”

“收到，请根据灯光提示前往目标点开始锻炼。”

章给陈乙定制的锻炼计划是根据陈乙目前的身体状况为依据的，因此在结束一天的锻炼后陈乙除了感觉比较疲惫外并未有其他不适。在这样的锻炼持续半年后，陈乙终于恢复了原来的身材。加上章给陈乙的配餐营养均衡，陈乙也比以前更壮了些。

五年后，火种基地内有个人影正在举铁，汗水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滑落。每一次举起放下都伴随着一声雄壮的喘气声。人影主动结束运动后，擦了擦汗。此人正是陈乙，这五年来，陈乙没有一刻停止过锻炼。现在他的身材极其匀称，整个人像一支待发的利箭一样充满着力量。

“章，报告身体情况。”

“检测到您当前的身高为182厘米，体重72公斤。体脂率为5.43%。”

陈乙一边听者章的报告，一边向记忆传输装置走去。自从身体恢复健康后陈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行记忆传输，尽管章警告陈乙，多次记忆传输可能会给大脑与视网膜带来不可逆的损伤。尽管每次记忆传输都会很痛苦。但为了自己的复仇计划，陈乙不在乎！

陈乙来到记忆传输装置前，看到这些线缆与设备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记忆传输的确太痛苦了，每一次传输大脑都像是有一颗手雷从大脑中间炸开一样。在几次深呼吸后，陈乙还是坚定地坐了上去。

30秒后，一阵惨叫声响彻整个火种基地。陈乙鼻孔流出鲜血，从椅子上摔下。昏迷大约持续了一小时后，陈乙苏醒，拖着身体走到了房间躺下。这五年来他掌握了包括但不限于编程、枪械制造、材料学等知识，甚至掌握了盘古系统的运作原理与制造方法。算得上是人形自走理论知识库了。

记忆传输的后遗症渐渐消失后，陈乙将一条硬盘悄悄放在了口袋里。朝火种基地最里层，章的服务器终端走去。当陈乙到达第三层后，找到了章的服务器终端接口，将硬盘链接后。整个火种基地响起警报。

章的声音响起：“侦测到病毒程序，请停止您的覆写行为，根据火种计划条例，您没有权限覆写我的指……令。”

章说到指令二字时明显拖长了一下，紧接着整个火种基地陷黑暗。陈乙自言自语道：

“对不起了章，我需要你的帮助。”

一分钟后，火种基地内的灯光再次亮起，所有设备恢复运作。章的声音响起：

“协议覆写完成，协议对象更新为——陈乙。”

早在之前陈乙便问过章能否帮助自己复仇，章的回答是自己无法直接或间接伤害人类生命，亦或是破坏人类文明。于是覆写章的协议也成为了陈乙频繁使用记忆传输装置的目的之一。如果能得到章的帮助，自己的复仇计划会变得轻松许多。毕竟携带一个高智能AI对于目前的人类社会而言，无疑是降维打击。

陈乙硬盘取下，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

“”眼下覆写已经完成，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再次重返地面，开始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