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寻人解惑(1/1)
许语琴从床蹦了下来,规规矩矩的给老太太磕了一个头,可是把屋中之人惊着了;
老太太忙给秦嬷嬷使了个眼色,秦嬷嬷来到许语琴身边,将她扶起,问道:
“琴姐儿啊,您这是为何?有话与老太太讲便是了。”
许语琴站在老太太面前,极为认真的说道:
“太祖母,您要好好保重身子,您是六姑姑心尖上的人,琴儿听娘亲说,六姑姑昨晚都……”
“琴儿!”
原听着许语琴的话也没有不妥,可听着听着便觉不对了,我赶忙出声制止;
许语琴收了声,瞪着小眼睛盯着我,小嘴动了再动,却还是听话的闭上了;
老太太已然是听出了门道,眼中生疑,先看了我一眼,再看向面前的许语琴,目光扬起,环视着屋中之人,但见个个都是垂着头;
老太太素起了老脸,轻斥道:
“你们是不是都瞒着我,明知道珊丫头是我心尖上的肉,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是不想我知晓是吧。”
我眼看着是瞒不住了,只见小小的许语琴瞪着小眼睛一直看我,便无奈的微微点头;
许语琴忙说道:
“太祖母,不与您知晓是您还病着呢,因着刘神医爷爷在,把六姑姑治好了,您瞧,六姑姑今日同往常一般呢。”
老太太盯着许语琴,慢慢展笑,轻声哄着:
“还是琴儿最乖,琴儿啊,你六姑姑现在看着是好了,可昨晚是不是很吓人啊?”
“嗯,是呢,娘亲说六姑姑吐血了,然后就晕过去不醒人事了。”
老太太猛得转头看向我,一把扯着我的双臂,细细的看着我,混浊的眼睛里瞬间涌上水汽,手都是抖得,急声发问:
“珊儿啊,你,你吐血了?你,现下真的好了?我的宝贝啊,你,你可是要疼死我了。”
一个用力将我搂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哭了起来;
秦嬷嬷忙上前安慰着:
“老太太您今日将将见好,别再伤心又反复病着了,只要您好好的,六姑娘就无事,您与六姑娘可是连着心呢,您日后定是要好好保养着。”
我自老太太怀中扬起头,眼中也蕴着泪花,探手轻试着老脸上的泪,柔声道:
“祖母,别伤心,义父说无碍,只是孙女急火攻心,您都瞧见了,孙女今日都好了,义父确是妙手回春,只一副药,一煲药膳,孙女就大好了;祖母,孙女曾说,您是许家的定海神针,您不能有事的。”
秦嬷嬷帮衬着道:
“是啊是啊,老太太,您宽心,六姑娘年轻,这恢复得也快,只要您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你个老货,白白跟在我身边这么久,竟也不知个轻重,说得什么浑话,都吐血了,年轻也架不住吐血啊,那可是伤了根本的,你给我滚远点,我烦乎你。”
老太太狠狠的白了秦嬷嬷一眼,嘴里怒斥着她;
秦嬷嬷忙赔着笑脸,不住嘴的称着是;
老太太转头望着吴妈妈说道:
“吴嬷嬷,您可有问过刘太医,药还要不要喝了?还有,药膳,能不能常吃,可是要给珊儿补补元气的,哎呀,这都吐血了,可是不成的。”
也不等吴妈妈答话,又对秦嬷嬷喊道:
“秦婆子,去,把老大媳妇给我叫来,把库房打开,那些个补品都拿出来给珊儿送过去。”
吴妈妈忙出声道:
“老太太,昨晚大夫人就已送来望月阁了,且老奴作主把明月阁也打开了,寻了些得用的补品,都已给刘太医看过了,药,刘太医已吩咐过不用喝了,不过那药膳倒是可以吃上十日,固本培元的。”
“好好,多吃,吃上十日,劳吴嬷嬷再跑一趟李家,请示一下刘太医,要不要换了方子,再继续调养着。”
“成,老奴记下了,老太太放心吧。”
我坐正身子,展颜一笑:
“谢谢祖母关怀,孙女想着今日无事去一趟清风庵,与元风师太说道一下祖母的身子;再者,孙女也想给祖母祈福,前些时日祖母不是许下愿要供个大海灯吗?今日孙女便去还了这个愿。”
老太太眉心皱起,似是不想我去,秦嬷嬷忙帮衬着劝说一番,不外乎就是去给元风师太再好好瞧我的身子;
老太太忙点头应承下,命秦嬷嬷去给我备马车;
辞了老太太,带着许语琴出了门;
原本没想着带上许语琴,因着她早上与刘伟的话,我倒是生出了心思,让元风师太瞧瞧她;
再回清风庵,竟大不同了,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大殿佛像都是金光闪闪的,一看便是新上过金粉,庵内香火旺盛,香客进进出出,络绎不断;
元风师太见我回来了,高兴的迎了出来,我福礼,甜甜的笑着唤了声‘师傅静安’;
元风师太拉着我的手,不经意的看到我身边还站着小小的许语琴,微微一怔,便看着我轻声发问:
“就是这个孩子?”
我微微点头,但笑不语;
许语琴看到元风师太注意到她了,忙学着我的样子,恭恭敬敬的福礼,也如我一般问了一声‘许语琴问师太奶奶静安’;
元风师太淡淡一笑,点头,便唤着我们一同往禅房而去;
一番热络的与元风师太说了会子话,又将供海灯的香油银子奉上,元风师太唤来小姑子,请她交于正殿中监事师太;
元风师太与我说话时,一直盯着许语琴,见她乖巧的坐着,只听着我们说话,没有一丝不耐,满意的点头,便冲我递了个眼色,我忙转身让映雪带着许语琴与李晶出去玩;
元风师太向我要了许语琴的生辰,便不再作声了;
片刻,淡淡的开口:
“他选得人不错,与他相合,面相看着也是旺夫旺家的,就是这个生肖,龙虎斗啊,不过,不妨事,可解,其实解与不解都无事的,两个人时不时的会拌两句嘴罢了,不会影响过日子的。”
这话自元风师太口中说出,我的心中极为安慰,这事一了,我便说起了自己的事……
元风师太沉吟片刻才道:
“这才大半年,魂魄尚不安稳,你说这个刘太医曾是为你取血至药之人是吧,他与徐姗有血债,要血偿的,你认他为亲,你吐这口血便是为他清血债的,债清魂安,一切如常。”
我顿悟,重重的点着头,又听得元风师太继续说道:
“珊儿啊,你要醒着神,这样的血债对你不打紧,最不济身子遭上几日的罪,可亲债才难办的,徐姗的那对父母,对你现在这般不安稳的魂魄会有影响的,单听你说,心慌不已,应不会是因着这位有血债的太医,缘因你的父母,你定要记住,切不可冒进,徐徐图之,缓缓而为,能避定是要避着些,对了,那块玉佩可还在身上带着?”
我听得懵懵的,待师太发问,忙将玉佩拿出来;
元风师太看了看,点头嘱咐着一定要一直带着,又侧头望着吴妈妈,淡道:
“这位嬷嬷,贫尼见过,您且记住,日后珊儿有何不妥都可来寻我,不可怠慢。”
吴妈妈恭敬一礼,忙出声应下;
我的思绪还停留在师太话中的血债亲债间徘徊,元风师太见我犹自思忖,轻拍了拍我的手,慈爱的笑道:
“不用想了,有债便还,有劫便过,一切随缘,总之,都会好起来的。”
我颇为无奈的看着师太,略有惆怅的叹了口气:
“师傅,原想着都好了,却还是不成的,幸好得见一人,有个警示,若是直接回了李家,怕是浑然不知而铸成大错,一切晚矣。”
“不会,你没有死劫了,有的只是一些苦难,过去便会一生顺遂。”
与师太交谈一番,心中疑云顿逝,敞亮不少,遇事谨慎为之,能避就避着些,只要不自乱阵脚,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