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与笑面虎谋皮（1/1）

程子濠摊手，说：“同学，你要是不陪我走进去的话，我是不会看你朋友病历的。”

“我不去！那是命案现场！”介芸宝捂着嘴怒道。

“那不是。”他上前拉住介芸宝，将她拖到了多媒体中心门前，指着门边玻璃嵌板下的文字说，“看到没有？行为艺术展示。”

“行为艺术？”被拖拽的介芸宝本来在极力反抗，但看到这几个字之后她大概明白了，“你是说，里面是一群装尸体的行为艺术者？这和鬼屋有什么区别？我为什么要跟你来看这些？”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走还是不走？病历是要我看还是不要我看？”程子濠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持久，又是那么冰冷。让介芸宝联想到了一个词——笑面虎。

介芸宝权衡了一下，如果仅仅是参观一个行为艺术展的话，她还是可以坚持的。于是她咬紧牙关，跟着程子濠再次走进了多媒体中心。

此前只是打眼一看，此刻经过仔细分辨之后，她发现那些“尸体”更加可怖了。有的“尸体”平躺着，有的“尸体”脖子上缠着绳索，双手做挣脱状，还有的“尸体”身上插着匕首。介芸宝走到后半程时几乎都是闭着眼睛的，到出口了她还没有察觉，她是被程子濠拉出去的。

刚一出门，她的身子撞到了程子濠的胸膛上。她反射性地向后跳去，惊叫了一声。

“再次投怀送抱？”程子濠笑着问。

介芸宝瞪大了眼睛，确定自己已经走出那个可怕的地方之后，立刻说：“现在，现在可以看病历了么？”

“慢着，还没结束。”

“还没结束？你真的是医学专家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这个美术馆也够诡异的。所谓的行为艺术展只有我们两个观看者？布局还这么隐秘？这是不是什么非法活动？所以才不敢大张旗鼓地进行？”在惊吓和怒意的驱使之下，介芸宝说了一大串话。

程子濠大笑，说：“你这个人挺有意思。你叫什么？”

“你回答我的问题！”介芸宝坚持。

“我不想回答。懒得回答。好了，下面进行下一步，告诉我屋子里被‘勒死’的尸体有多少具。”

“什么？这谁会记得？”

“那就很遗憾了。不进行完每一个步骤的话，我就不能做答应你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你……”这人是不是精神病？介芸宝觉得自己要炸毛了。她强压着怒气，在心里回忆了一下，说：“我闭上眼睛之前，看到两具。不对……有一具是对着镜子做出了上吊的姿势，但其实镜子里那一具的裤子颜色和他不同，所以其实他们是两具。也就是，一共三具。”

“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闭眼之后还有的话，那你可就猜错了。”

“那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说出我看到的。”

程子濠忽然鼓掌，说：“你说对了。”

“这个题目很简单啊。”介芸宝一脸茫然，随即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那就快看一下我朋友的病历吧。”说着，她拿出手机，翻找着上官弦病历的照片。

“等等，你不会以为这一切真的这么简单吧？”程子濠的眼睛里流淌着神奇的神色。

突然，走廊的灯全部关闭。介芸宝这才意识到多媒体中心之外的走廊拉着厚厚的窗帘，还开着灯，灯光关闭之后，黑暗侵袭。

程子濠继续说：“你猜不猜对都无所谓。因为，里面的每一具尸体都是真的。他们都是之前来回答问题的人。”

“你……你说什么？”介芸宝捂住了双颊，惊叫了一声。所以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国际医学专家，是个变态连环杀手？他苦于没有下手对象的时候，她撞上了枪口？

“啊——————————————————”

黑暗之中，介芸宝的尖叫声响彻整个美术馆，然后她晕倒了。

介芸宝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白色的包围之中。周围的气味和整体色调提示她自己似乎是在一间病房里。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椅子上，双手被电线缠在椅子把手上，身上还被贴上了一些连着导线的电极贴。身后的仪器发出有规律的响声。

“这是怎么回事？”她大喊。难道连环杀手刚才在走廊里没有杀掉她，又换了一个地方准备动手？

房门被推开，程子濠走了进来，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没事的，都过去了。”

“我为什么被绑在这里？你到底是谁？你这个……”介芸宝还想要继续喊，突然看到程子濠身后大步冲出了另一个人。

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介芸宝的眼泪瞬间流淌了下来，她大喊着：“邵择研，你快走，这个男人是连环杀手！”

程子濠指了指自己，乐了，“我？连环杀手？”

“够了！”邵择研狠狠地瞪了程子濠一眼，说：“放开她。”

“可是还有一丢丢的小步骤需要完成。”程子濠一副好商好量的语气。

“不行！现在就放开她！”邵择研瞪视着程子濠，气场惊人。

“还有几个非常非常tiny的数据需要收集一下……”程子濠向后退着，继续坚持。

邵择研仿佛耗尽了全部的耐心，大步冲上来拔掉了介芸宝身上缠着的导线和仪器，抱起她就往外走。

“喂喂，我的仪器！我的仪器！”程子濠在他们身后大喊着。

惊魂未定的介芸宝窝在邵择研的怀抱里急促地喘着气。他们一路下了电梯，走出这幢大楼，介芸宝才发现他们竟然是从美术馆后面的一栋小洋楼里出来的。

“那个人……他……”介芸宝哆哆嗦嗦地说着，双眸紧紧地盯着邵择研。几日不见，他似乎又英俊了几分。不！她怎么可以想这些？她立刻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

他醇厚好听的声音响起，“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他是……连环杀手……我们……报警吧？”介芸宝结结巴巴地说。

他将她塞进一辆加长的车子里，自己随后坐了上去，按下一个按钮，对司机说：“开车。”

“是。”一个冷静的男声回应。

介芸宝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超长轿车车厢的真皮座椅上，准确地说，是躺在邵择研的大腿上。而车厢和司机驾驶室之间有一个隔板，根本看不到司机是谁。

“这是……你的车？”介芸宝艰难地想要坐起来，却被邵择研抱了起来。仍然还在颤抖的她浑身绵软地倒进了他的怀里，从他的胸膛汲取着源源不断的温暖。

“去找程子濠就是与虎谋皮。”邵择研声音阴冷。

“你认识程子濠？”介芸宝一头雾水。回想起刚刚邵择研和程子濠的对话，两个人似乎不是一般的熟识。

“你去找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他的声音分外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