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噩梦(1/1)
黄金湾小区。
二楼。
许善善睡在次卧,那是江时的房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差十分钟就八点了,许善善家里人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江时进来的时候,许善善人好好躺在他的床上,身上的校服已经换下了,他一眼就认出她身上穿的衣服。
那还是他母亲先前去逛商场给他买的衣服,可当时他人并不在现场,温柔去的服饰店是男女混合的,他母亲买衣服主打就一个好看。
等温柔买回家,洗干净后,隔天才发现她不小心错拿件女装。
江时回想当时画面。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课外书,就听见楼下传来温柔的尖叫声,随后听得某人马不停蹄的下了楼,手上还拿了件江时从未见过的衣服。
“妈,你干嘛?”
“完蛋了,乖儿,妈妈买错衣服了。”温柔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看着他。
“所以,妈你想说什么?”
温柔委屈巴巴地解释道:“妈妈不小心把你衣服错拿成了女装。”
江时当时愣了半秒,随后说道:“没事,我衣服多了去呢,大不了你把这件拿给舅舅的女儿穿也行。”
温柔当然送不出去,因为她弟弟的孩子也才四五岁的,眼前这件她手上这件衣服适合九十岁孩童穿得。
她睨了江时一眼,沙发上的某人撇嘴,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温柔突然心生一计,站在江时面前。
江时手上拿着书,抬头,不解地问道:“妈,你还有事吗?”
温柔不说话,面带微笑。
江时被她那一笑,心里直发毛,感觉事情不太对劲,便合上书,准备起身上楼去。
他人刚一站起,就被眼前的人给按了回去。
江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母亲。
只见眼前人,脸上的笑不简单,开口商量道:“小时,妈妈和你商量件事呗,”她说着说着,垂眼看了下手上的女装 T恤。
江时瞬间明白她的用意,疯狂摇头,起身逃了出来。
“妈,你这,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吧。”
温柔不悦,“啧”了一声,“你这孩子,说得这是什么话,妈妈这不是觉得可惜吗,反正买都买回来,”她晃了晃手上的女装T恤,“你看看,妈妈这都洗干净了,退也退不到,不如你穿上去,让妈妈看看合不合适。”
什么??
温女士,你自己听听这说得是什么话。
江时闻言,嘴角抽了抽,呵呵几声。
“妈,你觉得可能吗?”
“你配合就一定可能的。”
话落,温柔就要过去,将手上打算套在江时身上,好在他反应及时,拿上课外书就跑上楼去。
“再见,温女士。”
温柔见他跑起来,瞬间打消她想要让江时穿上的心思,“江时,你不要跑,妈妈不逼你了,妈妈在和你说笑的。”
最后,回应是江时一不小心用力过度,“啪”的一声,次卧的门被猛地关了上去。
江时想抓住都来不及,就是这一声响,却让楼下的人以为他生气。
“坏了,闯祸了。”
温柔想到惹自己乖儿生气,转身从兜里掏出手机,电话拨通后,哭喊道:“文淮,我闯祸了。”
后面温柔找江文淮这件事,江时并不知情,还是从他父亲口中得知,他当时压根就没有生气,那声响就是一个意外。
……
江时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他真的觉得那天的自己无奈且好笑。
他盯着床上的人,许善善梳洗后,脸上白皙干净,没了学校那会的狼狈,她睡容安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只需一秒,躺在床上的人,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锁,时不时晃动下脑袋。
江时见不对劲,半蹲在床边,小声呼喊着:“许善善?”
可床上的人并没有听见他在唤她,但见唇瓣动了动,好似想要说话。
“你说什么?”
江时没听见,想靠近听清,他只能侧着耳朵,缓慢地靠近她唇瓣。
“救我。”
他猛地转过身,两人只相差不到半毫厘的距离,只要有人在后面轻轻那么一碰,江时的唇就可以完好地靠近她唇瓣。
吓得江时猛的往后倒去,他一时忘了自己是半蹲着,整个人愣是摔坐在地上。
敏锐地反应,让江时察觉到什么,一转头,就瞧见躲在门口偷偷看戏的某人。
完蛋了…
次卧门口。
江时被迫面壁,两手抱着后脑勺,无奈地只能盯着眼前白花花的墙壁。
“妈,其实刚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没错,看戏的人正是他母亲,温柔。
温柔两手放在背后,佯装一副领导训人的姿态,在江时的身后来回踱步。
“我不信,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她声音严肃,给人真的她在训人的感觉。
“那你打吧,我无话可说。”
江时放弃挣扎,毕竟温柔从门口看过去的角度,的确很让人想入非非,他解释太多也是百口莫辩,但不如认栽得了。
温柔没想到自己乖儿就这么认输了,一下子显得她会不会不够严母呢。
“不行,你再多说点。”
江时:“?”您在逗我呢?
温柔轻咳了一声,“那什么,小时你转过身来。”
江时不语,听话的转过身去,但手并可以放下。
“手也放下。”
得到解放,江时赶紧甩了甩发酸的双手,就听见温柔好奇且压低的声音的说:“儿子,你和妈妈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
江时闻言,甩手的动作一顿,一脸不可置信的抬头,“妈,您电视剧看多了吧。”想什么呢,他们现在才初中欸,谈了什么恋爱,再说了,两人才相识多久啊。
显然,温柔左耳进右耳出,一手搭在江时的肩上,“别怕,小时,初中谈恋爱正常,咱们隔壁家那小孩才读五年级,”她比了个五的手势,“五年级啊,就已经瞒着家里人谈了一女朋友。”
她说得绘声绘色的,听起来倒像是亲眼看见过似的。
“您见过?”
“废话,”温柔直接呛了他一句,“你妈妈可是亲眼所见。”
“所以您的意思?”
让他去谈恋爱?
呸,他目前没这想法。
“乖儿,妈妈支持你,你爸爸那边,有妈呢,”温柔神情认真,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在温柔看不见的地方,江时磨的他后槽牙咯吱咯吱响。
“再见。”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你干嘛去?”
“拿作业,写作业。”
江时人都没走呢,温柔突然来这么一句。
“不错不错,好好学习也可以,劳逸结合。”
温柔口中的“劳逸结合”就差矣了,在谈恋爱期间也要不忘好好学习,值得鼓励。
江时:“……”这词语不是这么用的。
次卧。
江时他们出来后,床上的人就开始做起了噩梦。
梦里,许善善回到小学,她坐在自己位置上,周围人时模时糊,直到她位置前方出现一女生。
“善善,陪我去个地方呗。”女生声音甜美。
许善善处于懵圈的状态,没有反应过来,她人就被那女生拽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出了教室。
女生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她的长相,但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被牵住的手腕一阵生疼。
“你弄疼我了。”许善善出声,挣扎下。
可走在前面的人似乎没有听见,不仅没听见,还故意手上使劲,将人硬生生往前扯了一把。
许善善脚下不稳,差点摔了。
“砰”的一声响。
是其中一间教室被打开,又被猛地关上。
许善善被甩在地面上,膝盖猛的一阵生疼。
她捂着生疼的膝盖,转过身来。
“你们…”许善善这才看清眼前人,心头一紧,“刘佳丽!”
没错,将她带过来的人正是刘佳丽。
刘佳丽往前走了一步,她身后还站了不少女生。
她蹲在许善善跟前,伸手钳住她下巴,面容阴狠,眼里充满了厌恶。
“许善善,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呢?”
许善善不顾膝盖上疼痛,两手握住她钳住自己下巴的手,她在掰扯她,甚至指甲陷入刘佳丽的皮肉里面。
刘佳丽手腕一疼,下意识抽离,紧跟着直接给她一巴掌。
“啊!”许善善整个人往一旁倒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许善善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去想,她人就被刘佳丽按压在地。
“你,放开,我。”
刘佳丽掐住她脖颈,让她呼吸不过来,说话都不利索了。
“放开你,许善善,你是在求我吗?”说完,刘佳丽发狠的手上用力一插。
地上的人被插得难受,一个劲在挣扎,手脚并用的想要动手动脚去打她替她。
可下一秒,刘佳丽身后的那些女生见状,有眼力见上前钳住她。
紧跟着,一巴掌再次扇了下来。
这一下的力度不比刚才那一下要小。
“找死你大可直说!”
许善善被扇懵了,她分不清是脑袋嗡嗡还是耳朵嗡嗡,但她能感受得出来脸颊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
就在她快喘不来气时,差点真的把掐死的人突然松开了手。
刘佳丽使了下眼色,让钳住她手脚的女生松开她。
得到释救,许善善捂着脖颈大口大口的喘气和咳嗽,她咳到眼眶湿润,不顾脸上的疼痛,艰难的抬起头。
“刘佳丽,这里可是学校,你就不怕我告诉老师吗?”
谁知道她这话一出,眼前的人佯装一副“我好怕怕”的样子,随后,刘佳丽侧过脸,站在她身后的女生会意。
许善善不知道刘佳丽还想做什么,就看着那女生领会她的意思,转身走到前门,“咔哒”的一声,门就这么被上锁了。
许善善心里“咯噔”了下,好似还有什么事在等着她。
“刘佳丽,你让她锁门做什么?”她撑着地面坐了起来,企图想要站起来。
刘佳丽不以为然,冷笑,“你猜。”
话音刚落,她抬手那么一挥,身后的女生直接上前将许善善擒住。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许善善心头有股不好的预感,如果她不逃出这个教室,等待她会让她痛不欲生的。
“老师,救命,你们快放开我…”
许善善扭动身子,挣扎想要逃离这里,眼前的人没有半点话可说,她疯了。
没错,刘佳丽的确疯了,谁敢不听从她的话,那么下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放开我,刘佳丽,你他妈到底想怎样!”许善善第一次爆粗口,惹急了也会不管不顾的。
刘佳丽往前走了一步,她眼里充满玩味,一把扼住她下巴。
“没想到啊,我们的好课代表也会有骂人的一天啊,不过呢,”她停顿了下,扼住许善善下巴一使劲,疼得她下意识地蹙眉,“要怪就怪你不听话,不好驯服。”
许善善倔,忍着下巴的疼痛,哪怕她能感受得出来,她下巴处一定有块地方破了皮,因为她闻到血的味道,“刘佳丽,你当学校是你的动物园吗,我们是人,不是玩弄的宠物。”
“是吗,可为什么他们就愿意听我的话呢。”
许善善闻言,一时语塞,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知道了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刘佳丽贴近许善善的耳廓,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他们蠢,可惜了,你太聪明了,不好驯服,所以呀,”她故意吊着许善善的胃口,退了出来,目光如毒蛇那般的盯着她,“不听话的人就得受到应有的惩罚!”
许善善被她这般盯着,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
“刘佳丽,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刘佳丽不说话,哼笑一声,神情一变,下达命令,“给我扒了她衣服!”
“什么?!”
许善善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惩罚,她不是没有看过电视上,那些被欺负的女生,被扒衣服,还要被拍照。
她拼命地挣扎,红了眼眶盯着眼前的人。
“刘佳丽,你疯了,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别碰我!”
刘佳丽压根就不怕,她人直接转身离开,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以一副看戏的姿态看着她。
“我没喊停,你们就得给我继续。”
许善善恶狠狠看着坐在那的人,明明和自己相邻的年龄,却给人一种她不像个学生,倒像是个混黑社会的人。
“撕啦”一声,是她身上的衣服被扯开,里面白色的吊带暴露在空中。
许善善那一刻,她恨不得自己一头撞死,也不想遭到这样的屈辱。
就在那些女生要去趴她裤子的时候,坐在那边看戏的人突然喊停。
许善善领口撕裂,她手脚被松开,自我保护的意识让她揪住自己的领口,一个劲靠着墙面坐了下来,形成自我保护的姿态。
刘佳丽站起身,走了过去。
许善善看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甚至她瞧见刘佳丽从兜里不知道在捣什么,下一秒,她害怕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死死盯着她。
刘佳丽眼神示意,很快,原本钳住许善善的女生再次上前。
“你们要做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
其中一女生显得她聒噪,直接不过问刘佳丽,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许善善就差没晕过去。
她本来蹲着好好,却被那些女生强制拉了起来,随后她又被扇了一巴掌,突然,有人上手去扯她领口子。
“咔嚓”一声,是手机相机发出的声音。
许善善闭上眼睛,眼眶的泪水视死如归的滑落下来。
她被人甩扔在地面上,刘佳丽看着自己手机里照片,满意眼神示意其他女生,看都不看一眼地面上的人,转身离开。
许善善趴在地面上,看着刘佳丽她们就这么离开,很快,她再也忍不住嘶叫出来,小小的脸蛋满是绝望和恨意,几度抵达崩溃。
“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一道恨意且带着引诱的声音响起。
她垂在地上的手,紧紧握紧拳头,不去管刚才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当下她眼里只有仇恨。
重复道:“杀了她们,杀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