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凶手（1/1）
悠扬轻快的口哨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缓慢有节律的踏踏脚步声逐渐靠近，两人抬头看去一个青年学生吊儿郎当的走了下来，一手插兜一手抚弄自己的头发，他穿着校服，嘴角有淡淡的血迹，但衣服却是崭新干净的。
贺憬总算看到一个活着的学生赶快上前说道：“快过来，别出声。”
钟权有些古怪上下打量着这男生，对方给自己带来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自己也说不上来，这学生和小混混一样的气质，举手投足都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这里说的小混混可不是现在的那些大多数时候只是骂架的不良少年而是自己那个时期受古惑仔影响的那批青年，眼前的学生就很像那个时期的古惑仔，浑身充满戾气，下一刻可能就会拿起砍刀在你身上不计后果的来上一刀。
那学生靠在扶手上往下面看，嘴里轻声说道，“跑到下面去了啊，也行先处理上面的人。”
贺憬见学生并没有理会自己又重复了一遍想让那学生过来，同时走上前企图把他拉过来。
男生瞥了一眼贺憬，贺憬就如同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四肢僵硬冷汗直流。
“滚开。”男生低声说道。
他径直经过二人走了下去，钟权就这样看着没有任何行动。
贺憬看着那人的背影说道，“怎么一回事？”
钟权摇摇头，“不知道。”
二人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有人的惨叫声，那男生就这么下去了。
“这下面都是感染者，他怎么还敢往下面走的？”
“不知道。”
“你不是异能者吗，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活人还是感染者还是异能者，你都感觉不出来吗？”
钟权眉头紧皱，“我感觉是活尸。”
贺憬说道，“行，你还是说不知道吧，这么一个活人在面前走过还没攻击我们你说他是感染者，要是特殊感染者这会儿已经扑过来了，说不定又是一个异能者，能够伪装自己的气息在这片地方如入无人之地。”
贺憬看到钟权凝重的神色，问道：“你真确定他是感染者？”
“不知道。”
贺憬撇撇嘴，“行，往上走吧。”
二人来到五楼，五楼的过道上和预料的一样没有大量感染者，贺憬和钟权两人处理个位数的感染者还是相当轻松的。
“这间！”二人运气不错广播室就在五楼，周围没有什么感染者，最近的也是在另一边的楼梯那边了。
广播室门是虚掩的，里面应该没人。
“唔...呃...”广播室内传来听不清的声音，声音非常的细微。
贺憬耳朵贴在窗户上仔细听里面有没有感染者，却听到了类似人的呻吟。
“有人！”贺憬果断打开门冲了进去。
手电的光亮清晰照出地面上躺在血泊中的一个女生，脖子上缺了一大块肉，这么大的伤口却只是细微的流出一点血液，很显然，血已经快流干了。
那女生看到贺憬眼睛一亮，想说点什么，但只是呃呃的含混不清的声音，随后眼中的光亮逐渐消退，最后的回光返照倒计时也终结了。
钟权里里外外将广播室检查了个遍也没看到活尸的踪迹，回到贺憬旁边问道，“她怎么样？”
“失血太多，救不了了。”
钟权蹲下来面容凝重，“这是被咬得啊，但这里的确没有感染者啊。”
贺憬面容凝重，“嗯，确实没看到，这感染者可不会咬一口就离开，多半是特殊感染者了，不不不，特殊感染者就更不会留着一口气了，它们会吃的更干净。”
贺憬突然想到什么，“刚才的那个男生！”
“钟权，你去旁边厕所看看水槽里有没有水迹。”
钟权不明就里不过还是出门去厕所了。
刚才的男生嘴上有着淡淡的血迹，很有可能是洗了一遍但怎么都没有洗干净，既然不是感染者干的，那就只能是活人了，贺憬很不愿往这方面想，但这是剩下的唯一可能的猜测了。
贺憬将广播室灯打开，他突然想到为什么房间内的女生不把灯打开呢，这么多天过去了，如果还能活下来，不应该不知道这么明显的现象，难道是...是在躲避活人吗。
贺憬懒得深思，想再多也没用人已经死了，又死在了自己面前。
广播室顺带承担着监控室的作用，此时的监控都是完好的状态，贺憬盯着监控想找出活人的踪迹。
和猜测的一样，感染者全都被吸引到了东侧，西侧除了低楼层几乎看不到什么感染者，低楼层的感染者应该是这些学生逃命的时候又把一些感染者吸引过去了。
钟权回来了，贺憬转头，见钟权手里拿着一套尽是血污的校服，看来猜的八九不离十。
钟权说道：“厕所里也有死去的学生，一样的死法，血都流干了，而且水槽的确是刚被用过的，那水槽底部全被血染红了，完全洗不掉。”
“所以，是刚才的男生干的？”贺憬自言自语。
贺憬想不通，真的会有人这么丧心病狂活生生用嘴把人咬死吗。
贺憬环视一圈，这里极其混乱，应该是之前发生过争斗。
钟权说道，“所以是学生和学生之间发生冲突然后就活生生咬死了？这才几天就把法律和道德视做无物了吗？”
钟权显得异常忧心，自己的女儿不仅要躲避活尸现在还可能面临着被人杀死的危险。
他焦急的在监控器显示屏上寻找乐乐的身影但除了一群行尸走肉什么也看不到。
钟权重重的锤在桌子上，“刚才就该把那崽子给捏死！”
贺憬扶正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别急，先冷静会儿”他丢过去一把椅子，“我看过了，的确没有你女儿的身影，但既然没看到尸体就说明还活着。”
钟权眼睛布满血丝把头贴在显示屏上想看清楚里面的活尸是不是乐乐，他一个一个检查过来，但光线实在太差基本上除了路灯下的活尸其他没能看清几个。
钟权放弃了无用功，坐到椅子上，低着头，瓮声瓮气说道：“现在怎么做，确定了乐乐不在学校任何一个教室。”
贺憬反问道：“这就能确定了？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清，等吧，到天亮再仔细看看。”
钟权叹了口气，问道：“陈淳那边怎么样，体育馆有人吗？”
“还没问，等等，哪有这么快，我们才上五楼，这会儿陈淳还没穿过操场吧。”
“不过也别抱太大希望，体育馆一盏灯都没看，那说明里面绝对有大量的感染者的。”
钟权反驳道：“没准别人不知道活尸对光不敏感，啊？”
“那你就想的太简单了，你看看林佑刚发现他的时候胆子小的要死，现在不也能干脆利落杀感染者了吗？虽然还是怕得要死，在这学校里能活下来的学生能是普通无知的学生吗？什么都不知道会敢用广播来改变感染者的分布吗？而且还是晚上，这就更了不得了。”
“晚上为什么了不得了？”
“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厨子。”
“哦，难怪，他们不仅要躲避感染者，还要躲避这学校里的仇人，晚上走，那人就不知道他们会逃到哪里去了。”
钟权问道：“你总是反感我叫它们活尸，说它们不一定就死了，但你不一样开枪吗，叫什么有啥区别？”
贺憬顿了一下，点了一支烟，“是啊，没什么区别，但如果把它们当作尸体的话，我就没有在这么大的负罪感了吧。”
“那不更好？”
“不，如果没有负罪感，没有眼前的感染者一个一个倒下，就不会让我一直记得这场灾难死了多少人，尽管痛苦，但我永远不会麻木，永远都记得自己打死了一个又一个...人，我的枪口才会一直干净利落。”
“算了，不谈了，陈淳大概到位置了。”贺憬打开窗户将烟头扔了下去。
“嗯？”
钟权问道：“怎么了？”
贺憬让开一个身位，指了指远处，钟权瞳孔猛然一缩。
贺憬说道：“那是不是刚才的男生。”
“看体型是他没错。”
贺憬眉头紧皱，“那就麻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