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三个妾室(1/1)
我与映雪悄悄跟在许柏和吴若彤身后,听着二人交谈,心中甚觉好笑,我有意,许语琴也有意,可二人根本不熟,眼下这般交谈后,便是有了契合之处了;
许柏的声音里带着点点的笑意:
“真想听?”
“当然了,能有幸得到许二公子的指教,小女子可是荣幸之至呢。”
吴若彤应话之中有着真诚与实意;
许柏清了清嗓子,极为认真的说道:
“吴小姐早些年曾写过一篇抒情散记,重阳咏菊赋,虽说整篇文章词句流畅,将小女儿家惜花的愁思,叹花开花落之情怀表现的尚佳,可,不免有些造作,女儿不知愁滋味,怜花惜情矫柔态。”
我听着许柏说得一本正经,且是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我甚是无奈,这个二哥啊,当着人家女孩子的面,批评人家的文章做作矫情,着实不留情面,不识情趣啊!
好在,听得许柏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
“而吴小姐近一年所作的文章,不论是记叙除夕阖家团圆的咏乐,还是抒情散记,怀情七载,都是上上佳作,已被选出编进了文集当中,文章浑然天成,辞藻质朴,天然去雕饰,立意高远,见解独到,能给拜读之人耳目一新之感;只是在情感方面还是略显稚嫩,要继续钻研方可。”
我盯着吴若彤背景,当听到许柏之前批评她的文章时,僵硬的样子,便知晓她心中不悦,可再听完许柏所有的话,身子才微微放松下来,应是心情好了些;
不过,许柏所言是正理,我虽不如许柏和许枫博才,可再看到吴若彤给我拿过来的所的文章时,也是如许柏一般,同感;
吴若彤忽得脚步一顿,很是认真的微福一礼,郑重道:
“谢许二公子直言,您所评一针见血,讲真的,自打写过几篇文章有点子小名气,周围都是称赞之言,若彤有些飘飘然了,幸好今日您这一盆冷水浇下来,若彤如醍醐灌顶一般,日后再作文章定是要更为用心的。”
我闻言,微一惊,随之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前面二人立马回头,见我正在他们身后,掩唇偷笑呢;
吴若彤两步来到我身边,桃腮玉面,楚楚动人,娇嗔的说道:
“好啊,许珊,你竟跟在我们身后偷听,我和许二公子还到处寻你呢。”
许柏也至我面前,嗔笑道:
“是啊,六妹妹都是要出嫁的人了,竟也开始淘气起来,偷听还偷笑,调皮的很呢。”
我忍俊不禁的笑道:
“呵呵,二哥,您与若彤的交谈着实听之让人发笑嘛,您一针见血,她啊,真诚自贬,可真真是契合相投啊。”
我这一语打趣的话,却是令二人面容皆显出羞色,吴若彤粉面桃花映,两颊绯红,许柏也颇为不自然,面色尚能如常,可那通红的耳尖却是出卖了他;
此时,有下人高声相请,两顶花轿马上到大门口了,众人闻言前去观礼;
许浅兰来到我身边,我让她带着吴若彤先行,许柏已快步离开了,许浅玮在我身边与我同行,头垂得低低的,手里的帕子一直绞着,脚还时不时的踢着小石子;
我侧目打量着她,心思微动,蓦得想明,浅笑发问:
“妹妹可是见到雨更,雨公子了?”
“啊?!啊!见着了。”
我一语中的,引得许浅玮先是一惊,抬头盯着我,反应过来,便羞赧的点头应声,又垂下了头;
“唉,看妹妹这个样子,怕是不只见着了,还说了话吧,且说得是情话?”
我饶有兴趣唇角轻扬,状似叹息一般,却说出话中带着打趣之意;
许浅玮颇为羞恼的娇嗔道:
“六姐姐,您可是姐姐啊,是京中才女,怎能说出如此的话来。”
“吔?才女也是人啊,你的姐姐最应关心你啊,我哪里说错了,我到是觉得甚好,二人有情,便可成就良缘,丁点情谊没有,难不成,妹妹要等着揭开盖头时,才识得自己的相公是何模样吗?更枉论是何品性呢!那日后要一点点的揣摩着心思过日子啊!”
许浅玮抬头,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映雪身形一闪,稳稳的扶住了许浅玮,低声笑道:
“七姑娘,您注意着脚下,马上到前院了,可别再让雨公子见到您失魂的样子,会心疼的。”
我噗嗤一笑,看着许浅玮羞得通红的面庞,嗔了映雪一眼,低声道:
“你也逗我,我可要恼你了。”
映雪低低的笑道:
“七姑娘若是恼奴婢,奴婢就去寻雨公子,告诉他,我们七姑娘不讨厌他,让他来家提亲便是。”
许浅玮震惊的嘴张得大大的,舌头打着结:
“你,你,你不能,不能浑说的。”
我见前院到了,鼓乐声声,笑道:
“好了,映雪,莫要再逗玮儿了,不过,你有一事说的到是对,我瞧着,玮儿是不讨厌雨公子的,这样甚好。”
“六姐姐,您,您今日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了?玮儿,两情相悦,不好吗?你们的正妻之位是姐姐一直挂心之事,若在我未出嫁前能定下来,便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六姐姐,谢谢您。”
“有何可谢的,咱们是一家人,不论娘亲是谁,父亲是同一个,且你们还唤我娘一声母亲,这就够了,血浓于水。”
说话间,已至前院,姐妹二人不再交谈,快步往大门前而去;
两顶花轿同时下轿,二位新娘分左右侧门而入;
因着都是为继室,虽是中门大开,可这中门只有原配能入;
朝津大街满满的都是看热闹讨喜之人,就在许宏文意气风发的牵着,头盖大红喜帕的水婵娟进府时,人群中有人高声痛哭道:
“三夫人,您发发慈悲吧,奴婢们都是听话的,您别让三爷谴散了奴婢们啊!”
“是啊,三夫人,求您了,您是主母,奴婢们只是个妾室,动不得您的地位。”
“三夫人啊,奴婢命苦,您只给奴婢个贱妾的身份就成,奴婢只求能伺候在三爷身边。”
声声哭喊,人群闪开,三个妇人立于人前,听着语中之意,这三人应是许宏文散出去的妾室,可我是真真的不识得,自归了许家,三房的妾室我一个都没上心过,可眼目下,这是回来闹事搅局的?好大的胆子啊,许家这么盛大的喜事,竟敢来!
许宏文猛得转身,快步立于门前的台阶上,瞪视着台阶下站着的三人,面沉似水,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冷声道:
“是你们?是谁窜掇你们来闹事的?”
我很满意许宏文的通透心思,一语道出症结所在;
“三爷,奴婢们想您,求您不要听了三夫人的话散了奴婢们啊,奴婢们虽无所出,可也是全心全意的伺候在三爷身边,不敢有丁点错处啊!”
闻言,许宏文震怒,张嘴要骂人,却见水婵娟一把扯下头上的喜帕,直接站在许宏文的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三人,抢在许宏文之前,冷声道:
“你们是三爷的之前的妾室对吧,我从不曾见过你们,为何口口声声要我发慈悲?”
“就是你容不下咱们,你就是个妒妇,人还没过门就唆摆着三爷散了咱们。”
有人带头说话,就有人附和;
“对,京中无人不知,你就是个克夫败家的祸害,人还没过门,就心思歹毒的来祸害咱们这些个苦命的妾室。”
人群渐渐骚动起来,有人已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水婵娟忽得大笑起来,那笑声极为肆意,所有人都注目而视;
从始至终我的眼睛都在人群中寻找着,我就不信,这三个妾室的胆子大的敢来捅破天了,正如当日在李府门前,李莹姝和沈芮雅那般胡闹,人群之中不是就站着汪典那个始作俑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