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要赔偿(1/1)
岑时:“虎子怎么跟王麻子扯上关系的?”
范景宁一边扯着岑时往加工厂走,一边解释道:“那是他们班一个叫葛天宇的爸妈开的厂子,他找事儿被骆星野收拾了一顿,自己脸皮薄退学了,我怀疑他爸妈想报复骆星野。”
岑时骑上车子带着范景宁找到工厂门口,出示证件之后在办公室里见到了葛天宇的妈妈,她起身笑盈盈道:“岑队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岑时还没开口,范景宁已经脱口而出,“骆星野在哪?”
女人给岑时倒了杯茶水,“什么骆星野啊?我没见过呀。”
范景宁说着就要冲进内间找人,岑时一把薅住,沉声道:“有人看见王麻子把人带走了。”
女人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电话,说了一句:“叫王哥进来一趟。”
王麻子推门而入,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工装的袖口挽到手肘,手臂上有几道狰狞的伤疤。
吊儿郎当的叼着烟,假模假样的给岑时敬了个礼,“呦,岑队长来了。”
女人笑笑:“王哥,岑队长说今天有人见你把一个叫骆星野的同学带走了,是吗?”
王麻子想了想,“嘶,骆星野,那可是我兄弟,我请他吃了顿饭,人就回家了。”
范景宁听着王麻子敷衍的语气,怒火中烧:“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你称兄道弟了。”
王麻子目光在范景宁身上扫来扫去,摸摸胡子笑的下流,“小姑娘,他是你什么人呐?”
岑时挡在范景宁身前,隔绝了王麻子的目光,“王麻子,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刚才问过了,那孩子没回家,手机也关机了,这要是就这么失踪了,你可是最大的嫌疑人。”
王麻子后退几步,眉眼挤弄了几下,“岑队长,您可别吓唬我。”
女人出来打圆场道:“岑队长,王哥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那孩子现在说不定已经回家了。”
人家死不承认,岑时又没有确凿的证据,没办法申请搜查令,只能拉着范景宁先离开。
范景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办公室的内间,“岑叔,那姓王的是个黑社会,骆星野会有危险。”
岑时安抚道:“我知道,王麻子虽然有前科,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我先去保安室调监控,申请搜查。”
“我等不了。”范景宁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回身推开门,趁着王麻子和女人说话的空隙,百米冲刺的速度闯进内间。
里面空无一人,地上分布着零星的血迹还散落着几根粗糙的麻绳,范景宁眼尖的看到凳子底下掉落的铆钉,上面刻着大写的R,跟范景宁陪他一起买的运动裤上的一模一样。
“人呢?”范景宁拿着铆钉质问道。
王麻子脸不红心不跳道:“这不是我衣服上掉下来的吗?”
岑时从后腰掏出一副手铐甩了甩,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女人眼神有些闪躲,死不承认道:“人真不在我们这儿。”
范景宁快急疯了,大脑飞速转动,拿手机调出葛天宇教唆三道男生下黑脚的视频,锐利的眼神扫过女人的脸,“这视频,您眼熟吗?”
女人眯着眼看了看道:“校方不是让你们删除了吗?”
范景宁笑了笑,“不止这个没删除,您儿子出尔反尔不要脸的视频我也有备份。”
“宋恩强的伤情报告,你要看看吗?”王麻子上手就要抢,被岑时控制住,范景宁一步一步靠近女人,周身凌厉气势逼人,“你不怕葛天宇去坐牢的话,那…我想办法发给睿星教务处怎么样?”
“你敢!”女人尖叫着冲上前,巴掌冲着范景宁的脸就扇了过来。
范景宁根本没想躲,眼睛瞄了一眼上方的监控,生生受了一耳掴子,脸颊瞬间就红了,还带着几道手指甲划出来的血痕。
岑时怒了放开王麻子,“你干什么!当着警察的面打人?”
耳朵里面嗡嗡的,这女人是下了狠手,她不怒反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监控了吧,“岑叔,我现在就要报警,这女人故意伤害我,我要求调监控保留证据并且验伤。”
岑时也是气急了,无奈的看着范景宁肿起来的脸,打了电话请同事过来处理监控,王麻子见势不妙想溜之大吉,被岑时按在墙上。
“校方的监控已经传过来了,你们都是涉案人,给我老实待着。”
范景宁凑近女人,裹挟着冰碴子的眼神盯着六神无主的女人,低头轻声道:“忘了告诉你,我爸是医生,这个伤情鉴定,你说该怎么写好呢?”
女人不敢相信一个高中的女学生竟然能把她逼到这个地步,她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双森寒的眸子,惊慌失措的要联系她老公,被范景宁一把夺走手机,“骆星野在哪?”
女人还没开口,王麻子先遭不住了,“他跑了!那绳子就是他自己割开的。”
范景宁目光阴沉,“地上的血怎么回事,你们打他了?”
王麻子闭口不言,眼神闪烁的往岑时身上飘,岑时手上用力问道:“说!”
王麻子吃痛,哀嚎了几声说道:“是启眀市那边有人联系我们老板让找到他收拾一顿,谁知这小子跟早就料到一样说…”
“说什么?”
“说一报还一报,他当初打了陈乐,现在他认,让我们不要找他朋友和家人的事。”
范景宁的重点抓的相当准,一字一句说道:“所以..你打他了!”
那悠悠的眼神像是在他身上凌迟,痛快的点点头,“是,我承认,他就挨了几下,那血是厂子里屠宰间带出来的,不是他的啊,我们也不敢弄出人命啊。”
女人连忙附和道:“人真的已经走了,我们可以赔偿,申请和解,行吗?”
范景宁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可以想象骆星野当时的处境,她怒火中烧,房顶上老式电扇吱呀吱呀的转的很慢,影子似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脸上略过。
范景宁从小到大没遇见过什么大事儿,也算过的顺风顺水,大多时候的磕磕绊绊也佛系的不想计较,但这次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火气直冲脑仁的感觉,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不要赔偿。”她冷漠的扫过在场的人,语气坚定:“我要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