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网

繁体 简体
久久小说网 > 九天星辰诀 > 第38章 无名山下一顽石

第38章 无名山下一顽石(1/1)

这两年苦娃也走过许多地方了,却生平首次见到如此广大高耸的酒楼:楼高五层,每一层都有十余间雅室,一楼大厅足足摆下了四五十张酒桌。他不禁暗暗咋舌。

许振家本要上去找个雅间,苦娃见大厅虽已坐了近百人,却仍显十分空阔,便拉住他,寻了张空桌坐下。

许振家掏出腰牌向小二晃了晃,小二顿时恭敬起来,不一刻钟,满桌摆起山珍湖味来,浓郁香气引得邻近几桌不住探首。

许振家给苦娃满斟了一杯酒,苦娃摇摇头,他山野贫苦出身,年纪不过十几岁,哪里喝过酒了。许振家也不多劝,自斟自饮,边和苦娃说些趣事闲话。

许振家是个极爱酒的,不多时便入了道路,喝的畅快起来,此时进来几个酒客和他相熟,极力相邀过去共饮,许振家看向苦娃,苦娃笑道:“许大哥请去,我就在这里等候,决不走开的。”许振家告罪了几句,便去了,片刻间喝五喝六的喧闹起来。

苦娃要了一壶茶,边吃边饮,耳畔听得大厅里的笑闹、呵斥、辱骂、寒喧.......种种不一而足。

陡然间一个雄壮的声音震彻大厅:“你也说血魔剑,他也说血魔剑,耳朵里都听出茧子来了!那血魔剑也不过得了一个绝世的好师傅罢了,有那么个元婴期的大高手做师傅,便是段朽木也能雕成佛像,一身香气的受天下人瞻仰供奉了。”

厅中爆发出阵阵大笑,有人道:“看来熊大哥是一定不服那位四剑之首、新人之王的血魔剑萧公子了?”

苦娃霍然扭头看去,见一个高大雄伟的汉子铁塔般站立厅中,右手执一只硕大酒囊,他本来气势轩昂满脸激愤,听得有人说他不服那血魔剑,神色便有些委顿,争辩道:“我也不是不服他,只是叹他运气好罢了,元婴期大修士做师傅,这世间有很多么!”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那位“熊大哥”气势被挫,便讪讪坐下闷头灌酒。其余人议论纷纷,说的都是血魔剑。苦娃缓缓地喝茶,竖起耳朵来听。

血魔剑的师傅是元婴期大修士,这原本只是猜测罢了,青州第一高手是东平王韩铸铁,他也不过是金丹后期修为,当然那是他闭关之前,现下东平王已经出关,闪电般击杀其余三大王府的两名金丹修士,同时击退六名金丹高手!他现下的修为,可就有些说不准了。

血魔剑的师傅是谁?大元皇朝修仙界向来是讳莫如深,但血魔剑修为之深厚,功法之玄奥,法器之珍稀,乃至丹药、符箓、阵法无一不超出同辈甚多,他又没有大世家大门派撑腰(身背灭门之仇),没得一个修为绝世的好师傅是讲不通的。血魔剑走遍国中五大州,杀人无算,皇室与四大王府却始终不曾真正为难他,可见其师傅之了得。

血魔剑朋友极少而仇人极多,即今夜大厅在座的百余人中,只怕恨他不死的也大有人在,却无人敢公然辱骂他,最多私下里小声咒骂而已。那高大雄壮的“熊大哥”明明不服他,却不敢当场承认,可见血魔剑之凶威!

苦娃受他萧大哥恩惠极多,又有兄弟之谊,并不觉得血魔剑凶残,反倒心中暗暗自傲,只恨自家修为浅薄,不能助萧大哥去报那血海深仇!

这时场中一静,只听一个温和沉郁的声音缓缓道:“血魔剑萧红冰才华横溢天资惊人,这是一定的,湖心岛之会他力压数名金丹高手夺得至宝,须知那时他才不过炼气十二层的修为,试问我等在座的谁能做到?”

众人默然,有几个便点头认同。

那声音又缓缓道:“可是璞玉藏于石中,若无人开凿,那便等于尘土;良木厕身荒山,若不遇巧匠,又与杂木何异?”

有人劝道:“三柳先生醉了。”

苦娃又侧首望去,是一个中年文士,衣衫陈旧,神情萧瑟,手执一管长箫,颓然靠在厅间一根大柱子上,他缓缓吟道:“自小修道谁能识?无名山下一顽石。难以只手撑天破,唯余白发对晚时。”吟罢,捶胸顿足,痛哭流涕不已。

此时有几个相熟的便起身相劝,这位三柳先生哭的更是伤心,厅中倒有大半酒客停杯不饮,纷纷悄声议论。

苦娃修为长进后听力极佳,得知这三柳先生居然是筑基后期修为,神通也很是不弱,性子和善,乐于援助同道,因而口碑极好;但他一生郁郁难以遣怀,有传言说其人身负大仇,而仇家是金丹期高手,三柳先生纵然修为惊人,这金丹却也不是等闲人能够修成的。他年岁越大,复仇的希望越发渺茫,近年来每逢酒后便要大哭,其意在痛责自家无能,不能修成金丹去报那大仇。

苦娃心中感叹,自家修成练气六层已是艰难,这位三柳先生筑基大成,修为已超越了九成九的修士,却仍不能报仇,且年岁已大几乎绝望,修炼之途何其漫长,而人生又何其短暂!

一个阴恻恻、冷厉苍老的声音道:“武三柳,你一把年纪又在此装疯卖傻了,也不嫌丢人!”

只听三柳先生停下哭泣,沙哑的声音道:“人生天地之间以父母最大,我自哭我的亡父亡母,又有何人可丢!”

阴恻恻的声音道:“谁家又没有父母了?偏你的父母最大,要在这众人眼前痛哭!大家伙来此是饮酒寻乐的,可不是来听你疯疯癫癫哭泣两个死鬼的!”

武三柳大怒:“老夫性情所致,思及父母便怀念一番,有何不可!似你这等目无人伦、行为迹近兽类,自然是万万不能理解的!”

那阴恻恻声音破口大骂,武三柳毫不示弱的还骂,“无人伦”、“迹近禽兽”之语不绝于口。

苦娃好奇地望去,却吓得飞快地收回目光,心头一阵寒意。

原来阴恻恻声音是一名秃头老者,身子瘦长软绵,即使立在原地还是止不住的微微左右扭动,其双目凹陷,细长的眼中射出冷厉麻木的光芒,脸颊几乎无肉,嘴巴尖如长啄!

苦娃心中不住盘算:身子软绵如蛇,嘴脸尖尖如鸠,再加上“无人伦”的人品,这不是许沁梅和雪燕最厌恶的那个安鸠山么!

他不敢直视安鸠山,便转过目光察看旁人,果然厅中大部分酒客虽不敢得罪安鸠山,但望向他的眼神中不自觉就带上了鄙夷之色,劝架的酒客都是和武三柳说话,没一个相劝安鸠山的。

只听安鸠山道:“武三柳,我等既然是修仙之士,便不要以口舌锋利定输赢,免得在场小辈们笑话。不如我二人打过一场,如何?”

武三柳喝道:“谁与你这等人并称“我等”了!没的辱没我名声!”

安鸠山一张无肉寡脸气的黑里泛红,半晌道:“好,好,这里人多,老夫还有事要办,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了!”

武三柳望天嘿嘿冷笑。

苦娃正逐个观察众人修为、表情、服饰,猜测他们的功法、门派、来头,很有些自得其乐,忽然安鸠山一双毒蛇般冰冷的目光望过来!苦娃吓得一缩脖子,心中砰砰直跳。

他耳中听得安鸠山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不觉慌乱起来。那日在龙家被龙千里等人毒打,甚至合谋要害他性命,苦娃也只是感到害怕,却不曾这般慌乱,这种慌乱其实只是厌恶,无论如何不想和一个厌恶之极的恶心人面对甚至攀谈!

厅中已经安静下来,众酒客看安鸠山一步步走到一个乡下少年桌边,在他对面坐下,各个松了一口气,却又好奇观望,不知这少年是安鸠山何人。

安鸠山坐定,也不说话,双目罩在这乡野少年身上,渐渐地眼中现出惊喜贪婪之色。

苦娃此时已调整好心情,强自镇定地朝这秃头老儿拱一拱手,他本想说两句客气的话语,不知怎的就是无法开口,心中对这老色鬼说不出的厌恶,恨不得立时起身便走!

安鸠山垂下目光,招手将隔壁桌上的一双干净竹筷隔空取来,就桌上菜肴吃了几筷,又自家倒杯茶喝了两口,啧啧连声,赞道:“不坏,不坏!”

苦娃见他吃菜喝茶,自是不愿意再碰菜肴和茶壶一下,索性一言不发,看他有何图谋。

安鸠山见这乡下少年起初慌乱,此时已经镇静下来,倒有些惊讶。又喝了几口茶,缓缓道:“少年人自何处来?到此湖畔有何事情?”

苦娃拱手道:“自紫竹庙来,来寻访朋友的。”

“哦?你那朋友是何人?”

“湖畔许家大少,许超然兄长。”苦娃心想许沁梅曾称呼自家道兄,那么称呼许超然一声兄长倒也无不可。

“胡说!”

安鸠山忽然翻脸,重重的一拍酒桌,一张好端端的木桌四分五裂,顿时杯盘破碎汁液四溅,苦娃霍然起身退后两步,警惕地盯着这鸠面蛇身的秃头老者。厅中众酒客齐齐注目此处,不知这少年与安鸠山又起了什么冲突。

安鸠山冷笑道:“我与湖畔许家交好数十年,超然公子是老夫看着长大的,怎么老夫不知他有你这个朋友!”

苦娃储物袋中神魔沥血枪跃跃欲试,口里道:“是也不是,自有人作证。”转头叫道:“许振家大哥,许振家大哥!”

那边许振家醉眼朦胧中已被同伴摇醒,见苦娃与一人对峙,倒也不觉什么,再定睛一看,大惊失色,顿时酒醒了四五分,敦实的身子自桌边凌空飞出,轻飘飘落下,挡在苦娃身前,笑道:“安老前辈,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啦,这楼下岂是您老待的地方,不如去楼上雅间,吩咐厨下整治酒菜,您老慢慢地享用。”

安鸠山一挥衣袖,劲风把许振家逼到旁侧,道:“这乡下野小子冒称是超然哥儿的朋友,混入许家意图不明,待老夫擒下拷问一番。”

此时厅中众人已经注目这里,安鸠山不欲太过张扬,枯瘦的五爪抓向苦娃。

许振家要出手阻止,身子却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动弹不得。苦娃也是如此,储物袋中神魔沥血枪左右乱晃,始终出来不得!

开局击沉樱花岛,我带全民修仙!无限:先死十次助助兴综穿我在釜山行僵尸校园打丧尸山涧的悠闲生活荒岛求生:冤种大学生在荒岛乘风退婚后:带着空间嫁糙汉兵哥哥小叔,你媳妇儿又在仗势欺人了步步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