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武斗（1/1）
东府学院，秦霄的私人小屋内。
尽管刚刚在文考上取得状元头衔，但他并未因此有任何自满心态。此刻正端坐在一枚蒲团之上，闭目修炼，周身隐有青色灵力盘旋环绕，风吟不止。
那邪修的空间戒指中藏了好几本武法，大多不适合自己，但其中一本名为《拈风手》的武法倒是合乎他意。
当前，弓箭是自己的远程攻击手段，一旦被近身后便需用剑法应对。但倘若对手实力较强或速度较快导致自己来不及拔剑，自己就可能被抢占先机、落入下风。
而拈风手作为一门掌法，恰好能弥补自己在超近身战中的不足。
此刻，识海之中，世界古树武魂显现，其上大道气息流转，尤其以青色风属性灵力最为突出，盘旋呼啸，风蛇狂舞。
灵力与精神力一同凝聚成了一个与他一般无二的小人，小人在空地上有模有样地比划着掌法。
日耀境后，他便发现自己可以依靠古树武魂的力量如此修炼武法。虽然这种方式相对耗费精力，但精进极快，且能在短时间内悟出武法的精妙之处。
微风拂过，空地大树上的枯枝败叶便簌簌落下大片。
只见小人步伐轻盈，动作轻柔而不阴柔，翻手开合间，数十片枯叶被尽数收集于掌心之中，片叶不落。
......
次日，东府学院。
曙光如蓓蕾初绽，托起道道霞光。光芒落在学院演武场旁参天盖地的世界树上，穿过枝梢绿叶，在演武台上洒下大片斑驳摇曳的碎影。
学院外人流熙攘。相比于昨日，前来观礼之人显然更多。
武道为尊，实际战力的强大相比于理论知识的丰富更为直接，也更容易得到大家的认可与尊敬。
当下距武斗开始还有半个时辰，但楼阁看台上早已座无虚席。千里逢迎，高朋满座。
下方，普通观战台上同样挤满了前来观礼的学员与城内百姓。熙来攘往，比肩叠迹。
所有人都想见识见识这届学员的素质，是否能诞生出类似三十年前向天歌那般逢战无敌的骄子？倾耳戴目，翘首以盼！
经此一战后，那些在武斗中表现突出的学员，便将真正走入那些大人物的视野，并很可能成为今后被招揽的对象。
四下议论纷纷，甚至一些早有准备之人偷偷在私下开盘，赌谁能在本次大考后位列前十乃至前三，又是谁能取得那万众瞩目的第一。
在此番激烈竞争之下，昨日那一鸣惊人的少年的名字倒是极少被谈及，显然众人大多不看好秦霄在武斗中的表现，几乎没有人在他身上押注。
任文辞再优美，也比不过武者一拳将对手打得头破血流来得有冲击力。
他不行。
不多时，参战学员相继入场。
今日的柳蝉儿似乎少了几分昨日的意气风发，面色显略憔悴。
往前走了一小会儿，才注意到秦霄跟长安正朝自己迎面走来。
她下意识想避开，但最终还是碰上了。
“早上好。”
秦霄微笑着向她打招呼，柳蝉儿有些忸怩：“早上…好。”
“脸色不太好看，昨晚没休息好吗？”
“…稍微有点儿。”
“好吧。但也不用太担心，你有圆融境的实力打底，不会有大问题。加油。”
“嗯…你也是。”
说完，秦霄继续朝前走去，长安瞥了她一眼，全程一言不发。
柳蝉儿抿了抿唇。
尽管秦霄的态度温和，甚至还给自己鼓劲，但作为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能感觉到，两人间已经存在了明显的距离感。
不…现在真的还能算是朋友吗？
她回想起姐姐昨天告诫自己的言语，目光回望，落在至少年的背影上。
潜龙在渊，折服数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在昨日文考上拿到第一，今日武斗…又是否还能创造奇迹？
“你小子，昨天文考一结束就没影儿了！”
又走了一阵，碰见周小妖，少女佯装嗔怒地凑了过来，一拳捶向他的胳膊。
“等我一下会死啊？！”
“等你干什么？”
秦霄看着她，面色认真：“我暂时还没有开写作指导班的打算。”
“去你的，臭不要脸。本姑娘用得着你来教？”
周小妖嘟囔：“我想给你做个专访。那可是文考状元欸，多大的噱头？马上就是更激烈的武斗，我这不是打算给你再弄点儿话题炒热度么？有钱不赚猪脑壳。”
“你看我像是缺热度的人么？”
秦霄摊摊手，余光瞥见侧方一行人朝自己走来，笑道：“你看，这不就有话题送上门了？”
来者赫然是腾子凡等人。
“不愧是文考状元，过得还挺滋润。”
腾子凡看了眼二人：“只不过，被捧得越高，摔得可就越痛。昨日状元光芒万丈，今日武斗却将原形毕露。不知道到那时候，你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腾子凡与秦霄间的矛盾早已是众人皆知，因而此处很快便围过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其实，腾子凡方才所言也是许多人心中的真实想法。文考成绩和武道境界并无关系。饶是秦霄近日以来幡然醒悟刻苦修行，早已落下他人数年的修为又岂是朝夕之间所能弥补的？
“昨日文考前，你也是那么说的。”
秦霄淡淡回应：“话说的那么满，万一等会儿要是在演武台上败给了我，岂非下不来台。”
“败给你？”
腾子凡不屑：“倒是好梦。”
“那不如咱们来打个赌？”
秦霄拍了拍周小妖的肩膀，后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打赌？”
“我要是赢了，你明日围绕这演武场来回裸奔三圈。”
目光盯着秦霄，腾子凡眯眼：“那你要是输了呢？”
秦霄将周小妖推上前去，笑眯眯地说道：“她明日围绕演武场裸奔三圈。”
众人一愣，连长安都忍不住一阵无语。
“你这家伙…放手！干嘛突然扯上我？无耻！”
周小妖将他的手拍开，俏脸羞红，一脚踢向他的膝盖。
“滚滚滚！去死啊你！”
确实无耻！
众人深以为然，周小妖好歹也是芳龄美女，居然被他用来开这种恶俗玩笑！
昨日一篇佳文语惊四座，朗读时声清气定，颇有几分贤人儒圣的意味。
可今日一见，果真还是如传闻中那般不要脸！
“无聊。”
腾子凡转身走人，懒得和他多说。
手底下自见真章，他必将粉碎秦霄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废物，永远只会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