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再次和谈（1/1）

江宁府，徽宗临时行宫，自从曹晟领着护国军全歼完颜宗翰部，发告天下书讨伐完颜宗望，随后护国军与完颜宗望决战，打掉完颜宗望的锐气，使其损兵折将后，徽宗就从后方迁到这江宁府，随时准备回京。

然而赵构的到来，言张叔夜等上台，朝中有架空皇帝之势后，徽宗又有些犹豫不决。

因为兔死狐悲之反应，梁师成惶惶不可终日，他知道一旦回京曹晟绝对不会放过他，若真如赵构所言，那么他就必死无疑了，他手上明的就有太学生的几条人命，曹晟不可能不跟他清算，那么就算徽宗也保不住他了。

“陛下，这唐末武将乱国才是原罪，驸马这是要坐大宋的太上皇啊，一旦时机成熟，他定会取而代之。陛下，您不可不查啊，老奴死不足惜，甘愿犯干政之嫌，也要说的啊。”独臂老梁消瘦的脸庞，留着老泪，看起来确实是那么回事。

“是啊，父皇，皇姐夫当着皇兄的面杀了蔡相，随便找了几个腌臜泼才出来，就当交代了，还有童相，那是父皇之信人也，这胆子之大您，已可以媲美汉之董卓了呀！”完颜构劝说道。

徽宗大惊，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一下子有些六神无主，他又想到曹晟杀了朱候威逼京都的事，这一环有一环，自然更加胆颤心惊。

“那你们说，朕该怎么办？”徽宗问道。

“老奴有一计，可诏大宋军队护持陛下，再诏文臣到江宁府，成立另一个朝堂，以防万一！”梁师成道：“这童相过往多有嫡系，现在曹晟当政，他们皆不如意，可争取，比如刘延庆、杨析中、种师中等，文臣多有受大宋和陛下之恩，只要陛下登高一呼，定可蜂拥而至，江宁离京都太近，可选杭州而居之。”

赵构也躬身道：“父皇，这样也可以试探皇姐夫的谋反之心，他的反应。对外我们派出使者和金国和谈，以为外援！”

“这金国是我大宋之敌国，这怎么可以与之为援呢？”徽宗不解道。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金国也已经知我大宋的厉害，定会和辽国一样，我们就仿澶渊之盟寇相之故事，用区区几十万就能保持和平百多年，免我宋民长治久安，安享太平世界，寇相才是我大宋之名臣能臣也！”梁师成解释道。

徽宗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开言道：“那何人可为使？”

“蔡相次子户部左侍郎，龙图阁大学士蔡鋆可以天使！”梁师成保举道，历史上赵桓诛六贼，除了五子驸马都尉蔡條之外，蔡家所有子嗣都问罪的，现在曹晟只是诛杀蔡京，其他除了蔡條只是罢官并未清算，而蔡京次子蔡鋆一直跟着徽宗，所以并未收到牵连。

“可！那就这么办吧，这天下还是朕之天下，构儿，朕现在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调动大宋天下兵马，以保皇家，调刘延庆、杨析中等到江宁府，护送朕去杭州！同时调文臣于杭州听用，名单你们看着弄，朕盖玉玺就是。”徽宗想了一半，又觉得很是复杂，随口丢给了赵构和梁师成。

昏君就是昏君，可能他天生如此，又可能他实在没这个能力，现在的曹晟所不知道的是，历史的车轮被他改变的同时，这其中的老鼠屎也并未消失，他依然存在，一次次的击向他，让他始终处于选择的十字路口。

完颜宗望由于身处大宋境内，盲于地利，失之人和，所以对于消息的接收总是慢了几个几步，暗影的能力在这场国战中再一次发挥出了绝对而完美的作用，他们建立的渠道，暗号，撒的情报网，狙杀敌方斥候等能力体会的淋漓尽致。

金军大营，完颜宗望很是烦躁。

“阆母，本王总觉得这段时间被这宋军牵着鼻子走，你想想，总在本王萌生退意的时候，宋军就会有破绽，让本王看到希望。

这陛下的援兵也总在来与不来之中，看来不能再等了，我们已经师老人疲，带赶快不惜以其代价冲破他们的白马防线才是。”完颜宗望道。

“二太子所言极是，卑职也有感触，想不到我大金横行世间，今日竟有此一败！”完颜阆母恨恨的道。

“是我们轻敌了，自从父皇起兵反辽，建立大金以来，我们太顺利了，所谓骄兵必败，不过我大金依然不曾伤筋动骨，这次回朝，当痛定思痛，他日定然踏平汴京城，囚其君王，纳其妻女，把曹晟之头颅制成酒盏，让他日夜看着荣德帝姬侍奉于本王！”完颜宗望眯着眼睛，咬牙切齿道。

翌日，完颜宗望佯攻东明，以骑兵之利转而奔袭河南府，河南府本就兵力不足，陶节夫只得弃城，好在周边城池百姓已经安置不少，金军也只得了一些粮草，看着城中一些老弱病残，金军也未杀戮，也有可能他估计护国军的以牙还牙，上次他完颜宗望堆了京观，立马引来宋国强硬的回敬，一言不发的直接砍了完颜宗翰的人头。

完颜宗望更不迟疑，次日再次向西夏方向奔驰，他是全骑兵，在护国军没有成建制的骑兵情况下，也只能望洋兴叹，随后布防。这就是大宋的悲哀，历史上的大宋也不是人不行，将没有，刀不利，只是敌军全骑兵，来如风去无影，根本追不上，大宋胜了也没法扩大战果，但是只要大宋一败就会是一败涂地，这就是古代的骑兵之利。

就像现在，不出几日，护国军一个不慎，再有能耐，没有骑兵，也只能够在完颜宗望后面吃屁。

当完颜宗望逃到河中府境内，河中府是西北战略和后勤重地，好在河中府早就向西军求援。

西军刘延庆和种师中部慌忙布防，期望可以拦截一阵，此时种师中部队不足三万，刘延庆经过补充有十万大军，弄得好自然可以阻敌于河中府，等等待护国军过来。

完颜宗望几日不停的奔驰，自然也是疲惫得很，宋军一路上的顽强也给了他们一些麻烦。他于白马的疑兵之计，弃卒保车之计，让他成功的逃出大宋的京畿防线，使他终是不坠威名。

其实他想多了，大宋从一开始就没有一心想要留下他，留下他，护国军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这不利于接下来的防守和对内。

三次会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曹晟要让金国知道他的决心，让大宋朝廷和百姓知道他们的能力，所以不得已而已。这几战护国军死伤是历史上总数之和，曹晟心疼的几夜未睡，要不是这几战损失，他也不会兵力如此紧张。

在那个时候，护国军只想让他安静的待几天，让汴京吸引的注意力，给他和韩世忠以时间攻克燕云。

完颜宗望当然不知道这曹晟的小九九，恐怕他宁愿不知道吧。

完颜宗望兵临河中府，这时就有了两难抉择，一是强攻河中府，补充一下物质，直接冲击西军阵营，对于西军他一点都不在乎，但是这样一旦攻击不顺利，他就有被护国军追上缠斗的危险，他们现在也是马匹开始出现问题，减员严重，要不是前期死伤过半，此消彼长，他们早就不能全骑兵了。

另一种就是再次强攻或者迂回青塘进入西夏境内再北山。

看着已经很是疲惫，战斗力下降的三万不到的金军，完颜宗望很是拿不定主意，他从出生都未曾有今天这种狼狈。

正在完颜宗望面临一生最难决断的时候，传令兵来报：“禀二太子，宋国太上皇特使龙图阁大学士蔡鋆求见！”

“蔡鋆？跟蔡京有关系？”完颜宗望问道。

“这好像是蔡京次子。”韩常想了想说道。

“叫他进来吧！”完颜宗望淡淡的道，在他眼里，徽宗绝对是他喜欢皇帝之一，但是一个太上皇到底有什么用他实在想不到。

片刻，一身文士打扮的中年走进大帐，要说这老蔡的基因真是不错，子女若论外形的话，确实都是上上之品。只见这蔡鋆朝完颜宗望躬身一礼道:“大宋使者蔡鋆见过二太子殿下！”

蔡鋆文质彬彬的一礼，倒是很有文士风范，微微笑意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完颜宗望微微皱眉，他自小出生黑水女真，天然不喜欢这如同优越感爆棚的文人骚客。

但是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他，蔡京被曹晟亲手斩杀，和蔡鋆与曹晟的仇怨就不无解了，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是这个理，那么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天然的盟友，现在身处险境的完颜宗望更是需要同盟。

“本王听说你蔡家在争斗中败北，你父亲被杀，那么蔡家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本王谈判呢？”不管什么时候，完颜宗望的霸气依然在，当然也要看谁，如果是护国军，他还是会收敛一些，因为护国军好像不太愿意妥协，说杠上就真的杠上，这让他对大宋的固有印象有了颠覆。

“蔡鋆是代表太上皇来的，自然是以太上皇的身份与二太子殿下和谈！”蔡鋆道:“我太上皇认为宋金两国皆是误会，也属于不打不相识，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事实上我们是两败俱伤，现在太上皇觉得我们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不知二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本王没时间继续谈判，我们直接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