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走好眼前路（1/1）

林晓卿觉得言墨渊的话语中总是带着点她不太明白又有点明白的情愫，是不可以轻易戳破的那种朦朦胧胧的好感，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为什么会如此强烈，但是好在她作为一个九岁的孩子，还是可以就这么装傻充愣，当做不知道言墨渊是对自己有好感的。

所以林晓卿对于言墨渊刚刚的那些话，就只是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像在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等到她要回家的时候，才将自己心里的不安表现出来，“彩簪春思，我和你们说，我好像今天遇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什么？”彩簪本来还想问林晓卿为什么今天能在言先生的家里呆得这么久，林家人都不知道回家多久了，结果就听到林晓卿扑头盖脸的这么一句话，“不会是红颜铺要被言公子收回去了吧？”

现在的红颜铺虽然还没有盈利，但是彩簪却对红颜铺有了感情，在这个红颜铺里她拿着言墨渊的玉佩当令箭，去命令别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有人对她的权威有所不满的话，她也能大声地将人的不满给击退回去，反正没有人敢对她如何，就算是有人对彩簪不满，也不敢说出来。而管理红颜铺的时间还不到半年，就有人无视了新人老人一说，对她开始拍起马屁来了，对这当种人上人的滋味她几乎已经是上瘾了。

“没有说要收回红颜铺，只是我知道红颜铺本是言公子的母亲未嫁之前的产业，现在虽然红颜铺没有盈利，但是言公子却和我说红颜铺可以任我处置。”林晓卿把事情简单地阐述了一下，最后再将言墨渊和言先生的最后一句话摘出来，再重点说了一下，“你们是不是觉得稍稍有些暧昧？”

林晓卿现在的身体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心里年龄已经足够大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了，她面对被人的只言片语有时候也会陷入自己的沉思，甚至有时候还会在想，为什么这些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们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目的？折射出他们什么样的心态？

这是林晓卿从小到大以来的一种习惯性思维，也是林晓卿进入职场以后的生存被动技能。

“小姐，您说的暧昧可是说，言公子可能喜欢你？”春思斟酌着语气，然后不确定地问道。

林晓卿用力地点了点头，“你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而且我爹好像还蛮乐意看到这件事的发生的，不然今天为什么我爹会突然先离开了呢？”

今天明明是来拜访言先生的，但是言先生却借口让她抄书留在了自己家，而同样留下来的不是别人，就是言墨渊。林晓卿凭直觉觉得，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林平新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可以往利益上靠，毕竟林平新是商人，作为一个商人，总是要有自己的布局，他肯定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最大地利益化，就像是林晓卿如果能嫁给言墨渊，总比嫁给钱家的傻大儿强上一百倍吧？

“老爷，确实是希望能和言家有点关系的。”彩簪细细斟酌着说道，“毕竟言家的人脉，可比我们林家强多了，若是能和言家结亲的话，那好处是只多不少的。但是……”

这后半句话彩簪正在斟酌着想着要怎么说出来比较合适，所一边看着林晓卿，一边想着准确的措辞，最后，彩簪说道，“这大约也没有什么吧？是不是你想多了？老爷走的时候，明明说过你是因为上课不认真听，所以言先生留你下来抄书的。”

“嗯，小姐，兴许是您想错了呢？”

因为正是正月，林家的马车里虽然没有烤炉，没有厚厚的棉被，但是坐垫确实上好的羊毛做出来的，马车的帘子也是被厚厚的羊毛毡包裹着的，所以这马车里一点冷风都进不了。为了照明，在马车中间还有一盏烛火，正影影错错地亮着，为光线不那么充裕的马车内部，增加一点光线来。

这光线太过于昏暗，所以让坐在马车内的人看起来就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只是林晓卿觉得不太对，因为眼前的额这两个人分明就是在贬低自己。

“你们看起来好像觉得我并不值得言公子喜欢一样。”虽然林晓卿并不想卷入什么感情的纷争中，但是被人这么否定也是有些不满的，“在你们看来，你们的小姐我，就这么不让人喜欢吗？”

“不是不是。”春思明显是慌了，她说道，“只是我觉得被言公子喜欢上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可是听说，言公子的母亲是横死啊。”

“横死？”林晓卿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也不知道，就是知道言家有一个诅咒，说是商言家的女主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彩簪想了想，就把自己知道的全给说出来了，“我本来觉得这也不过就是大家的谈资而已，但是上次随您一起去了言家，我们才觉得这些消息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而已。您看看，如果一个家里有女主人的话，怎么可能看起来那么萧条？他们家可是和京城里最优权势的人住在一条街上的啊。”

“对啊，对啊！小姐，这种事情您还是少想一些比较好。”春思说道，“最好，您想的都是错的。”

林晓卿托着腮，看着眼前忽明忽暗的春思和彩簪的脸，说道,“若是我自己想多了，倒也还好了。但是万一我没想多呢？该怎么办呢？”

对待自己的合作对象，自己只要拿出亮眼的成绩来就可以了，但是如果面对的是自己喜欢的人，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喜欢自己的人会额外拿出感情来支持自己，而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也是感情。

林晓卿对言墨渊这个小屁孩一点感觉都没有，总不能为了言墨渊这个人去考虑多余的感情问题吧？

再说了，言墨渊的家里居然还有女主人会横死的流言蜚语，她就更不想和言墨渊有点什么了。

“还能怎么办？如果言公子喜欢你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彩簪说道，“如果言公子喜欢你的话，你就借着他的名义，理直气壮地不嫁给钱家，到时候您多和言公子哭一哭，说自己不想死，说不定不管做什么都能得偿所愿呢；但是如果言公子不喜欢你的话，他也只要让我们再管着红颜铺就好了。现在的红颜铺虽然没有赚大钱，但是也比几个月前好多了。至少店里的伙计不会浑水摸鱼了，而对待客人的态度也好多了。”

“彩簪，我从前只是觉得你适合去做生意，现在我觉得你不仅适合做生意，算盘珠子打得也挺响的。”林晓卿说道，“你居然还懂得利用人心，还想着借着言家的势头去打压钱家，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

“还好吧……”彩簪有些心虚，刚刚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怎么可以给一个女子出这么馊的主意呢？

彩簪毕竟是在大夫人的身边呆过的人，她做的事情肯定是值得让人放心的，就比如现在，红颜铺的人事物她已经拿捏到位了，就是财这一块因为看不懂账目，所以每次都要拿回来让海棠去看明白，然后自己才会明白账目中的问题所在。

被彩簪解开心结的林晓卿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说的也对，两条路摆在我面前，不管是哪条路对我来说都是有利的，只要我能走好眼前的路，那对我来说就是万事大吉。”

林晓卿想明白了，在回家的路上也就轻松多了。

倒是春思还是紧蹙着眉头，说道，“这些事情都不是大事，只是今天回家之后，我们要吃什么呢？现在是正月，厨房的采办基本上都去休息了，我不知道要吃什么呢。”

按照往年来说，林家除夕到初四这四天基本上都是在大厨房吃，因为这几天各家各户都是在吃团圆饭的，就算是林平新想要去拜访其他人，也没有人愿意在这几天里见到一个商人，但是初五这一天就不一样了，各家各户的年节拜访差不多就结束了，挑几个相熟的人家去拜访拜访还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在林平新不在家的时候，各个院子的人都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自己开小灶给自己吃。

往年林晓卿的院子里只有林晓卿和春思两个人，再加上林晓卿还是个傻乎乎的小姑娘，所以对吃食倒是也没有太多的讲究，可是现在的林晓卿是不会随随便便吃东西的，如果不好吃的东西，她只会动一筷子，然后就住手了。

现在林家的厨房没有饭菜，也不知道回家能吃到什么。

林晓卿看着春思这个样子，便笑道，“你若是对厨房里的事情有兴趣，那等我们赚了钱，就去开个酒楼，到时候你就知道自己该考虑的是怎么赚钱，而不是今晚吃什么了。”

“小姐，你就不要开我玩笑了，我是很认真地在想这件事。”春思说。

林晓卿乐呵呵道，“不知道吃什么也没事，外面的酒楼不是还开着吗？我们回屋去算算钱，看看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在红颜铺里赚了多少钱，够不够去酒楼里买一桌酒菜来吃。”

彩簪听了以后，忙说，“这个主意好，小姐你也不用算了。这几个月红颜铺赚了一百多两银子，足够买一桌席面了！”

“那我们今晚就去酒楼买一桌席面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