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互诉（1/1）

十二月份来临，距离寒冬更近了，云墨紧紧身上的外套，呵口气暖暖冻僵的手指。

第二天周六，云墨继续上班。

谢稻依旧从早跟着她，他蹲在KTV外面的角落里，嘴上叼根烟，像个小流氓。

他盯着地上的落叶叹气，云墨夜班时间比他在网吧要上的时间少，可白天学习，晚上上班，跟上学习进度很累吧。谢稻一点都不愿意看她受累，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云墨下班回家补觉，晚上醒来，到饭点了，她终于想起来给谢稻发消息。

“一起吃饭吗？”

“你要不来春天吧，我现在特别忙，顺便帮我带点饭，好吗？饿的肚子呱呱叫。”

云墨打包快餐，跑去春天，发现春天扩张了，他们把旁边一家小铺子盘下来，正在搬电脑。

“姐姐你快过来，我们真的是太忙了，人手不够，每个人都忙得要死不活，幸好姐姐给我带了晚饭，不至于把我饿晕。”随后谢稻就大口大口吃起饭。一副好久没吃过饭的样子，云墨心疼地摸摸他脑袋，“你吃慢点，别噎着。”

一旁的李旭真想拆穿谢稻的小把戏。前半小时，叫他吃饭，一脸不屑的表情，甩句不吃你们的狗食。

云墨问他“你们这里变化挺大，买了很多新机子吧。”

“我们准备专门做一个游戏比赛的场地。”

云墨疑惑，“专门为个比赛，就把旁边的店铺盘下来吗？你们觉得这个比赛人会一直那么多？”

谢稻停下来，“应该会吧，毕竟我们也办几期，我觉得生意还不错。”

云墨随后仔细问了他们的游戏制度、长久以来的流水，还有净得，云墨不由得皱眉。

“你们这个比赛不会很持久的，所以盘下这个门面没有什么用。”

“怎么说？”

“你们打造的是初级和中级比赛，大部分都是未成年人，能进行参赛的数量就比不过高级赛事，而且就你刚才给的那组数据来看，十个参赛组有六组都是以前参赛过的，重复率极高，也就是说你们的拉新率很低，一旦重复的人很多，是无法持续吸引人的，观看的人变少，你们的票也卖不出去”

谢稻当初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重复率虽然很高，依旧人数不少。

云墨摇摇头对他说，“你不懂，市场上一个东西重复了，人们就不会想要，你想一想，如果公司的一个产品在市场上占有率高达98%，你觉得他只会生产这个产品吗？”

谢稻悟了，“可以伸展别的产品，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可以做其他游戏比赛啊。”

云墨用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望着他，“你说的没错。可以找人做下市场调研，看看当下游戏最热，参与的人最多，争议最大。除此之外，你还要懂得一个道理，就是市场产品的稀缺性，如果西瓜都烂大街，你觉得西瓜还会很贵吗？”

谢稻好像听懂，跟他确认，“你意思是我们要减少比赛次数吗？如果减少的话，中极赛事和高级赛事提供不上来人，那所有的赛事都得慢下来。”

云墨啧了声，“并不是让你减少团队比赛的频次。为什么你们一定要通过团队赛的方式向中极赛事和高级赛事推送参赛人员呢？你拆解下，以团队的模式，你们办一次赛事五天就把它解决了，如果个人赛呢？从奖池上来讲，个人赛的奖池更大，对大众来说诱惑力更大，这时候比赛才有看头。况且一个人的荣誉比团队的荣誉更值得让人炫耀，不是吗？”

谢稻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果然不愧是上了经商夏令营的云墨。

他正愁怎么想办法把云墨留下来，果然上天怜爱他。

谢稻着急地把刘存喊来，叫董成、李旭、萧茉莉停下活，让他们听听云墨的意见。

云墨很无奈，“既然你已经明白了，你说吧，我说地口渴。”

谢稻故意向他们表述出错误的方向以及错误方案，云墨都怀疑谢稻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她打断谢稻，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表明。

就见刘存他们眼神突然变了，感觉自己兜里的钱在哗哗哗地响。

最后他们都敲定主意，准备按照云墨说的办，这个时候谢稻突然插嘴，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大家可要忙碌起来了。”

他对李旭说，“你照顾奶奶的时间要节省一点。”

偏头又对董成说，“时间这么紧迫，你就和女朋友的约会时间也砍了吧。”

最后转头对刘存说，“存哥，这是你的店，不要一天到晚往飞姐那边跑了。”

董成很不乐意地反抗土地主，“凭什么呀？这不是有一个赛事主持人吗？”

谢稻也不看萧茉莉直接回，“她还要忙着志趣的事儿呢，你以为志趣不需要办个人赛吗？春天这边完全没有人，你们不抽出时间，难不成全指望我一个人？”

他把眼睛瞟向刘存，示意该他表态了。

反应过来的刘存意识到，原来谢稻这小崽子在打这个主意，无奈地笑一声，对着云墨邀请道，“这位妹子要不这样吧？我们这边非常缺人，要不你帮我们把这件事情揽下来，我给你开工资，放心，既然是你提出的主意，如果你愿意以后的分成把你加上。”

刘存内心的想法，无非就是从谢稻的工资里面扣。

云墨内心有一点纠结，这时谢稻不满，对刘存说，“我姐姐要学习，她现在是高二，还要忙着写作业呢，可不能通宵。”意思很明显。

刘存被谢稻逼的无语，“放心，怎么会通宵呢？你问茉莉，赛事主持什么时候让她通过宵了？而且基本上只有比赛当天是必须来，其他时间你随意安排，只要把事情做好就可以。”

云墨只要时间自由，其他的无所谓。突然挠着头羞涩地问，“薪资日结可以吗？”

另外三个大男人同时愣住，这要求跟谢稻的一模一样，不愧是姐姐，原来是这个人教出来的！

刘存失笑地说“大美女说什么都对”

谢稻在一旁瞥了他一眼，“这是我姐姐，年龄上来讲呢，只有李旭和存哥比她年纪大，你们只管叫云墨，剩下的都管她叫墨姐就行”

“好勒，墨姐姐”董成立马行礼。

“说了叫墨姐，多的那个姐去掉”谢稻生气地瞪着董成。

“啧，真小气，只有你能叫姐姐行了吧”一群人打打闹闹。

萧茉莉在旁边不说话，她生出危机意识，她的岗位好像被人占了，可又没有，只是被谢稻推到了志趣，她心里不安，上一次谢稻背着她回家后，云墨一直住在谢稻家。她突然十分自卑，云墨也是只是个学生，却能指出所有利弊，提出新的营销方式，她和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谢稻乐呵呵地给魏琪发了消息，“我成功了”

魏琪问什么东西成功了，却没有收到回信。

过两天魏琪来春天，在门口和董成聊着天。

“谢稻这几天发什么疯，每天都嘻嘻哈哈，以前不还死气沉沉的吗？”

“自从来位美女，他整个人都变了，活泼开朗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这个时候云墨从里面出来，董成正好跟他介绍说，“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新的赛事主持人。”

魏琪就是来看看他们要创办的新游戏和个人赛，没想到提出来的人居然是云墨。

“套菜哥?你怎么在这儿？”

“你俩认识吗？这是我们稻哥同班同学，也是我们春天网吧的大股东。”

云墨回忆了下，就说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走向魏琪，对他肯定地说“你认识我。”

其实云墨只是诈一诈他，结果魏琪认怂，“你别这样看着我，都是谢稻让我这么做的”

魏琪转身跑走，飘下一句话，“就当我没来过，不要告诉，谢稻。”

原来谢稻早知道她在KTV打工的事。记起自己当初要求谢稻做陪练，被发现的不堪，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云墨会心一笑，风轻云淡地继续干活。

董成还是跟谢稻说了魏琪和云墨见面就跑的事。

“姐姐你怪我吗？对不起，我那个时候真的好害怕。”

云墨在旁边写着作业对他说“没事，就当我骗你做陪练的事一笔勾销了。”

谢稻看她笑得轻松，那一瞬间他觉得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谢稻拉着云墨跟刘志贤搭上话，讲解他们活动变更的想法。刘志贤赞赏地看着云墨，“有其姐必有其弟呀。”

听到这句话的谢稻很不开心，他不再搭理刘志贤，顺势白了他一眼。只有刘存不怀好意地瞟了瞟谢稻。

团队赛暂时停了下来。他们开始积极地筹备个人赛。

为了不让志趣那边留空档，让他们承接新游戏的初级赛事。

谢稻白天和云墨忙着做调研和宣传、个人赛的推广。云墨开始正常的上下课。

这一天肖锦明惊奇于她正常作息时间。工若不是云墨妈妈依旧每天来问他情况，肖锦明以为她回家了。

“你现在每天住在哪里？你妈妈很担心你”自己说话不管用，只能搬出云墨妈妈。

“你跟我妈说，现在住在谢稻那里，他很照顾我，不用担心我”

肖锦明看着离去的云墨，感觉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她在谢稻家住着，所以他们是同居吗？

每天忙碌不停地学习、干活，时间很快过去。

为了不和志趣抢人，他们两边在前后两天进行比赛。

这一天他们开始个人赛，云墨作为主事人，从开场、主持比赛、记录、甚至简单的讲解，都做得很完美。

连续三天，个人赛圆满举办成功。

晚上聚在一起庆祝，大家都提杯敬云墨首战告捷，实在佩服她一个女生魄力万分。萧茉莉握着杯子，她心里有一股气，他们也是第一次主持比赛，为什么她能主持的这么好，自己磕磕绊绊还漏洞百出，饮料喝完，她换成啤酒。这时旁边的谢稻传来你不要喝酒了。

萧茉莉抬起头准备道谢，结果发现他是在对云墨说，

“明天虽然周天，你喝了酒脑袋会疼，作业还想不想写了？”

大家都打趣说，“谢稻人家是你姐姐，你还管那么宽，这弟弟还管上姐姐了。”

谢稻不理，只是噘着嘴随口嘟囔了句，“她才不是我姐姐。”

云墨晚上喝大了，她都走不成直线。

晚上12点，她踩在石凳上望着夜空，她想起莲花山上的星星，尽管今天的星星没有多少，可是每一颗都很亮。好像从云家出来之后，这些星星把心里照得亮堂很多。

谢稻抬头看着云墨，想起白天在台上大发光彩的她，是那么璀璨夺目，那才是云墨应该的样子。

“姐姐下来吧，别摔了好吗？”

谢稻用双手虚虚围在云墨腰旁。

云墨低着头，眼里带着光对谢稻轻声，“我理解了，为什么你逃课，你在课上睡觉，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给钱的行为，小稻子，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

谢稻仰首，双手抱上云墨的腰，满眼星河溢出笑意，“那我也对不起你，我现在也才明白你让我上学的好意，我看到你打工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想把你养在家里，让你好好学习。”

云墨眉飞眼笑，“那我们一起加油学习，考出这个曾经为难过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谢稻点着头说好。

云墨发了会疯，最后还是睡在了谢稻肩膀上。

谢稻把她背回家，发现家里没有可以给他睡的地方。早知道把行军床搬回来睡了。

看着云墨睡颜，谢稻还是不舍得离开，决定在把凳子拼拼。

谢稻闻着身上的酒味儿，去洗了个澡。

云墨听到铃声在响。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机，接起来说了一声喂。

对面的萧茉莉因为明天的主持赛事，紧张地睡不着。她想要找谢稻寻求一些安慰。听到是云墨的酒醉声，萧茉莉沉默地挂断电话。

云墨努力睁睁眼，是萧茉莉，云墨听见厕所的淋浴声，心里提醒自己，等他回来要告诉他萧茉莉来电话了，想着想着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