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个不合时宜的决定?(1/1)
杨端和奔马而去,直下山坡,由于刚是雨后,山路崎岖,此下虽是一个小坡,可在大雨的润滑之下,马蹄却是步步艰滑,一些不善骑马之人,一时松懈,便在那山坡之上折马摔下。
只因叛将樊于期就在前头,因此没人敢慢下一步。只见下了山坡便是一片平地。那些马儿似乎刚被山路所限而显懊恼,这时到得平地当就奔腾开来,直往北边奔去,其下甚是惬意。
奔出许久,便见前头一人深色碎服,体格阔大,肩扛一把青雕大刀,正自坐在马上缓缓而行,不是樊于期是谁?
“架!”杨端和快马加鞭,当就喊道:“樊于期!”
樊于期陡受一惊,转眼望去只见那人一身轻装,腰跨长剑,身大体阔,厉眼浓眉的,正是王翦手下大将杨端和,当就不暇多想加鞭而逃。
杨端和随即跟上,只见他转过一个山坳便往林间奔去。如此出了数里,樊于期、杨端和一前一后丝毫不差。杨端和紧跟在后,嘴中说的、喊的均是秦王仁义、樊于期无义之类。可对樊于期丝毫没有影响,倒是自己只因叫喊分神险先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当下乃是星夜,天边微微散出一些光影,樊于期想:“再不想些法子甩掉他们,如此下去,待到天明,更是难以脱身。只是……秦国强盛,当今天下我又该去往何处?。”如此一想不禁凉意大生。
自从商君变法,秦国脱弱而强,待到如今,天下诸侯已无力能与秦国相抗。虽说在各方诸侯当中,不乏制秦、弱秦、灭秦之心,可是……可是各国虽有制秦之心,却无制秦之勇,如此一来只能大憾一声。
如今秦王以发天下令来捉拿自己,试问天下诸侯之中,又有哪国敢受秦国之怒而收容自己。只因后方追兵急紧,不容他慢下一步,当也径往路下,不暇方向。
奔疾之际,樊于期突感背后一阵凉意侵袭,随即转身伏马,黑暗之中,只闻一阵凌厉之风,从上方掠过,随后一阵叶落哗然,飞禽相鸣。樊于期着眼看去,正是一支长箭击住大树,只见箭头深入数寸,不禁心下骇然。
樊于期喊道:“军旅三载,如果杨大哥还念与于期的昔日之交,那就……就此放过于期吧!樊于期从今以后便销声匿迹,从此世上再无樊于期这人。”
杨端和听樊于期声声求饶,实是不假,便有一股怒气陡然而生,心中只想杨端和怎会认识你樊于期这贪生怕死之徒,当就一声怒道:“樊于期,枉我还与你称兄道弟,如今之事,真是羞煞我也。我也罢了,就连国尉也要因你受罚,要知道当初没有国尉,你樊于期早已成了刀下之魂。”
对于杨端和地叫喊,樊于期自是不允理会,可就国尉王翦来说,樊于期却觉得对他深有愧疚,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又能说些什么呢?一抹英雄泪强忍而下,继续奔去。
杨端和见樊于期越奔越快,只怕他暗中使诈,当就命兵架箭待发而去,喊道:“十万秦军因你而死,可你却自顾逃命,陷大军于虎口不顾,使十万秦军尽数而亡,你这又如何对得起秦国百姓。现下你又打伤秦兵,拒秦受捕,国尉对你大恩,你就以此来报国尉不是?大王仁义,对你助成蟜谋反之事不予追究,还封你为将,如此大恩,又如何对得起大王。现下你又丢弃父母、妻儿独自逃亡,陷自己父母双亲生死不顾,你又何为人子,何为人夫又何为人父。如今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又有何脸面在此世间生存。”说着欲要挥手而下。
樊于期喊道:“对于国尉,我……我樊于期自是无话可说。可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这又哪是我樊于期可以运筹帷幄,胜败本是兵家常事,大秦将此罪状压在我樊于期的头上,我樊于期不服也。”樊于期虽是说的有板有眼,可他执意进军,弃兵而逃,事后又因罪逃离咸阳,这一桩桩的事确实也是实打实的事情,而这期间又哪能容他争辩一二。
杨端和越听越怒,当就叫道:“众将士听令,叛将樊于期教唆长安君成蟜谋反,使王室兄弟离心,此为一罪。通敌卖国,使赵军灭我秦军十万,欲毁大秦社稷,此为二罪。抗秦拒捕,此罪为三。数罪并罚,当以乱箭射死。”
话音刚落就闻樊于期呼喊一声“杨大哥”,此声音极是无奈与失落,只盼着杨端和心生恻隐从而放了自己。
杨端和微微一顿,想到军旅三载与樊于期的同生共死,此下这手却是举时容易,下得艰难,只是王命在前,杨端和又哪能抗命,喊道:“你教唆成嬌谋反,秦王继天下之德,恕你无罪,并封你为将,你奉此明君,尚不加以感激,还抗秦拒捕,打伤秦兵。如此大罪,大王没能诛你九族已是天大的荣幸,你又如何能够反抗逃离!你若真是知罪,快快下马随我回到咸阳。”
秦王凶残,天下皆知。他之所以不杀樊于期一族,只因要将樊于期抓来之后在一同处死,樊于期身为秦将又如何不知其中原由。当下听得杨端和一字一句均是秦王仁义,当就心生厌烦,陡然一声喊去:“莫非秦王的仁义只在我樊于期一人身上体现。”
杨端和一惊,这一问确实也出杨端和之料,随后便听樊于期喊道:“丞相吕不韦纳妾盗国、独揽朝纲,淫威秦王岂是贤相?太后赵姬淫乱后宫,此淫秽之人又岂是一国之母?再说秦王嬴政,呵呵,淫乱之母又哪还有清独之子?你说我发动政乱罪不可赦,难道你们就高风亮节?助纣为虐将先王子嗣作为乱臣贼子,让一外戚主掌秦国命脉,莫非这就是你们的忠义?你们均享秦禄,百泉之下你就真对得起秦国先祖?”
当时秦宫传言秦王嬴政并非庄襄王之子,乃是秦相吕不韦与太后赵姬在赵国所生。当初长安君成嬌谋反,正是听了樊于期所说,一时不平,方才举兵咸阳。
现下樊于期听杨端和口口声声的尽是秦王仁义道德,方才喊了出去,其实中间真假他也不知。只是说完之后便就心生悔意,只怕如此一来杨端和更是不能放过自己,可话语已出又怎能收回,樊于期接下能做的只有逃命而去。
杨端和本就声声相迫,当下听樊于期亵渎王恩,当就一声喝下,百支长箭纷纷而至,如出苍穹,瞬间消匿暗夜。
众人只感夜间骇风习习,惊声长鸣,天空飞禽相蹿,坠落之声叠叠重重,却不闻一人之声。羸光之下,只见樊于期左右躲闪,并以树木丛林作是屏障,闪开疾箭,行动之间极是迅速。
“快、快,快将他给我截下,切不可让他逃往燕国。”杨端和见他直往北部奔去,只怕他就此去了燕地,当就大喊了一声。
而樊于期本就不知自己去愁这前头可是何地?此刻听到杨端和说是燕地,当就想到燕国太子丹常是以德居身,如此之下心生大望,疾马奔去。
杨端和虽跟其后,可此地距离燕地也不过数里,如若晚下一步,则是樊于期靠近燕地一步,目前秦、燕双方虽未大战,可秦却有攻燕之心,燕国虽是小国,国家之事又岂能不察?
如此一想,便就架起长箭,闻着晨曦之风,当就一箭射了出去,只听一人大叫了一声,随后便闻一声“哐当”坠物之音陡然响起。只见前头那马,马足双立,正自长嘶悲鸣,声声不断。
杨端和着眼望去,只见马背之上已无一人,只留一匹单马往西逃窜,不禁心叹:“樊于期啊樊于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就下令搜捕樊于期。
一时间,百名士兵统统下马搜寻樊于期,只听黑夜之中声声响起“叛将樊于期”五字,可搜寻过久也不闻有人回答一声。
“将军!将军!”这时黑夜之中跑出一名小卒,杨端和只见他惊声大叫,怀中揣着一个包裹正自朝自己奔来,脸中尚是挂有几丝窃功之喜。
杨端和奔步过去抓起他怀中包裹一看,只见里边除了几件衣物和几块大饼之外,再无其它。当就眼生怒火,环望四周,“哐”的一声便将那包裹猛砸在地,喊道:“何人找到樊于期尸首?”这一声喊的极是洪亮,余音尚在森林之中来回游转,可百兵之中却无一人应答。
那小卒见将军突时愤然,当就神色大异,畏缩起身,直是哆嗦起来。杨端和浓眉一皱,一个耳刮子便狠狠刮了下来,只将那小卒刮的人仰马翻,好不叫苦,听他喝道:“秦王要的是樊于期的尸首,是尸首,不是包裹,快快上马,追不回樊于期你、我都得丧命。”
说完众人纷纷攀上马背,抽鞭奔去。
原来就在杨端和架箭凝神之时,樊于期取下怀中包裹,屏气感风,待到箭头欲到之时,当就一掷而出,假作被箭击中,随后作势被射马下。
然而自己则是翻身马肚之下,手扣马鞍,方才随马而奔。由于林间密不透光,樊于期又在良马奔跑之间,杨端和一时看恍了眼,方才未注意藏于马肚之下的樊于期,当就止步搜寻了起来。
樊于期一计得逞,随即翻身上马,狂奔数里,暗夜之中,又在一阵狂奔之下,此时他也不知自己现下身处何地?只觉得四周地势缓和,寸草不生,周遭黄沙飞扬,该是到了边境。
樊于期四处环望,见得北侧有一块石碑立地,只是黄沙遮住了刻字,并看不清何地?当就架马奔去,抡起手中的大刀刮开黄沙,只见石碑之上刻写着燕境二字,方才知晓。
趁着月光,柳苟来到了前妻伊人的楼下,此时的伊人正在窗边拉起窗帘,敏感的柳苟以为被她看到了,立马关了车灯熄了火。虽然前妻并没有注意到他,可柳苟还是惊叹自己的反应。
“要是自己之前有这么快的反应,能够知道她的需求,或许就不会离婚了。”
柳苟暗暗想着,不过随后他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后悔,他想开车掉头回去,但却莫名其妙的下了车,寻着伊人的窗户往前靠了近,虽是隔着窗帘,但柳苟还是能够猜到伊人在干什么?
“你现在肯定坐在床边看着小人书,虽然我一直觉得你狠幼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再分开的这两天里,我一直感觉身边有人在看小人书,她还时不时的跟我交流,我能切身的感受到她的存在。有时候从梦里醒来会感到一丝丝失落,那时候不知道这个失落是怎么了来的,现在我知道了,原来那个跟我交流的人是你,我的失落感是因为早上起床的时候少了一个人问候。伊人,或许我们在不应该轻易做决定的年纪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长大后柳轶或许也会怪我们,但是我希望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们都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做决定。不合时宜?呵!我走了,我决定去西藏了,或许这个在你看来……”柳苟顿了顿,“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找到了你的幸福。”
柳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离开这个城市之前回来这里,他想过自己放不下伊人,但是他不相信两个每天都在吵架的人,既然会在离婚后怀念对方?然随着离城市越来越远,他越发觉得自己放不下伊人,很多时候他想转头回去找伊人说自己想和她复婚,重新在一起,给柳轶一个完美的家,但是这个想法只是刚刚飘起在他的脑海里,随后就被机车驶过的风带的烟消云散。
“苟子,你自由了。”在车声划过天际的夜空时,柳苟放声大喊着。
这天晚上柳苟没想过休息,他只想就这么开着,开到自己累了在好好的躺在地方睡一觉,所以他特别兴奋,那种兴奋属于想睡但又睡不着的喜悦支撑着他的睡眼稀松。柳苟那时候不知道,以为这是自己逃脱婚姻魔爪的喜悦,其实那只是他第一次离开家、离开柳星星、离开妻子,第一次感觉自己也能离家出走的兴奋,他是在惊叹自己的叛逆,惊叹自己的青春,惊叹……自己大学毕业就按部就班的工作的不合时宜。
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几分钟后,在一眼望不到便的道路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爆胎的惊喜特是将柳苟给难住了。
那一夜他确实彻夜难眠。
“我本是天不怕的地不怕,突然的爆了个胎的又何怕。”柳苟修着轮胎,就在一阵凉风吹过的时候,脑海里突然荡出一片阴森的画面出现在柳苟的脑中久久不能散去。就在他拿着扳手撬开了轮胎第一刹那,一个黑影从柳苟身边闪过,当即吓的他全身瘫痪,险先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