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栽在女人身上了(1/1)
少女已经提着篮子讪讪离开,季应淮仍立在原地。
王城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怎会不知,当墨竹那一声世子脱出口,他心里那个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早听闻瑞国公世子少年习武,一表才俊。十六岁就入了大理寺,后又登东宫作了太子伴读。
恐怕也只有瑞国公世子的身份,才符合他如此张扬跋扈的行事作风。
只是,若他是世子,她又是什么身份呢。
......
暮春之下,草木繁盛。
少女练完上山以来的第二套剑法,正打坐在山崖边。
好在尚未入夏,吹来的山风还带着一丝沁意。
身后的动静将她的视线吸引去,不远处,东琉和季应淮二人竟一起从西殿出来了。
“师兄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君锦起身,裙摆随风飘扬,未施粉黛,珠玉般圆润的小脸却依旧柔媚生光。
路过的东琉望了她一眼:“下山。”
“下山?”君锦心神一动。
“我也好久没下山了呢,师兄们若是没有急事,可以带上我么。”
“带上你?”东琉挑眉。
君锦已经习惯了东琉的不解风情,转而对季应淮投去求助的目光:“师兄们放心,我会骑马的,绝不给师兄们添麻烦。”
君锦笑意绵绵,声音也如春风般甜美柔软。
季应淮自然是一万个愿意,他们下山接人,顺路带上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师兄,若是轻息师妹想去,不妨带她下山透透气吧。”季应淮道。
东琉瞥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还真有人吃君锦装可怜这一套!
“走。”
东琉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哼出来。
三人驾马离去,慢悠悠地行在山间小路上。
君锦望向林间葱郁的草木。
一个月前她还刚上山,在这里被季应淮所救。转眼她已经剑法初成,若是此时再遇到那些登徒子们,或许已有一战之力了。
季应淮回头,正好看到少女左瞧右望的模样。
四目对视,君锦还对他展颜一笑。
少女面色红润,温柔含笑的眸子此刻更是如星辰般明亮,一袭月牙白长裙,坐在马背上,活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季应淮礼貌回笑。
再转回头来,他只觉得此刻心情无比的愉快。
“......”
东琉看着暗送秋波的二人,心里无比后悔答应带上君锦。
这个季应淮果然还是年轻,三两下就栽在女人身上了!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路。
“歇息片刻,我去更衣。”
东琉纵身下马,墨色长袍扫落林间的晨露。
身后二人也勒紧缰绳,识趣地扭过身子,背对树林。
“轻息师妹。”季应淮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与师兄早就认识么。”
“嗯。”见他已经知道,君锦也不再隐瞒:“以前在王城有过几面之缘。”
“原是如此。”
听到几面之缘四字,季应淮心里的沉重立刻减轻不少。
“季师兄对王城熟悉么?”君锦眨眨眼。
“也不算熟。”季应淮顿了顿:“我是阳城人,对国都的事情只略知一二。”
君锦哦了声。
好吧,她还想着倘若季应淮在王城有一二势力,可以借给她用用呢。
“那季师兄知道他是谁么?”君锦忽然问。
季应淮知道“他”指得是东琉,垂下视线道:“瑞国公世子?”
君锦点头,心说原来你知道嘛。
季应淮露出一丝带着歉意的笑:“师兄的大名我早有听说,只是师兄希望我们不知,我还是当作不知为好。”
“嗯嗯。”君锦知道季应淮不似墨竹,是个心思剔透的:“季师兄一片善意,自然是极好的。”
季应淮被她夸得耳后一红。
“师妹应该是王城人吧。”
君锦知道他是想探听自己的身份了。
“是。”她唇角轻勾:“不过我是小门户出生,没有师兄那般显赫的家世,不值再提啦。”
“师妹蕙质兰心,肯为了修炼剑术隐姓埋名,也是极好的。”季应淮语气真诚。
君锦回他了个笑。
“走吧。”
东琉不知何时已经回到马道上,眉目慵懒,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倦意:“还有半程路。”
三人继续策马而去。
君府。
舒云阁好久不似今日热闹,李氏带着几个妯娌一起来商议秋天两个孩子的婚事。
送走了赵家的一众人马,苏氏累得瘫坐在软榻上。
不过更让她心累的,还是山上的发生的事。
刘婆子送信说瑞国公世子也在山上,她收到信后狠狠吃了一惊,不过惊讶之余更多的还是疑惑。
世子也在山上,那君锦为何还要上山,不肯回来呢?
她难道愿意嫁到国公府?
可她若是愿意嫁,又为何不直接应下这门婚事呢,何必又跑到山上去呢。
事到如今,苏氏已经彻底摸不清君锦的想法了。
“母亲。”君瑟贴心地递上茶盏:“母亲今日实在劳累,我叫厨房熬了小梨汤,母亲多喝些润嗓子。”
苏氏接过,手中捏着茶盖。
“陈嬷嬷。”
“哎。”陈氏快步上前。
“李老六那边如何了。”苏氏觑了她一眼。
陈氏对下头使了个眼色,屋内下人散了干净。
“都安排好了。”陈氏低声道:“只是,如今世子在山上,我怕不是太好下手。”
“不是跟刘婆子说了么,一有机会就立刻想办法禀告。”苏氏不悦地皱眉。
“是,是吩咐了。”陈氏打量着苏氏的神色:“刘婆子说,二小姐日夜不离山,身边总是有人跟着。”
“知道了,让他们都耐心等着。”苏氏喝了一口梨汤。
“是。”
“母亲。”君瑟看了屋内二人一眼。
这一个月她也没闲着,除了帮忙操办婚事,她还去找君茹旁敲侧击地打探了些消息。
君茹虽有意想隐瞒,但到底不堪查问,被她三两句话将袖镖一事套了出来。
“我前几日去找了四妹妹。”
君瑟从怀里掏出一只袖镖:“四妹妹说,君锦托她买过一只这样的飞镖。”
“飞镖?”苏氏将茶盏搁在桌上,接过袖镖仔细看了看。
她买飞镖做什么......
“多久之前?”
“约是两个月前。”君瑟答道。
“两个月?”
苏氏喃喃:“那不正好是......”
正好就是和逸居那天之间!
“啊呀!”陈氏忽然想到那个被割喉的醉汉,惊声道:“夫人,不会是二小姐用这个动的手吧。”
苏氏也恍然大悟,但依旧怀疑道:“她会用这个?”
君瑟摇摇头:“不可能吧,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她玩过这些玩意。”
“那倘若不是她呢。”苏氏敛神,将思绪放到另一人身上。
“去查一查她身边的芙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