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晚风和告白（1/1）
试问有谁能拒绝的了暑假？
答案：没人。
*
考试铃声响起。
考试结束。
大家交完最后一科的试卷，飞一般的回到自己的教室，乱哄哄的收拾一通，逃离似得出了校园。
暑假的副本正式开启。
——
傍晚六点半。
樱空主题KTV，501包厢。
柔和模式的灯光，平铺在包厢里的每一个人身上。
赵小武拿过麦，开始撕心裂肺的咆哮：“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像疾风一样…～”
大家捂住耳朵，声音也会从眼睛里跑进来：“啊啊啊啊啊啊妈嘟这是魔音吧。”
最后是一位正义使者出来按了暂停键，这才让大家身心得以拯救。
这次的班级聚会是由班长组织，大家一致同意的一场活动。
当然也有少许的同学因为放假当天就出市旅游而没能到来。
周砚迟到了半小时才到包厢。
进到包厢的第一时间，他视线就捕捉到坐在沙发角落玩着手机的虞念念。
虞念念听到包厢开门声，顷刻寻视过去，看到来的人是周砚，她晃了晃纤细的胳膊，声音欣喜，甜甜一笑：“周砚你终于来了，我刚要给你发消息，问你到哪里了。”
周砚隐匿着笑意，迈着迅捷优雅的步子来到了虞念念旁边坐下：“嗯，我忙完就赶过来了。”
不知道谁胆子大的先发了言：“周砚同学迟到了是不是应该有所惩罚。”
一个人先出声，其他人也就跟着开口了：“没错，没错，惩罚要有。”
大家说完就看周砚的反应，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
一秒。
两秒。
“好，怎么惩罚？”周砚语气漫不经心，他侧目将视线投到桌子上摆放的果酒，唇角勾起：“喝酒 怎么样？”
几个男生异口同声：“可以！砚哥说了算！！！迟到30分钟，三杯酒。”
果酒度数不高，用的也是短饮杯，对于酒量好的人是没问题的，完全不会感觉到醉意。
周砚挑下眉没有多说，拿起桌上的酒瓶，开始倒酒。
虞念念抿紧嘴唇，担忧的看着周砚：“周砚…你三杯行吗？”
赵小武拿着麦克风：“男人不能说不行。”
“男人不能说～”
“不能～不行～”
“能～行～”
话筒的回声传遍包厢。
…………
“嘶！谁打我？”
一个短发女生，环胸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我打的，有意见憋着！！！”
赵小武敢怒不敢言。
短暂的打闹期间，周砚已经三杯喝完。
“呦呼！砚哥牛掰！”
一行人起哄似的欢呼完，也就都开始各玩各的了。
虞念念捧起周砚的脸，左右摇晃：“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周砚把虞念念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但没有放开，就一直牵着：“我没事。”
说话时果酒的香气扑在虞念念的脸上，又可能是因为刚喝完酒，嗓音有些微哑。
虞念念感觉自己没喝酒都快醉了，身体还有些热。
怀疑是空调开的小，她没有察觉的把手从周砚的手里抽出来，想起身去开空调。
但抽出手和起身的这个动作，骤然让周砚瞳孔微缩，周身气的压极速降低。
“啊！周砚，你干什么！”
虞念念被拉回的一瞬间，周砚就半压在了虞念念的身上，他单手握住虞念念的两个手腕，嘴唇慢慢贴近虞念念的耳朵，但很有分寸的没有触碰到。
这是一种圈起自己所有物的动作：“不许走，你想要跑去哪里，嗯？”醉哑的声音充满了病态的占有，尾音的上扬又格外的蛊惑人心。
他说完便晦涩不明的盯着虞念念。
虞念念今天穿了一件杏色的衬衫，最上边的一颗扣子没有系，因为躺在沙发上露出干净的锁骨，浓密的头发随意的散在后面。
周砚说话呼出来的热气传到虞念念的耳朵里，刚才的感觉是热，那现在的感觉就是快燃了。
虞念念既是疑问也是肯定：“你是不是醉了？”
周砚过了半天乖乖的摇了摇头，平日清冷幽深的桃花眼因为喝醉染上了一丝水光。
虞念念看着上一秒还强势不行的小狼狗，下一秒就变成了可爱的小奶狗，简直被周砚可爱到爆炸，就想逗逗周砚。
她慢慢起身偏过头，绷紧光滑脆弱的脖颈，声音妩媚的凑到周砚的耳边：“周砚哥哥～你真的没喝醉吗？”
平时的虞念念像小鹿，那现在的虞念念就是一只勾人的小狐狸。
周砚呼吸变粗，声音痴迷隐忍：“你叫我…什么…”
“周砚 哥哥～”
包厢里的摇滚音乐停了。
李泉：“卧槽！！”
孙正：“啧，真没素…卧槽！！”
杨树：“你俩脏话接力呐…卧槽！！”
三声卧槽，走天下。
距离周砚和虞念念近的三个人率先发现了沙发这边的情况。
然后大家就都发现了……
甚至有的女生直接原地建起了cp超话。
一楼：“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楼：“嗑生嗑死。”
三楼：“周虞夫妇 我爱了。 ”
……
……
虞念念忙推开周砚坐直身子，拿起桌子上的果汁低头大口大口的喝。
周砚用舌头顶了一下腮，随之森寒阴冷的看向李泉他们三个人。
那幽深眸底仿佛可以将三个人杀死，压迫感让人脊椎发凉。
李泉和孙正同时感受到了来自周砚的阴翳目光，他俩笑容凝固在脸上，一同起身双手合十拜了拜，就跑出了包厢。
看到这一幕的杨树，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哈这俩货是在向上天祈求尿意吗？”
“哈哈哈周砚你看到…了吧哈……哈哈……哈。”
杨树对上周砚的眼睛就笑不出来了。
起身。
双手合十拜了拜。
开门跑了。
——
结束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虞念念不放心周砚一个人回家，就决定打一辆车陪着周砚一起回去。
到了车上说完去往的目的地后，车内就只剩下了车载音乐的声音。
虞念念靠在车窗，感受着夜晚的风带来的凉意。
夏天已经接近了尾声，也就还剩一个月的时间，等暑假一过去，桂花落满地的秋天就会来临。
一旁的周砚现在已经清醒了好多，但头还是有些昏沉，看着自己和虞念念中间可以坐下一个彭宁的距离，神色变得有些不悦。
声音有些愠怒：“虞念念，你坐过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叹口气，语气自觉放软：“你离我太远了～。”
这熟练的撒娇。
虞念念一听到周砚的声音，就想到自己在周砚身下叫哥哥。
她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不理周砚，试图这样就不会尴尬。
可是周砚在撒娇啊！这张脸撒娇谁能拒绝！
虞念念人没说话，也没转身看周砚，她只是把手伸到周砚那边，然后咳嗽一声。
周砚看见伸过来的手，垂头哑笑，清俊的眉宇柔软开来，慢慢的回牵住了虞念念的手。
十指相扣。
似乎有种感情马上就要宣之于口。
顷刻。
“停车师傅！我们就在这下。”
司机懵了，但还是为了安全起见，等在路边停好车后：“小伙子，前边一个路口就到了，你怎么现在就要下车。”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停在这吧，麻烦了。”
周砚一刻也不想再多等了。
司机没再过问，开着车就走了，正好去接下一单。
旁边是一个公交车站，就是每次放学周砚下车的地方。
城市灯火通明，远处的天空还有盛放的蓝色烟花。
街道右侧时不时会有戴着头盔骑行而过的三两路人。
路边的香樟树沙沙作响连带起了风的味道。
周砚牵着虞念念的手来到了公交车站的位置。
虞念念其实已经猜到周砚要做什么了，她现在紧张到不行，心脏跳动的快了一倍：“周砚…你是要和我说什么 对吗？”
“嗯。”周砚庄严郑重的点头。
周砚长呼出一口气，感觉是憋了许久，终于在这一刻可以放松下来。
“虞念念。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算是过一天是一天，有时候甚至在想啊… 要是哪天能非自然死亡也挺好。”
“但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对任何事情都有了期待，因为你正是我所有期待的正解，也开始希望自己能够长命百岁，这样就可以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来爱你。”
“甚至我觉得这辈子的生命长度完全不足以我来爱你，我想要把下辈子以及下下辈子的你也预定了，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的人都要是我。”
“所以。”
“虞念念，我喜欢你。”
“做我女朋友吧。”
虞念念即使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周砚真挚直白的告白弄的怔愣住。
但很快心里就被暖意占领，她眼眶开始微微泛红，没出一秒，眼泪就开始往外流，哭的抽抽嗒嗒的：“周…周砚，我…我答应你。”
这可是虞念念见到周砚的第一眼，就想实现的愿望。
周砚看虞念念哭了，有些不知所措，但又为虞念念答应自己的告白而感到高兴。
他伸手把虞念念抱在怀里，柔声轻哄：“别哭了，宝贝。”
虞念念被这声宝贝叫的脸红，也不哭了。
她挣脱开周砚的怀抱羞愤道：“不许这么叫我！”声音还因为刚刚哭过有些哑，但又不会难听。
周砚笑着再次勾住虞念念的腰，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故意用慵懒撩拨的嗓音轻缓说道：“那你想让周砚哥哥叫你什么呐？”
说完就忍笑看怀里人的反应，见半天还没动静，周砚心道：“完蛋，玩脱了。”他眼底闪过慌张，搂紧虞念念的腰身：“对不起，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虞念念倒也没生气，只不过是被周砚的那句话给撩到了，所以才不想抬头的。
她慢慢环住了周砚的腰，小小的一只，使劲的往周砚怀里蹭。
周砚知道了这是在表示没有生气，但也受不了虞念念这个样子啊， 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
他声音克制暗哑：“虞念念，你最好老实一点，别在我怀里乱动。”
这句话很好使，怀里的人确实不动了。
然后。
“嘶！你是小兔子吗？还咬人。”
虞念念从周砚怀里钻出来，耳朵红红的：“别惹我，谁让你刚才故意开我玩笑的，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哥。”
凶的毫无威慑力。
周砚轻言浅笑：“好好好，刚才是小弟的错。”
“那大哥有没有硌到自己的牙？要是这样小弟更是罪加一等了。”
…………
倒也不必这样吧。
周砚牵过虞念念的手，女孩儿的手和人一样都软软的，他就这样牵着，时不时还捏一下：“你不让我叫你宝贝，那我叫什么啊。”
“大家都叫我念念，你也这么叫，反正不能叫我宝贝。”
周砚珍惜的亲了亲虞念念的手：“我是你男朋友！我就要有单独的昵称！”
虞念念感觉自己的男朋友现在好像一个耍脾气的幼儿园小朋友，无奈道：“行行行，你有单独的。”
“鱼宝。”
“我叫你鱼宝怎么样，大家取你的名来叫，那我就取你的姓。虞字我换成了鱼干的鱼，这样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鱼宝了。”
鱼宝和宝贝有什么区别！但虞念念看在自家男朋友想要一个专属感，就点了点头：“可以。”
再怎么也比叫宝贝含蓄一点。
——
已经很晚了，第二天又不用上学，虞念念就和周砚一起回了别墅。
别墅里有虞念念的拖鞋，是周砚去超市买的，一双水蓝色的上面印着小鱼吐泡泡的图案。
这是虞念念第一次在周砚家过夜，现在又是情侣关系，说不紧张是假的，她站在门口不动身。
周砚看出虞念念的紧张，也知道是为什么紧张，他牵着虞念念的手来到客厅沙发的位置，等虞念念坐下后。
周砚半蹲在虞念念的面前，温柔的摸着她的头，轻声说道：“鱼宝，不用紧张，你放心，高中毕业之前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今天太晚了，等明天我就送你回家好吗？”
虞念念被看穿了心思，知道周砚猜到了自己在想什么，她有些害羞，嘴硬道：“我哪里紧张了，我…我可没紧张！”
周砚带着笑意：“那鱼宝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对你做什么……”他缓缓的站起身，双手撑在虞念念的两侧，慢慢向下俯身，直到虞念念完全贴在沙发靠背上他才停下动作。
继而将尾音拉长，撩拨中又带着懒洋。
“都不紧张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