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追踪(1/1)
张红梅被顾胜昔的“豪言壮语”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何小雅倒是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两个人都彼此知道她们是刷了绿漆的老黄瓜,什么话不敢说呢?
相较于依旧一脸懵懂的张冬梅,很少说话的程茜冷冰冰丢过来一句:“请不要在我吃饭的时候说这么恶心的话。”
张红梅跟何小雅笑得前俯后仰,张冬梅依旧一脸懵逼。
这年月资讯不发达,就连女孩子自己在没结婚以前对生理方面的知识了解都少的可怕,哪里像是后世,上初中的小兔崽子都晓得关心来大姨妈的女同桌:“没事多喝点红糖水。”
见妹妹一副要自己解释的样子,张红梅虽然平时很泼辣,面对这个话题她也禁不住红了脸,期期艾艾的说:“哎呀,小昔的意思就是这世界上除非自己的父母血亲之外,能给你弄到个好工作回城要么是她竹篮打水一场空,要么就是拿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去换工作。”
张冬梅算是懂一半,因为她隐约知道男女之间的事,结婚了要睡在一张床上,至于睡在一张床上之后要做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这方面的内容单是想想对于她一个还没有对象的大姑娘来说,已经十分羞耻,可她依旧没有扯住自己纷乱的思绪,想着如果一个陌生的男同志说要睡在一起会给她一个工作,那么她是选择答应还是拒绝之后一辈子做个乡下泥腿子?
张冬梅眨巴着懵懂的眼睛,思考再三她还是坚定的选择接着做知青,可以跟姐姐在一起,跟小昔几个在一起,活计累点有什么关系?
日子过得多开心幸福?
就算不用跟男同志睡在一起有人要给她一份工作,张冬梅觉得自己很大可能还是会拒绝。
刘家大队的生活,比在家里还安逸,她不想走。
至于拥有人人称羡的坐办公室的工作,呵呵,人人称羡哪里比得上自己心情舒畅?姐姐说过,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在别人嘴里。
桑粒儿自从搬过来跟五个姐姐一起生活,短短两个多月人长高了,也长胖了,如果不是名字还一样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她虽然听不懂姐姐们在说什么,但是知道是在说那个总是用鼻孔看人的知青姐姐,桑粒儿不喜欢她,因为她总跟那个又高又胖的知青姐姐在一起说小昔姐姐的坏话。
在桑粒儿的心里,因为小昔姐姐代表正义,所以那个知青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错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雨仍旧没有下,饮狼坡的河几乎快断流了,如果不是提前在西大坑挖了大么大的水塘,大家抗旱的水可能都要去鬼潭里面挑。
说来也奇怪,鬼潭的水不管天气怎样干旱,那里的水永不干涸,最多是水位下降得厉害,六零年那次都能看见潭底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了,听说那一年全省一千八百多个水库都干了,可是鬼潭就是不干。
刘家大队那几年没有卖儿卖女的,没有出去逃荒的,其实鬼潭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虽然越过饮狼坡之后的山里很危险,可是马上饿死和可能被山里的野兽吃掉两害相权谁都知道如何取舍。
刘永贵是从心里感谢小顾知青能来刘家大队下乡支援,干旱到这种程度要是换了往年肯定又要进山冒险取水打猎,可现在整个大队人都有吃有喝,连带着附近几个大队也跟着蹭了不少好处。
如今去公社开会,连社长对他的态度都比往年好多了,更不用说附近那几个大队,谄媚的嘴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他们家供的老祖宗。
他那跟随自己五十来年的老腰从来就没拔得这么直过。
看着还有三分之一左右就快干的西大坑,还得亏小表弟和顾胜昔他们这几个娃张罗着挖了水渠还加深加固了西大坑,地里旱得实在受不住,他们就用西大坑的存水灌溉,他们今年后半季的收入算是保住了。
刘永贵看看响晴的天,瓦蓝瓦蓝的,没有一片云彩也不见一丝的风,悠悠叹了一口气,他迈步出了三老太爷的家。
老太爷最近身子骨不大爽利,直念叨着想小表弟了,可他也不知道那个野小子啥时候回来啊!
回了大队部,刘永贵跟顾胜昔就叨叨:“要是咱屯子有个电话就好了,三爷想君表弟就能给京城里头打个电话,见不着人好歹还能听听声呢!”
“今年咱们给县里、公社做出这么大的贡献,一个先进大队是肯定跑不了的,到时候你作为刘家大队话事人,提出这个要求不是刚刚好?”顾胜昔觉得的确需要安一部电话了,于是挑唆着刘永贵。
“对呀,这个肯定可以,咱们又是拿粮种又是献物资的,要求安装一部电话那不是应该的吗?他们必须得给咱们大队安,就算是偷桃抱李了。”
见顾胜昔一脸“离了个大谱”的表情,刘永贵毁人不倦的解释:“就是你能偷我家的桃子,我回头就可以抱走你家的李子,我说的没错吧?”
张冬梅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的大队长啊,这错大发了!”
何小雅一本正经:“但是意思好像差不多。”
“完全不一样好吗?投桃报李是礼尚往来,互相赠送。而大队长造的成语一个暗拿一个明抢,完全不一样好吗?”
“那就对了!”刘永贵一拍巴掌:“跟县里要东西,那就得抢,下手晚了就叫别的大队整走了,没咱的份,要不咋说我是个有文化的大队长捏!”
几个人说的热闹,没注意顾胜昔一直神游天外,自打大队长提及小表弟,她就没参与到聊天里来。
其实是顾胜昔偶尔良心发现想念了一下自己的预备役小男友,这次君凛离开的时间可够久的,也不知道他在帝都那边一切顺利与否。
事实上君凛根本就没在帝都。
他现在的位置他自己都不清楚到了哪里。
因为君凛是追随着一批货,最后成功被人装到大木头箱里,而动手的人是哭唧唧的赖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