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抵达至冬(1/1)
日上三竿,他才从睡梦中苏醒。
洗漱完敲了敲隔壁的房门,苏辰走下一楼等待着这两人起床。
也许是昨晚玩闹过欢的原因,待到苏辰将《枫丹动物寓言集》整本看完,楼上才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伴随着夭夭那充满困意的哈欠声在楼道处响起,那头发像鸡窝头的两人一并出现在苏辰面前。
很显然是刚睡醒的模样,连头发都懒得打理。
但已经起床,苏辰也就不怕她们直接昏睡过去了,这点自控力还是有的。
催促着她们洗漱完毕,三人吃完早餐后踏上归国的路程。
腾空而起的三道身影,伴随着清风缭绕,径直往雪国的冻土飞去。
不用跨越山脉,仅仅只用半日的功夫就到了至冬城。
他没有直接从上空直接飞入城内,而是与正常的平民一般,从城门口进入。
这样能让纳西妲最大程度的熟悉至冬城的环境。
沿路宏伟壮丽、装饰繁复的建筑让纳西妲眼中异彩连连,地上铺满的大理石与被清扫至一侧的积雪相互交映,将雪国应有的冰冷上添上一份温暖的色彩。
沿路巡逻的愚人众士兵看到苏辰归来,面露激动之余纷纷脱帽颔首以表尊敬。
至冬的军礼节俭,执行任务期间见到上级可以不用立正敬礼,一切以完成任务为最高准则。
苏辰笑容回应,双方侧肩而过,愚人众士兵没有回头,依旧用目光扫视着执行官走过的道路。
阴沟里的老鼠,可是最明白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
这一幕落入纳西妲眼中,这与须弥截然不同的场景令她面露疑惑,但士兵们内心的憧憬不似作伪。
在其他国家,遇到苏辰这种级别的人物,立定行礼长官好是必备要素,但在至冬缺少了这约定俗成的一面。
与须弥的散漫、璃月的制度、蒙德的严谨相比,至冬的冷漠被衬托的更加显眼。
但苏辰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让她犹豫半晌,还是没问出口。
陪伴在身边,体验不同的风土民俗,这也很有意思。
苏辰径直从中心区穿过,看着繁华壮丽的建筑从各放异彩到逐渐节俭,一切以更方便的居住为目的居民楼。
小巷里的垃圾桶堆满黑袋,裹着破布的孩子蜷缩在角落保留温度,直到有些力气才开始翻找食物。
过路人视而不见,就连脸上布满霜寒的孩子都觉得没有问题。
但纳西妲没忍住。
她拉了拉苏辰的衣角,吸引住他注意的同时,手指向不远处的暗巷:“那里有孩子需要帮助。”
苏辰挑眉望去,与面露讶异的男孩对上视线,随后双方自然而然的别开目光。
他低头看向纳西妲,眼眸里是那张雪白小脸上的担忧。
她在担忧里面的孩子会撑不过至冬这个寒冬。
但…这里是全民皆战的至冬,与外面不同,怜悯在这里是最不需要的东西。
苏辰想了想,半蹲下来与纳西妲平视
“你想给他些食物对吗?”
纳西妲轻轻点头,“当我看到的时候,我觉得有必要帮帮这个孩子。”
“再说了,这里不是你的国家么?为什么……”
人们好像对此习以为常一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听到她的话,苏辰再次开口:“那你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吗?”
纳西妲闻言一愣,面带不解的望向苏辰。
帮助穷人,需要让他有所回报吗?
先不谈回不回报这件事,她根本没有能麻烦这个孩子的。
纳西妲只是想给这个孩子活下去的希望。
他那瘦弱的身体与逐渐苍白的脸色,足以说明这个孩子将面临死亡。
看着纳西妲的神情,苏辰明白她并没有需要那个孩子帮忙的地方。
既然如此,他便遗憾地摇了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那就走吧,他不会接受你的施舍的。”
但未动一步,衣角再度被拉动几下:“为什么?”
这次的疑问,是对至冬与众不同的质问。
明明有能力帮助的情况下,依旧任其自生自灭。
这便是最为寒冷的国度么?
虽然纳西妲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可能会招来苏辰的反感。
但来自于善良的本能让她想要了解真相。
如果可以,能顺便拯救这个孩子会更好。
她重获了新生,自然也希望别人也会因为某些原因得到帮助。
苏辰垂眸看着纳西妲清澈的眼眸,目光转向浑然不在意的夭夭
“你怎么看?”
“我?”夭夭一脸懵逼的手指向自己,完全搞不懂这锅为什么会到她头上,“我没怎么看啊,我又不关心这些。”
“你要是变成这样,大不了我就跟着你吃土呗。”
“实在不行,我变小点去劫富济贫。”
夭夭的道德底线依旧灵活。
纳西妲不算圣母,就是不太想看到人间疾苦。
大慈树王也是这个性子,不然不会因为须弥的烂摊子把自己性命给搞丢了。
嗯…这就是神明的责任感吧。
苏辰这么想着,轻声开口
“因为至冬从来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施舍。”
“所有的美好在背地里早已标好了要付出的代价,这是个连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如果你没有需要他做的事情,他就不会接受你的施舍,你说倔强也罢,看淡也好,这就是至冬。”
“不懂得取舍道理的孩子,早就死在了不为人知的角落。”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但不是说至冬没有人情可言,壁炉之家是至冬最大、也是最透明的孤儿院,只要你有一技之长,能够展现自己所亮眼的一面,便有机会入住进去。”
“他这个年纪仍在外面,想来是考核失败了。”
听着苏辰的话,纳西妲忍不住提问:“其他地方呢?”
抬眸看向苏辰平淡的眼神,她忽然想起刚刚他所说的话:所有的美好在背地里早已标好了要付出的代价。
而付出的代价,让这个孩子宁愿孤身在外,颠沛流离直至死亡。
对此,苏辰只是赞叹了一句,“他是聪明的。”
能够掌控自己的生死,也是一件自由的事情。
当然至冬也不乏小偷小摸之辈,也有富商高人不在意这点得失,但一旦被追究,将会面临很痛苦的事情。
听着苏辰的话,纳西妲眼眸微颤。
沉默半晌,她像是决定好了什么,她转身向苏辰要了一袋摩拉,朝着面含警惕的孩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