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李固（1/1）

少顷，还是有些英俊的李固走了进来，他眼里蕴含着无比的怒意，却装作无视曹晟，对贾氏道：“主母，有点账目上的事和您说。”

“借口找这么烂？卢家的账目，不都是你和卢大官人负责的吗？”曹晟好整以暇的斜眼看着他道。

李固被吓一跳，暗恨自己找了这么烂的借口，于是故意装傻道：“在下李固，卢家的总管，请问您怎么称呼？”

贾氏不知处于何种心态，竟是有些显摆的意味道：“这位就是当今最具威势的驸马都尉、刚刚剿灭方腊的辅国大将军曹晟，曹小公爷。”

李固似乎有些醋意，看了看贾氏的衣服整齐，这才放心下来，而曹晟的身份也不是他能怎么样的，于是只得规规矩矩的见礼道：“小的参见大人，不知道大人所为何来？”

曹晟斜躺着，一副大纨绔的样子道：“李固，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以至于两次说出不恰当的蠢话？本驸马来这里需要找你汇报吗？这里难道不是酒楼？还需要本驸马给你拜帖不成？”

“请大人见谅，小的最近事务繁忙，以至于有点乱了章法。”李固一阵尴尬，暗恨自己知道了贾氏密会男子，有些失了方寸。

“忙着帮卢俊义擦私通贼寇叛国的屁股吗？”曹晟笑着问道。

曹晟盯着李固的脸看着，却是发现这个李固听到曹晟此言，表面上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眼睛里竟是有些笑意。

曹晟嘴角也有些微微上翘，施大大还是比较靠谱的，这次没有欺骗本驸马，这李固这果然有胆大且有问题。

李固摇头道：“大人切不可听信外面的小道传言，我家员外一直本本分分的，乃是奉公守法的忠良之辈，还请大人明查。”

贾氏有些吃惊，但是她一介夫人，只是个想要男人心疼的美女而已，他不懂这些，也没人说给她听，于是她竟然像是在听一个八卦一样的，显得很好奇的模样。

贾氏的胸大无脑、李固的欣喜若狂，这两个细节被曹晟捕捉到了，于是曹晟更加笃定这还是原来的桥段。

李固这个人属于胆大包天的那种狠角色，他不仅敢碰卢俊义这种黑帮教父的老婆，还敢抓住机会一挥而就，打算人财两得。这已经说明李固的胆量乃是枭雄级别，所以枭雄级别的人，有枭雄级别的心思一点不奇怪，仅仅是女人他绝不甘心，谋夺卢俊义家产这样的思维现在应该就有了。

李固来卢府没有几年就受到重用，燕青这么聪明的人都被他排挤的不要不要的，他怎么可能是好色不要命的那种蠢货？

曹晟抬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一笑道：“勾结梁山，是你的作为还是卢俊义的作为？”

“李固是卢大官人雇佣的人，所做的一切自然都在帮卢大官人，但不曾有过丝毫违法乱纪，勾结贼寇的行为，这里面恐怕有误会。”李固躬身一语双关的道。

曹晟眼露笑意的看着李固道：“燕小乙是不是找卢俊义嚼舌，说你和你家主母有些暧昧呢？”

李固有些杀机的眼神一闪，仍是恭恭敬敬的弱者模样低声道：“好教大人得知。这事的确有，但却是误会，燕小乙年少不懂事，已经被主人责罚了。”

书上燕青这么干了，换来的是被卢俊义一顿呵斥。

“原来这样啊。”曹晟摸着下巴道：“如果是晟去对卢俊义这样说，你猜他会相信晟吗？或者他会不会一掌毙了你？”

李固听曹晟这样说，再也不淡定了，贾氏也是不安起来，她就是再胸大无脑也不会不知道这种事的后果所在。

曹晟见此模样，笑着道：“李固，你真以为他卢大官人什么都不知道？你真以为，他不信任亲手养大的燕青而信任你？重用你和信任你永远是两回事。孩子只打自家的，所以当时燕青被呵斥了。你真的以为，卢俊义能混到这步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蛋？”

李固木然不语，精明的双眼在不住的动着，他在权衡曹晟说的一切，其实他和贾氏并未有什么实际性的进展，但是语言的暧昧却也是千真万确的，那么没有肌肤之亲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底气所在。李固想明白这点，瞬间释然。

曹晟看着李固眼神的变化，根据情报，这卢俊义身为河北豪强，这人表面来看还是正派的，酒色一样都不好，少了这两样，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这卢俊义娶妻两房，都是美女，第一房忽然就得急病去世，后来娶了贾氏，但是这二十年都没有子嗣，那么......

曹晟微微一笑道：“有没有事实他有时不重要，晟猜卢俊义装作看不见你和贾氏的事，一是他对贾氏心里始终有愧。二这种事只要别人不知道，那么枭雄是可以暂时忍耐的。因为河北豪强、玉麒麟卢员外的名声，远比一个美丽的女人来的重要。所以燕青提及的时候被恼怒的一顿呵斥。李固你同意晟的说法吗？”

李固一听直接吓得跪在地上，曹晟的这些话，直接打破了他的底气，这种宁可错杀不会放过的事他看的多了，也亲自做过不少，所以曹晟的论点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那是他真的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见已经击到李固的要害，曹晟继续道：“卢俊义忍的第三个原因，想来你参与了些事，知道一些东西，所以他暂时不方便和你撕破脸，你觉得本驸马的分析有道理吗？”

李固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

曹晟再继续道：“但李固你以为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呢？换你李固，你会永远容忍这样一根肉刺在身边吗？回答本驸马！”

曹晟一声轻喝，吓的李固一啰嗦，“小的……小的不会容许。”李固顺着曹晟的问话，很自觉的轻声道。

“那么你会怎么做！是不是待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除掉肉刺？”曹晟淡淡的问道。

李固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没回答，却整个身子都湿了，卢俊义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门清，前面一条街道挡了他的产业延伸，直接就深夜制造一场大火，烧死了几百人那场面当时就吓得他三天没吃饭。

曹晟见火候差不多了，嘿嘿的笑道：“李固啊，你今天走不出这三元楼，等会晟直接面见卢俊义，把刚刚的话说一遍，你说他会不会直接干掉你？”

李固再次吓得元神出窍，眼神不自觉的看向贾氏，却见贾氏听明白了一切，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眼圈泛红，哭的如梨花带雨。

“别看她，看着我，只有我能一言可决你的生死。她是美女，什么也不知道，只要晟一句话，除非他卢俊义想落草为寇，否则借卢俊义十个胆子也不敢动贾氏。但你李固就不一样了......”曹晟意味深长的道。

李固此时的心里防线已经崩溃，双腿一软对在地上磕头道：“求驸马老爷救救小的，小的原本无什么坏心，只因贾氏长年累月对小人勾引，一时把持不住而走偏。但是小的只是有些情愫在，并未有重大越矩之处，所以小的罪不至死啊，还请驸马大人救我！”

原本在哭泣的贾氏听见情郎的话，忽然不哭了，指着他破口大骂道：“你个负心汉，奴家都没有怕，你怕他卢俊义什么！没有骨气的东西！既然怕，当初又没人逼你！”

听见李固此言，曹晟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道：“本驸马不信，这样一个尤物摆在你面前，而且还心甘情愿，你会忍得住？”

“大人明鉴，这卢俊义根本是无能之人，所以我家主母还是完璧，在没有万全之策，小的也不敢动啊。”李固哭着脸，似有不甘，但是暧昧的眼神又看向曹晟。

曹晟一副大纨绔，色胆包天的模样，看了贾氏几眼。贾氏脸上一红的娇羞模样，看的李固钢牙咬碎。

曹晟笑道：“如果我是你，有两个办法，一，马上消失，隐姓埋名的离开河北。二，孤注一掷的把卢俊义的小辫子交给晟，晟保你不死。你怎么选？”

“小人选择消失，谢大人提点。”李固说完竟是干脆的起身，一刻不停留的要走。他当然不会把自己交给他曹大驸马，这个曹大驸马并非传言中那么正派，见了贾氏一副猪哥样，他就清楚和这个一个大员玩这一套结局肯定也不会好。

贾氏跺脚道：“草包！胆小鬼！你说过死也要和我死一起的！”

“卢夫人，要不是因为你，我李固怎会走到这步。男儿大丈夫怎能被女人拖累了手脚。李固去也！”李固很果断的说道。

贾氏能不怕黑帮教父卢俊义，自然还是有些傻气和脾气的，于是她怒不可斥，毫无美女风范的拿着酒壶就走过去，一酒壶闷在李固的脑壳上，打得头破血流。

曹晟没意料到她是如此彪悍的女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话。

贾氏很是凶悍的撸了一顿李固后，眯着漂亮的双眼恶狠狠的道：“没用的败类！以前陪人家看月亮的时候叫小甜甜，现在用不上了，就是卢夫人？要是没有老娘，你如何能这么快在卢府崛起？你一个东京的流浪汉病倒在卢府门口，要不是我说话，你早就病死饿死了，怎有你的今天？没良心没骨气的小人，你赶紧去死吧！”

尽管她的语速很快，其实她只骂到一半的时候，李固就消失了。他那样的人，跑路的时候如何会再听美女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