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文考（1/1）
以往，但凡两人见了面，多少得拌拌嘴。
可这次，二人明明只隔了十余米远，彼此却都没有来找对方说话。
“呃。”
秦霄摸摸鼻子：“真没什么，只是稍微有点小矛盾。”
“嗐，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呗，你个老头子问东问西地干什么？”
赵伯呵呵笑道。
秦天河目光放在秦霄身上，随即捶了一下他的胸脯：“既然这次决定参考，就得给我干得漂亮，要不然你爹我可丢不起这人。”
他并未询问秦霄如今的境界或实力，没有必要。
既然对方已经决定去做，那他这个当爹的自然会全力支持。
“放心，上梁不正下梁也会正的，你就等着看我……”
话未说完，秦霄便后退闪躲开，差点就要吃大嘴巴子了。
“臭小子，等会儿要是落得个惨淡收场，非得把你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笑骂一句，目光望向秦霄身后的长安：“长安，你也加油。”
“嗯。我会努力。”
长安微微欠身。
毕竟是秦霄的父亲，而不是他的父亲，拘谨也属正常。
不过，他对于秦家还是很感激的。若非是秦天河，他作为下人也不可能有资格来东府学院修行。
另一面，柳家区域，这次柳蝉儿的父亲、也就是柳家家主柳正文临时有事来不了，代他前来观礼的乃是柳家长女，也就是柳蝉儿的姐姐，柳玉儿。
柳玉儿虚长柳蝉儿三岁，许久未见自己的妹妹，今日重逢，她宠溺地摸了摸柳蝉儿的脑袋。
“怎么，跟秦霄闹矛盾了？”
她余光瞥了眼秦家的方向。
“……”
转过头去，柳蝉儿不说话。
“啊呀。”
柳玉儿有些惊讶，她可太了解自己的妹妹，此刻居然表露出这样一副神态，看来这次矛盾可能比想象中的更难解决。
“怎么了？跟姐姐聊聊呗。”
她轻声问道，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给人感觉很柔和、舒服。
在姐姐身旁坐下，柳蝉儿又沉默了一会儿，嘟嘴：“是他不好。”
随后，她将最近发生的事告知给柳玉儿。闻言，柳玉儿陷入片刻沉吟。
“我明明是在关心他啊，我不希望他就这样被逐出学院，可他非但不听，还老是插科打诨地开一些无聊的玩笑……”
话未说完，双唇便被纤指点住。
只见姐姐做了个“嘘”的手势。
柳玉儿摇了摇头：“这件事，你做得不好。”
“啊？”
柳蝉儿一愣，她没想到姐姐居然站在秦霄那边。
她生的漂亮精致，像是个知书达理的乖乖女，但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她的性格比较倔。一旦认定什么事，便很少能听得进别人的建议和看法。
不过，姐姐柳玉儿除外。
柳玉儿也曾是东府学员，她在三年前的八院联比中表现出色，因而被青州学宫选中。
如今三年过去，现已是学宫内门弟子，不论实力、容貌、性格都无可挑剔，是柳蝉儿崇拜的对象。
“牙齿碰舌头都在所难免，更何况是两个人。”
她缓缓道：“误会也好对错也罢，无所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你错在不该让另一个人挡在你身前，自己却一言不发。”
“我和腾子凡根本之间什么都没……”
柳蝉儿撅了撅嘴，柳玉儿面色严肃了些：“你没听懂我的意思，这和男女之情无关。如果你喜欢秦霄，可以表白；你觉得他哪里不对，可以坦言；甚至，如果你认为他不思进取糜烂度日，即使绝交又如何呢？”
“但不论怎样，你都要亲口去说，而非当面默许一个关系远不如秦霄与你亲近的腾子凡代你发言。况且，你也明知道腾子凡喜欢你不是吗？”
“你觉得无所谓，他可能也不在意。但人言可畏，你这样做，那些在一旁看戏的人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解读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别看秦霄总是一副玩世不恭油嘴滑舌的模样，但我觉得他内心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既然他打算参加这次秋试，说明他应该有些准备。”
柳玉儿看了眼天色：“时辰不早了，你先下去等着吧。”
她没有让柳蝉儿去道歉或是做什么，没有必要。
她也要成年了，不是小孩了。做了什么选择，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
柳蝉儿抿嘴，默默离开，目光却是望向下方那道熟悉的背影。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当~当~当——
不多时，低沉钟鸣响起，回荡于此方天地之间。
“请【伯】届学员有序入场！”
伴随着一阵阵的钟响，数百位学员依次踏步进入考场之内，并在案前安静坐下。
“听说你这几日都没有出门？想必是在刻苦复习修炼吧。”
腾子凡主动找上前来。
秦霄没搭理。
“我倒希望你这次能至少拿到一个合格的成绩。否则，都用不着等明日的武斗，遵照院规，入院三年内文考成绩无一次合格者，当即日逐出学院。”
他声音不大，但言语中的威胁嘲讽之意却毫不掩饰，捏紧的拳头发出咔咔声响。
“你最好能挺进明日武斗，届时，我会亲自检验你最近这段时间的修行成果。”
“那我建议你把裤带勒紧，”
见这家伙如苍蝇般在身旁喋喋不休，秦霄淡淡回应：“别到时候裤衩子都被打得掉了出来。”
“呵。”
腾子凡冷笑：“你也就只会逞口舌之利了，废物。”
片刻后，秦霄发现自己周围围满了一大群人，这些面孔有些熟悉，平日里跟腾子凡和方平他们走得近，每个人都时不时看向他，似乎生怕他溜走。
秦霄微微蹙眉。
在考场之上动手是不可能的，但他们却可以故意围坐在自己身边，考试时故意弄出动静干扰他思考甚至诬陷他作弊…这些还是有机会做到的。
后方不远处，长安早早就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此刻见秦霄遇上麻烦，面色微沉，便要起身前来帮忙。
“秦霄。”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好听的声音从左前侧传来。
居然是冷月。
少女眸若清水，青丝如瀑，阳光穿过额间发丝，在她那张绝美的面容上留下些许斑驳碎影。
案席共四百条，横竖各二十条，呈方块状放置。而此刻冷月便坐在从左往右数的第二列、第一行。
“你坐我身边来吧。”
她朝秦霄招了招手，引得周围数人为之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