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舞票（1/1）

当老大和老幺还在忙于拓展他们的麻将事业的时候，王老三的对于舞会的控制也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了。新的乐队已经组成了，虽然还是在磨合和新老交替的阶段，但用新人代替旧人，已经是不可逆转的趋势了。而新的乐队中，6个人中有最起码有4个人和王老三有着密切的联系。

王老三知道，控制乐队如果仅从经济利益上来看，没有任何的价值，乐队无非是王老三跟团委博弈的一个砝码而已，通过跟乐队的共进退，最终控制舞会的售票权和检票权，才是最终的目的。

周末的舞会票，都是团委负责印刷的，横竖各是五张舞票。每次售票的人，从团委老师那里清点数字领出舞票之后，都会把舞票裁剪成5张为单位的一条条的，这样便于销售的时候撕票。鉴于医学院的舞会在高校中的名气很大，周末会有很多外面学校的学生跑过来跳舞的，因此，很多人都会一次性购买五张乃至更多数量的舞票来招待同学和老乡的。

王老三最初被动的参与了舞会的相关的工作，本身只是别人的一个斗争的工具而已，而王老三当时的目标也很简单，就是看上了每次舞会负责检票可以获得10块钱的报酬，一个月下来，能够有40元的收入，如果再加上放录像也有同样金额的收入，那么一年下来攒出一台单反相机的钱，就有很大的可能了。至于卖票的事情，王老三之前根本没有兴趣，虽然也有5块钱的报酬，但要花费一个中午和一个下午的时间，有点不值得。

王老三的好友小D却发现了一个窍门，他跟王老三就是参加了两次的检票工作，就找到了可以发财的机会了。检票的时候，是有两道门岗的，第一道门岗就是简单的验票，没有问题就放行。而王老三和小D则是负责第二道门岗，他们主要的职责就是将舞票回收，并且撕毁，而小D发现的窍门就在这里。

第二次执行完检票的工作之后，小D拉着王老三跑到了学校外面的一个小饭店，那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家庭条件都不错，并且还有舞会和录像厅这样的额外的收入，所以下饭店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小D问王老三：

“经过两次检票的工作之后，你发现了什么没有呢？这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漏洞，可以让我们赚到大钱的。”

王老三有点懵，他确实没有发现商机在哪里，于是好奇的问到：

“有什么漏洞？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小D娓娓道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每次进入舞厅的人数没有办法清点吧？最多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对不对？”

王老三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两次检票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数字确实很难掌握，跳舞的人都是流动的，根本没有办法统计，并且无论是谁负责检票，都会有熟人、老乡和一些蛮横的校子弟，强行不买票进入舞厅的，这就给统计准确的人数更增加了难度。但又与发财有什么关系呢？

小D看出了王老三的疑惑，耐心的说到：

“你听我给你分析就明白了。每次周六，负责售票的人，都会从团委那里领500张舞票吧？然后周一去团委结算，就是清点一下剩下的票数，然后上缴售票款，是不是这样的？与舞厅的实际人数基本没有关系吧？”

王老三想了想，每次的流程确实都是这样，但还是没有弄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文章可以做。

小D继续说道：

“你是负责最后撕票的工作，如果你把一些5连张的票不撕，而是偷偷的尽量不要折叠的揣进口袋里，在跟团委算账的时候，再把你收集来的舞票充进去，是不是就可以变成钱了呢？单张的舞票多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本来卖票的时候，就是首先要把整张的舞票碎成一条条的5连张，这是团委老师都知道的，所以，他们就不会产生任何的怀疑，只要不是折叠的太厉害了就可以。每一个5连张，就是10块钱，就相当于你一个晚上的劳务费了！”

王老三认真的想了想，事情还真的就是小D说的那样，并且从他检票的经验看，每次舞会5连张的票还真的不少，并且很多都是没有人任何折叠的，跟新的是一样的。但这其中就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了，那就是必须掌握售票的权力，否则一切都是白搭。那个时候，负责售票工作的，是学生会文艺部的秘书长陆X，现在佛山某三甲医院的眼科主任。王老三那时候不认识他。

小D神秘的笑了笑：

“你知道陆X是谁吗？我老乡，他是玉林的，我们俩属于同一个地区的老乡，他跟我关系很好的。”

不过王老三还是不放心：

“那他会愿意参与吗？”

小D自信的说到：

“这点你就放心吧，他的工作我来做，首先要你同意，毕竟你这一环也会是很重要的，你们两个是缺一不可的。你明天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你这就算是同意了吗？”

王老三为了自己心爱的单反相机，当然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并且他也没有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谁会嫌钱多呢？更何况，他私下里也认为，自己的付出与所得是不成比例的。那些团委的老师，每次都是跑到舞会去坐一坐，什么具体的事情都不干，还有20元的补贴呢。相比之下，从每次乐队下通知到组织人手检票，一直都要忙活到9点钟才收摊，王老三也只有10元钱的劳务费，其他人则只有5元钱，这肯定是不公平的，所以，能够从团委的收入中抠出一点来，王老三没有任何良心上的负担，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王老三和小D顺利的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剩下的事情就看小D如何说服他的老乡陆X了，只要他那边愿意配合，那么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王老三的单反相机的梦想，也可以很快的实现了。

那天晚上，王老三和小D喝酒到很晚，两个人也都有点喝多了，两个人一起憧憬了有钱之后的幸福的生活，也大体规划了每个周末的最低收入和最高收入，既能满足自己的稍微奢侈一点的消费，又不能让团委的老师发现什么破绽，毕竟来日方长，要细水长流的，不能一口吃成了胖子，然后过早的把自己暴露了。

那天晚上，小D主动的要求买单，因为他也感觉到，一旦这件事情他牵线成功了，那么他基本就很难发挥什么作用了，王老三和陆X完全可以甩开他单干了，少一个人分钱，当然是好事啦！并且，随着新乐队的逐步投入实战，小D也要逐步开始他的见习键盘手的生涯了，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再监督王老三了，而是要参加乐队的工作了，要说没有一点的担忧，那肯定是假话了。

酒桌上，小D把自己的这些担忧，如实的毫无保留的跟王老三说了，已经有点喝多了王老三，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让小D绝对放心，任何时候都不会对不起兄弟的，并且承诺，每次都要三个人在场，才往里面充票和计提票款，三个人一起对账结束之后，再分配钱财。不管小D有没有发挥作用，永远都不会少了他的那一份的。

小D对王老三还是比较信任的，而另一个关键人物陆X又是他的老乡，并且他们之间还是有杀手锏的，那就是语言的优势，他们两个只要用广西话交流，王老三是一个字都听不懂的。自然就不会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内容了。想到这里，小D也就放心多了。

酒足饭饱的两个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宿舍区的大门已经关闭了，在翻阅大铁门的时候，王老三的裤子不慎被铁门上头的铁钩给勾住了，有点酒醉的王老三，选择了强行跳下去，裤子就变成了露大腿的旗袍了，还好是夜深人静，没有别人看见，否则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