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谁识高人?(1/1)
晚饭时,李世国和刘伟,不停的斗着嘴,听得所有人笑声不断,时不时还唤我为他二人评上一评:
“姗儿,这老东西不认账了,还太医呢,啥玩意儿,连个认输都不敢。”
“姗丫头,你今日要是再帮他,我可真不依你了,这再一再二,可是不能再三的。”
我将最后一口饭吃完,看着碗中又剩了不少,微不可查的轻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抬眸笑望向二人,不答反问:
“爹,刘叔,姗儿不懂喝酒,煦哥也不让我喝,所以姗儿不明,斗酒要如何论输赢?”
我话一出,桌上所有人都望向我,只有李东煦勾唇浅笑,不动声色的将我的碗拿到他面前,继续吃着。
二人对视,刘伟率先开口:
“谁酒量大,谁就赢了。”
李世国认同点头。
我望着他二人,狡黠的笑道:
“哦~~~谁酒量大,谁就赢了,那您二位谁酒量大啊?”
“自然是你爹我了。”
“我啊。”
二人异口同声答我。
“爹,您能喝多少?刘叔,您又能喝多少?”
“你爹可是千杯不醉的。”
“你可拉倒吧,还千杯呢,百杯都喝不下,别当着你儿媳妇的面胡吹。”
李东煦‘噗哧’一声笑了,引来李世国怒目,瞪向他,李东煦忙收了笑,不以为然,继续优雅的吃着饭。
“爹,刘叔,就说说您二人最多一次,喝了多少酒?”
“姗丫头,那还是十年前呢,最多一次,我们俩一人喝了两坛酒,都喝光了。”
我望向李世国,眼神求证,他微微皱眉,略想了一下,对我点头,感叹道:
“嗯,有十年了。”
“爹,还记得?不是醉得不省人事?”
“当然记得,喝得醉了,可是我二人都是清醒着休息的,怎会不省人事。”
“哦~~~~都记得。”
我那‘哦’的音拉得老长,笑容如夏日里的一丝凉风,吹醒了还要想争个高下的刘伟。
刘伟突然大笑道:
“哈哈,我认输了,老李头,我可不是认输酒喝不过你,我是认输你有个好儿媳妇,你能给小煦儿找到这么聪慧的媳妇。”
“那是,我儿媳妇是世上仅有的,不对啊,咋个意思?我咋懵了?”
李东煦正好吃完饭,望着李世国便觉好笑,忍俊不禁道:
“爹啊,姗儿的意思很简单,您二位这酒喝得事事记忆犹新,没有一个喝醉到一无所知的地步,这酒量如何衡量?您二位这许多年的酒是白斗了,其实从未论出过输赢,就打嘴架了。”
“啊?白喝了?儿媳妇,是这个意思吗?”
我笑着点头应道:
“爹,酒喝成您二位这样的,十年前的事记得如同昨日一般,您说说,谁输谁赢?您喝酒可有过酩酊大醉的时候吗?”
“好像不曾,是啊,我喝两坛,老东西喝了两坛,我们都记得,可不就是没有输赢嘛,哈哈,这么个道理,姗儿,你今日不说破,我还想不明白呢。”
李东煦抚额浅笑,眼眸秋波的看着我,我对着他吐了吐舌尖,俏皮一笑。
李妈妈可是从头到尾笑个不停的,笑道:
“呵呵,少夫人就是厉害,整整一日了,就因着这点事,争吵着没完没了的,现下可好,少夫人几句话,结了,老爷啊,刘老爷子,您二位以后这酒啊,还是少喝吧,尽兴就好,再有什么结不开的,就请少夫人帮帮您们,免得吵着累得慌。”
李世国摇着头,叹道:
“李婆子,你现在啊,满心满眼里都是你的少夫人,就南贵他们几个,还有我这老爷和少爷,都从你心里扔出去了,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个老爷唯一的用处,就是少爷欺负你的少夫人了,你来我这告状用的,还必须得等着我罚了少爷才做罢。”
李妈妈理直气壮的道:
“回老爷的话,老婆子可是听着您的吩咐办事的,是您下令以后听少夫人的话,少夫人说什么都不用向您和少爷请示的,老婆子听话还听出错了不成。”
“好好好,没错没错,听话是对的。”
大家伙又是一阵嬉笑,我不经意的望了刘伟一眼,脑中灵光一闪,笑问道:
“刘叔,您是做过太医的,您可识得那些个很厉害的世外高人?”
说完话,目光经过李世国,余光撇见李泽。
刘伟问道:
“姗丫头,啥样的世外高人?是武功出神入化的那种?还是能掐会算的那种?”
“能掐会算的,且是那种仙风道骨的。”
闻言,眼神里染上了兴奋。
刘伟认真思忖着,便摇头道:
“不识得,做为医者对那些个装神弄鬼的不感兴趣,多半都是骗人钱财的神棍,姗丫头,你问这样做啥?”
闻听不识得,心中有些失望,面上却是不显,笑呵呵的道:
“午后在书房看了些杂书有提到,就想着您见多识广,想打听打听,让您为我讲上一讲,爹,您当捕头也是厉害的,可有识得?”
李世国闻得我问刘伟时,就已在思索着,答道:
“早些年,松阳镇与玉阳县城中间有个道观,叫什么来着,那里有个道士就似姗儿说的那般,不过后来好似疯了,说了些浑话,其实啊,想想他说的渐渐的都应验了。”
“爹,他说什么了?”
李世国摇着头,叹道:
“忘记说什么了,可这后些年大家都议论着,他说的应验了,我也是听大家传得,真不识得。”
李泽抬眼认真听着李世国话,又悄悄打量着我,垂眸似在想着什么。
我见李泽认真的神情,便悠悠的道:
“您二位都不晓得,那南贵他们就更不会知晓了,李妈妈,朱妈妈,年岁大些可知道?”
朱妈妈摇头,李妈妈无可奈何的望着我:
“少夫人啊,这个事老婆子可是真的帮不上您,老婆子上哪识得那样的高人啊。”
金平笑道:
“回少夫人,张家村有个会跳大神的婆子,谁家的小孩子被吓到了,找她叫一叫就能好的。”
我笑出了声:
“可别,金平姐,你说的这个婆子啊,就是刘叔嘴里的神棍,呵呵。”
从始至终,李泽没再抬眸看我,也没有接话,我与李东煦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已彼此会意。
晚饭过后,吩咐李妈妈正厅上茶,便谈起李世勋之事:
“爹,让我去试试,把三叔接来,让刘叔医治。”
“嗯,今日老刘同我讲了,感叹着我李家真真是有福气,娶了一个好儿媳,换作旁人,这事管了,不见得能得好,不管倒是惹不着事;你可好,自己往上冲,心善至此啊;姗儿,你三叔那个脾性,我是他哥都无法的,煦儿,甚至南贵都是谈过,无用得很,前些年,我求着老刘去他府上给他医治,结果你看看把他气得,发誓再不登李府的门了。”
“爹,我看着三叔着实心酸,就算是那李府再好再华丽,可是一点家的气氛都没有,我们家天天都是高高兴兴坐一桌子,再想想三叔自己一人,不能言,不能动,不能走,府上就那么两个人,唉……心里难过得很,我就是去试试,多试几次呗,万一三叔嫌我烦了,没准为了图个清静同意了呢。”
李东煦轻点了一下我的眉心,笑道:
“昨日你可不是这般说的,你可是想我把三叔绑回来的。”
我马上瞪着李东煦,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别当着爹的面胡说,我,我哪有这么说过,我,我怎么会去让,让你绑三叔呢。”
刘伟却是笑道:
“我觉得小煦儿没胡说,姗丫头,你有可能会做出来,先把人绑来,再舌灿莲花的哄上一哄,没准啊,真能成呢,要不要刘叔给你个蒙汗药,绑得更方便些,哈哈。”
我气结刘伟把我想得如此不堪,好吧,我好像也曾真有过这样的打算,不过就是想想罢了,立马望向李世国,这话可别惹了他不高兴,毕竟那是他的亲弟弟。
但见李世国极为认真的点头道:
“姗儿这个法子,最后也是可行的,大不了就说我让煦儿去绑的,反正我是他哥,让他气我好了,爹让儿子去绑,煦儿也必须得听话,行吧,姗儿啊,你得了空就去试试,若是不行,就让老刘给你些药,把他绑来,不到月余你们就成亲了,让他来也高兴高兴,就这么定了。”
我真真是佩服李世国这认真的模样,突然,脑中闪过当时李东煦带我回来时,李世国就曾对母亲说过,我要是想把房子点着,不用我动手,别累着我,让下人帮我拿火把,现下倒是正应了当时那番说辞。
无奈得看向李东煦,李东煦宠溺一笑,伸手轻捏了一下我已日渐丰满的小脸蛋,笑着起身与二人道了声晚安,便带着我出来。
李东煦牵着我的手,刚转到游廊,李泽站在那里,见我二人走过来,便上前见礼,道:
“少爷,少夫人,在下有些话想说与您二位听。”
李东煦颔首,我淡道:
“走吧,廊下有个小亭子,我们边走边聊。”
“是,少夫人,您今日真是好奇,觉得有趣才要打听那些所谓的高人吗?”
“呵呵,明人不说暗话,我遇到点事,想找这样的人请教一二。”
“回少夫人,李泽以前是个走镖的,遇到的人和事千奇百怪,且刚刚老爷说的那个清雅道观里的疯老道,我走镖时救过他的命,便有了深交,他已经死了。”
我三人刚好到亭子坐下,谁知他刚坐下就说出了那个老道死了,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惊道: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