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段头发杀一人（1/1）

赵果并未胆怯，他甚至连躲都不躲直接挥舞拳头凝聚仅有的一丝法力朝大汉的手爪轰去。

“傻小子——”骡车里忽然传来常月有点苍老平淡的声音，随着声音“嗖”的一下有破空声传出！竟然有什么东西穿破柔软车帘激射而出！关键是那车帘竟然仿佛不受力一样没有丝毫摆动！

这样的力道，这样的手法……大汉脸色猛变作势要躲，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的眉心一点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一抹血点，下一刻他的手爪已经到了赵果面前，却已经没了力道，被赵果一拳击中，他整个手臂诡异的朝上一弯发出骨头折断的闷响，下一刻整个人倒飞而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再无声息。

现场一片死寂，里外双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时候骡车里才又传出常月后面的话：“才学了多大一会儿功夫，就敢这么胆壮逞强！”这一句话说完，骡车的车帘被一个中年妇人掀开，然后她搀扶着一个老妇人下了车。可不正是陈氏和常月！

陈氏面上沉静，心头却已经惊涛骇浪一般，刚才婆婆随手从她头上截取一丝头发，轻描淡写屈指一弹竟然射穿车帘，似乎还……她已经看到地上那个不再动弹的大汉了，她直觉里感到对方的死肯定与婆婆有关。

“大妹！”场内拿着弓箭的两个汉子忽然出声打破了平静，声音里全然的不敢置信！

那些包围着他们的十几个汉子此刻都傻了眼，最厉害的大哥竟然死了，他们下意识的让开数步，盯着骡车上下来的三个人。

赵果在前开路，陈氏搀扶着常月往里走。赵果也认得里面的一家人，很是主动的招呼：“陈家两位舅舅好，陈阿爷阿奶，你们没事吧？”

“傻小子没看到你陈家阿爷受伤了吗？快去帮你两个舅舅把那些杂碎杀了，我跟你二婶救人。”常月一边吩咐赵果动手一边走到中间躺着的老爷子近前，冲着傻眼的陈家老太太，“老姐姐你让一下，我这里有药，给老爷子灌下保准能好。”

陈家一家人都忘了哭了，这一切变化太快。陈家老太太抹了一下眼：“亲家母，我家老头子还能救？”

“哭什么，谁说不能救！”常月装作从怀里——实则从洞天里取出一粒培元丹，想了下又捏碎成五小块，给身边的陈氏最小的那块，“快给你爹服下。”

陈氏连忙接过黄豆大小的药粒给父亲服下，又看了看她亲娘：“娘，可还有水？”

陈家老太苦着脸不语，旁边的陈家大儿媳无奈的道：“姑奶奶，咱家都断水两日了。”

陈氏眼睛一热差点掉下泪来，连忙起身要去拿水却被常月按住示意她别动了。

常月抬眼看到那个手持砍刀的陈家小子正跟着赵果和两个叔叔与外围那些大汉厮杀，连忙叫住，“陈家小子，去骡车上拿水囊给你爷爷他们喝，杀人的事轮不到你去干。”

陈虎这辈子都没这么痛快过，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跟着赵果和两个叔叔竟然杀了一大半欺负他们的这些混蛋，虽然杀人的大部分都是赵果，但是他跟着补刀总是对的。他看到赵果那家伙身影极快，几乎一拳头一个直接打爆那些汉子的脑袋，连他两个叔叔都沦为陪衬，这让他心头火热，直接找上一个活的大汉想和对方单挑一下。

不料这个时候赵家奶奶出声让他去拿水，他心里咯噔一下反应过来爷爷那里还等着救命呢，连忙收了砍刀往骡车上拿水。

一掀开骡车帘子，好家伙，吃的喝的好多……姑姑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赵果那家伙变得好厉害，连吃穿都……他来不及多想赶紧取了三个水囊一路奔回爷爷身边，拧开了给爷爷喝了水，又把水囊分给奶奶和娘亲，两个弟弟妹妹年纪还小，陈虎亲自喂他们喝水。

场外，赵果发挥神勇，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拳头打碎一个汉子的脑袋，片刻功夫就将这些杂碎解决了。一切结束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整个人都有点不适应。

第一次杀人，大概如此吧？

“哈哈，痛快！”陈家二舅一巴掌拍在赵果的肩膀，“果子，几日不见你这么厉害啦！好，好，好！”

旁边陈家三舅舅也满脸激动，但他不善言辞，只是默默的把那些人的尸体堆叠在一起然后在附近找了一些枯枝杂草放火一把烧了。

陈家老爷子吃了常月给的丹药又补充了水分，一刻钟左右就睁开眼气色也好的很多。常月让赵果从骡车上拿下来食物分给众人，吃饱喝足稍微歇息片刻就赶紧往潼山关方向走。

陈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他们的大儿媳李氏带着两个年纪小的孙子孙女坐在骡车里，俩小家伙受了惊吓吃了东西就沉沉睡去。常月和陈氏挤在另一边简单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了解了大概。

陈家一家本来是和几户山里人家一起出发的，不料路上缺吃少喝他们只能一路走一路寻找水源和食物。从五日之前，他们似乎就被盯上，但凡他们有落单去寻找吃喝的就再没回来，那些走失丁口的人家只能拖家带口去找，一来二去他们这只小队伍竟然剩下他们一家全须全尾了。

只是没想到眼看就能到达潼山关，他们还是被那一伙人堵住了，若不是亲家母几人赶到，真不敢想……

陈老太年轻时候也是有身手的，一辈子刚强，这一次却是差点家毁人亡，她不住的冲常月道谢。

“老姐姐，您就别跟我客气，咱们两家是亲家理应守望相助。”常月安慰着，话锋忽然一转，“那些人说什么‘山中大王’是什么意思？”

陈老太当时只顾着救老头子，还真没在意，她掀开骡车车帘冲坐在车辕前面的大孙子问：“虎子，你可听到什么‘山大王’是怎么回事？”

陈虎和赵果并肩坐着赶骡车，他两个叔叔在后面大步跟着，后二者身体素质果然非同寻常，吃饱喝足之后徒步跟着骡车走了一个时辰竟然都跟没事人一样。

听到陈老太问话陈家二舅先回道：“我们也不太清楚，隐约听他们的意思是山中有人称王称霸，要抓我们这些山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