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宴清哥,快吃(1/1)
“能在书院读书的人家里都有些积蓄,好一点的穿花素绫,差一点的穿素软缎,更差一点的穿棉布,衣服上至今还有补丁的只有苏宴清。
苏小白看着他大哥出门后,也偷偷摸摸的跟着出了门,他不敢告诉温氏去县城摆摊,就只告诉了姜南衣。
温氏起来了看见那包糕点,面上虽不喜,但心里却是开心的,把糕点锁在柜子里就准备做饭。
早饭桌上缺了个苏小白,温氏问了几句,以为苏小白去前山乱转了,就没再问了,半打的孩子,正是爱转的时候,谁像苏宴清一样,打小不爱说话,只抱着他的书念。
中午,苏小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嫂嫂,对不起。”苏小白低着头站在姜南衣面前轻声道。
“没卖出去?”姜南衣问。
苏小白摇摇头。
“那就是钱少了。”姜南衣猜测。
苏小白低着头看着自己鞋上露出来的大拇指头,他今天去县城本来按照嫂嫂说的将价格定成小花篮子一个两文钱,但迟迟卖不出去,还是周围人好心提醒,他才看见有和他一样的小花篮子,一个只要一文钱。
他没办法,只能把价钱降下来,十个小花篮子只卖出了六个,庆幸的是草编的小动物还没人仿,九个成功卖出去了。
苏小白掏出袖子里包的严实的荷包,递给姜南衣,“嫂嫂,这十五文钱你拿着。”
姜南衣接过后掏出了五文钱,然后把荷包塞在苏小白手里,“你别担心,我在想想办法,小花篮子我们先不卖了,你每天编五个放家里,其他时间就去编小动物。”
姜南衣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不过我估摸着也卖不了几天了。”
这里的人没有知识产权的意识,这个她虽然头疼,但也没办法。
苏小白点点头,没精打采的回了房间。
姜南衣在屋子里收拾了一会儿,等到温氏来喊她,她才出去。
今天桌上连红薯馒头都没了,只有一盆野菜汤。
姜南衣不解,野菜汤里怎么没有米粒了。
温氏咳嗽一声,道:“我决定这几天省点粮食,给老大的先生送点。”
姜南衣想反对,人不吃主食会饿死的,可是看着温氏眼睛闪着光,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来。
苏小白比早上还要蔫了,温氏刚没收了他的钱,只给他留下了一个铜板。
“南衣,娘很高兴你给老二教着编东西,但这钱你先拿着,过两天在县城买些吃食给老大送去。”吃完饭后温氏随着姜南衣进了屋子,门半掩着。
姜南衣一时为难,这是让他们吃独食,“娘,我和相公拿一半就行了,剩下的钱买些肉,给小白小薇补补吧。”
温氏把荷包强硬的塞在姜南衣手里,“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小白他们饿两天饿不死,而且小薇一个女孩子,吃那么好没用,到最后还是要嫁人,现在最重要的是老大。”
半掩着的门吱呀一声,姜南衣和温氏不自觉的看向门外,门外没人,想必是野猫吧,温氏在心里这样想着。
给完钱后,温氏扛着农具去了地里,苏小薇在家洗衣服。
姜南衣提着留下的饭上路,一路上开开心心,兜里有钱,连这土路走着都别有一番趣味。
今天送饭迟,苏宴清早早就等在书院门口,他见姜南衣兴高采烈的,皱了皱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教。
吃完饭,姜南衣把篮子收拾好,“宴清哥,好好读书,我回去了。”
苏宴清点点头,“嗯。”
想了想,又道:“你要卖篮子,最好里面装些别人没有的花。”
姜南衣听完眼神一亮,苏宴清这个意思是知道些什么。
苏宴清顶着姜南衣亮闪闪的的眼神,握拳咳嗽一声,眼神漂浮,“过两天。”
这些天书院考试,苏宴清回不去,不过考完之后会放假,就有时间去找了。
姜南衣叹了一口气,收回渴望的眼神,那只能先春耕了。
姜南衣:“嗯,我走了。”
她头也不抬的走了,看的苏宴清直皱眉头,不过是过两天,怎么还生气了,他摇了摇头,往书院走去。
姜南衣可不知苏宴清怎么想的,她现在只想赚钱补身体,外加捡回武功。
小篮子这个卖不了多久,姜南衣想了想,去了县城的布庄,问伙计这儿收帕子吗。
她看过温氏给苏宴清缝的衣服,补丁上是由线绣的竹子,要是布庄收帕子,温氏闲暇之余可以绣一绣。
伙计告诉姜南衣帕子收,但要布庄统一提供没有图案的帕子,绣好后一文钱一条,不过要交租金,十条一文钱。
姜南衣在布庄拿了十条帕子,用掉一文钱,又买了一包碎布,花了三文钱。
出布庄后姜南衣连肉饼都没舍得买,转头去了药铺。
调理身体要抓药,在药铺里,大夫把完脉后,姜南衣拎着药袋,手里加温氏给她的就只剩六文钱了,这还是最便宜的药,就花去了十几个铜板。
姜南衣抱着药和手帕回苏家。
到了苏家,姜南衣先把手帕的事和温氏说了,把手帕交给温氏后,又问温氏要了药罐子熬药,温氏没想到自己还能绣帕子挣钱,她让姜南衣去休息,自己帮熬药。
姜南衣回房间裁碎布,这些步做荷包是不行了,她想着做些发饰或着小花。
各色颜色的碎布分好,姜南衣用剪刀把布裁好,方方正正的一块又一块,用黄色的布做成郁金香花瓣,塞上揉碎的叶子,撑起形状。枝干用绿色的布做。
姜南衣在桌子上坐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她才把手里的针线放下,出去帮温氏做饭,她这一下午总共做了十一朵郁金香,剩下的碎布做成了蝴蝶结。
温氏忙完地里的活就抽空绣了两条帕子,这会做饭着,看姜南衣来了,眼睛里带着微笑,“南衣去把碗筷端出去,这儿有我和小薇就行了。
姜小薇低着头烧火,没有搭话。
吃完饭天已经黑透了,回到屋子里姜南衣留了几个蝴蝶结,其他的小心装在包袱里。
第二天,天上飘起了雨。
春雨贵如油,温氏种地没有那些老庄稼把式厉害,能知道什么时候下雨,只能等下完雨再把地种上。
要是种地,家里饭菜要换换了。
早上要干活,孩子们去帮忙,中午不吃主食不行,晚上回来也要吃些东西才能睡的着。
温氏想了想家里的粮食,勉强还是够吃的。
虽然下了雨,饭还是得送去,苏家没有伞,姜南衣穿着蓑衣往县城跑,怀里放着昨天做好的郁金香和蝴蝶结。
本来就是土路,平常晴天走走还行,如今土路浸了雨,一踩就是一脚泥,深一脚浅一脚,到了书院,篮子里的饭菜已经凉透了。
姜南衣在衣服上擦擦手,神经怀疑摸摸包袱还好着没,幸好没事。
姜南衣站在屋檐底下,把篮子上的蓑衣显开,“宴清哥,今天饭凉了,你先吃着,我去给你要碗汤。”
书院门口搭了个棚子,但人太多了,姜南衣挤不过去,只能在屋檐下吃饭。
苏宴清也没伞,头发衣服都湿了,他看着姜南衣,道,“不用”费那个钱。
姜南衣假装没听见,转头奔向摊子,她才不管苏宴清喝不喝,走了一路她身体都冻僵了,必须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旁边摊子上有卖面的,姜南衣花了一文钱要了两碗加葱花,土豆菜的汤。
一碗自己喝了暖暖身子,一碗让苏宴清就着热汤吃饭。
吃完后,苏宴清道,“小白呢,下雨不是他送饭。”
以前姜南衣没来的时候,晴天苏小薇送,雨天苏小白送,本来今天温氏也让姜南衣别来了,可她得卖做得东西啊,能多挣一个铜板就多多挣一个,所以她冒着大雨跑来了。
姜南衣收拾着篮子,“我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