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讨债鬼(1/1)
牛蛋、石蛋兄弟俩本就机灵,一听云盛泽这个二伯吩咐,立马撒丫子就跑了。
兄弟俩一人往一个方向,边跑边喊,土匪上门来抢劫啦!
等喊到后面,直接喊成了“杀人啦!杀人犯来杀人啦!”
云家周围的邻居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一听“土匪”、“杀人犯”这样的字眼,那还得了?
谁知道这些贼人抢了云家,接下来会不会抢自家的?
万一杀上自家门来咋办?
于是,一个个全都召集了家丁,抄了家伙什就往外跑。
现场成功闹作了一团,镇北王府的人也成功被一波又一波的打手给吓退了,哪里还记得自己上门来的目的?
等王府一行人全部灰溜溜跑了,云盛泽心里那股子郁气终于消散了。
他还对着那群人身后“忒”了一声。
众人见好像不是什么土匪、贼人,虽然心生疑惑,但也没有过多纠结什么。
云家平日里并不与众人交好,但周围谁家没听到些许关于云家的风声?
这会儿能够帮上他们,指不定后面能看在这个情面上,结交个面子情呢?
云盛泽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他直接当众告诉众人。
“各位,感谢今日仗义相助!这些人一大早冒充什么王府之人,莫名其妙登门竟然想要抢了我闺女去!
大伙儿平日里应该也见识到了,我闺女那就是我的命,他们与贼人有何异?
众位今日助我一臂之力,他日若是有什么需要云某帮忙的,尽管吩咐一声便是,云某必定义不容辞!”
众人得了他的应承,皆表示不是什么大事,然后便回施施然回去了。
云家虽然搬过来不久,但平日里这一家子,走到哪儿,就恨不得将闺女抱到哪儿的样子,几乎是都见识过。
这样疼爱闺女的人家不多见,自然是让人记忆犹新。
那些人敢来抢人家闺女,挨打都算是小事儿了。
倘若换作自家宠着长大的孩子被人惦记了去,拿刀追着砍都是有可能的。
等人群散去之后,云盛泽这才吩咐门房,将门给关严实了。
至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别惊动了夫人了,免得她过于忧心。
“老爷,您放心!除非是您或是小姐跟子彦少爷他们回来,无论其他谁过来,小的绝对不会开门的!”
云盛泽这才放心带着铁蛋儿兄弟仨离开了。
路上。
铁蛋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爹,那群人什么意思?妹妹真的不是我的亲妹妹吗?”
他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已经有了可以独立思考的能力了。
回想起那些人刚刚的那番话,以及自家爹刚刚的表现,要说二者之间没有关系他是必然不相信的。
他一直都记得当初妹妹出生时,甚至连哭都没哭一声,爹娘跟失了魂一般抱着她就出去了。
他当时年纪小,想追着一起去,但是被三叔给拦住了。
妹妹刚出生时,他是没有见过的。
后来,爹跟娘又抱着妹妹回来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心心念念的妹妹。
只是妹妹瘦瘦小小的一只,连哭都没有力气,跟刚出生的猫崽子相差无几。
娘告诉他,妹妹因为早产,出生便带了弱症。
他以为一开始爹娘出去,是带妹妹出去找大夫瞧病去了。
从看见妹妹的第一眼,他就发誓要成为一个好哥哥,要好好照顾妹妹长大。
可如今却突然有人告诉他,妹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是什么劳什子王府丢了的郡主?
云盛泽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他是或是否。
“铁蛋儿,你只要记住了,宝儿就是咱家的孩子,是你的亲妹妹,也是唯一的妹妹。
你这辈子都要好好疼她、宠她、呵护她,至于她是谁生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铁蛋儿沉默了一瞬,随即重重应了一声。
“爹,你放心,不管宝儿身世如何,她永远都是我的亲妹妹!”
他想到刚刚王府之人的嚣张,突然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倘若那些人真的是王府的人,倘若妹妹真的是王府丢了的郡主,自家真的能抢得过他们吗?
他们若是真的疼爱孩子,又怎么会将孩子给弄丢了呢?
在他们家,谁不是恨不得将妹妹当眼珠子一样疼着、护着?
这样的情况下,妹妹哪里会有丢失的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王府其实并不重视妹妹,如今找回去指不定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家一个小小的商户,该如何能够成为妹妹的依靠呢?
铁蛋儿想,自己必须要立起来,一定要考上进士。
只有自己站得的位置足够高,妹妹才能有足够硬的后台,无论她在何处,都无人敢轻易欺辱了她。
牛蛋跟石蛋一直跟着他们父子俩,兄弟俩此刻其实也有些傻眼。
妹妹其实不是真的妹妹吗?
不过二人很快便想明白了,不管妹妹的身份如何,都不妨碍他们当一个好哥哥。
家里一共就这么一个妹妹,怎么可以不疼着、宠着呢?
他们可是没有忘了,若是没有二叔,没有妹妹,哪里有如今的他们?
几人吃了早餐,去铺子里转了一圈,便没心思再待下去了。
他们担心王府的那些人又重新找上门来。
尤其是家里钱氏怀了身子,李氏又是个老实的性子,云荷花也只是个弱女人。
让她们几个女人如何应对突发情况?
———
顾玉晗回到客栈之后,越想越气不过,觉得自己王妃的面子都没了。
这若是传到了京城,其他人听说他们被人当成贼人追着打,他们镇北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搁?
果然是野蛮的乡下人,连最基本上的礼仪都不懂。
有钱了又如何,依旧改变不了他们的本质!
对于那个本就不讨喜的女儿,顾玉晗心里对她更是厌恶了。
她只觉得,这哪里是什么女儿,简直就是一个讨债鬼!
一个随时可能让她身败名裂的危险存在,一个时刻提醒她年少时虚荣的存在。
真晦气!
“不行,必须想个法子,打消了母亲认回那个死丫头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