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北伐 一（1/1）
几日前的燕京，军中巨头齐聚燕京府。
“中京？偷袭大定府？”刚听了这个消息的张叔夜瞪着个牛眼：“曹明睿啊曹明睿，你确认自己没有发烧说胡话？你是不是现在膨胀了，也飘了？”
军机大会上，曹晟抛出自己的酝酿已久的攻金计划后，除了事先已经被曹晟吓晕一次的白策以外，包括胆大如虎的武松和历史上豪迈无比的宗泽在内，所有人都被曹晟这个胆大包天的疯狂计划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张叔夜因为特殊关系，第一个跳起来吼道：“曹明睿，你疯了？偷袭大定府，你不要命了？”
“是呀，明睿，你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陶节夫也揉着被吓得蓬蓬跳的胸口，沉声说道：“自打太宗皇帝北伐，于高粱河大败以后，我大宋光喊口号，重来没有真正的北伐过。
老夫是文臣，但是依然不需要避讳，有错就要认。文臣当政固然在有些方面缺乏血性，但是我文臣集团也不是没有军事人才，范仲淹、韩琦、庞籍、王韶等，不得不说这燕云之志是我等的愿景。
但是明睿啊，我大宋再不高粱河一战，精锐损失殆尽之后，再也无力北伐了，随着军事人才的断档，最后西夏独立，我们再没有马匹，又何来骑兵。所以也只能喊喊口号而已，都说蔡京是奸贼，但是早期的蔡京还是在西夏方面努力过的。后来的你也知道，现在我们熬过金国侵宋，也完成了燕云收复，有了养马地。
老夫说句不要脸的话，这大宋好不容易出了你这样的天才，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你，我大宋在前年就跪了，是熬不过去年的。
这匹夫无罪，还壁其罪也，我大宋之繁华，那些强盗又怎么能不觊觎？明睿啊，你能不能耐心等待几年，到那时，老夫就是倾家荡产也会支持你北伐。现在就这么点骑兵，你带着这么点兵力去打大定府，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大宋危矣！”
“节夫相公，你错了。”曹晟摇头，更加疯狂的说道：“晟没打算把燕云所有的军队都带去，我只打算带上八千骑兵。不带辐重只带干粮，轻骑偷袭大定府！”
“只带护国军的八千骑兵？”在场的文武官员又是一阵脑海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上还有这么疯狂的人。曹晟则纠正道：“是的，晟打算带着武松、林冲、张清、史文恭、庞万春等和这六军主将去！”
“驸马，请容卑职放肆一次，你可真是越说越荒唐了！”张邦昌站了起来，尖着嗓子大叫道：“带着八千骑兵偷袭大定府，先不说你路上会不会被金狗发现，退一步说就算你没有被金狗发现，成功突袭到大定府城下，没有攻城武器，你怎么攻城？再退一步说你就算攻下了大定府。金狗大军反扑回来，你那点兵力怎么守大定府？朝廷又怎么给你增援粮草辐重？怎么把援军给你派过去？”
张叔夜等还打算再说，曹晟摆摆手道：“先听晟一言，你们也知道我大宋问题所在。不管是嵇仲、节夫相公，就是以前我们分属不同阵营的子能兄，不管怎么样，皆知道我大宋的难点，冗官冗兵冗费，不解决这些问题，大宋永无出头之日，这北方民族是天生的战士。我华夏以前是以超过其几级的文明才能战而胜之，但是现在他跟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曹晟扔出一份情报：“完颜宗望正在以举国之力打造重甲骑兵，和各种军事器械，可望的将来，我们现在仅存在优势也将慢慢失去。
现在的情势很矛盾，我们需要时间，又害怕时间，这情势到底在我还是在他金朝，晟不知道。但是现在他们大兵压境，我们的一切都是有所迟疑，大宋境内的势力也在蠢蠢欲动，这不是杀几个人可以平息的，现在晟拿回铸币权，也只是暂时拿回主动权。
所以在大宋这里，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不只是他们可以任意进攻，我们也可以的，他们是箭在弦上，时刻威吓我们，以迟滞我们的发展进程。那么我们就不能再这样被动防守，我们要拿回主动权，逼他们和谈，这样天平才会在我们这边，这是阳谋，论经济体量，生产竞争，他们什么都不是！”
“完颜宗望可会被吓阻？”
“我大宋有不同声音，不同的势力，难道他金国没有吗？我们要给金国的经济发展派一个理由，也给完颜吴乞买一份犹豫，现在是他们开国功臣慢慢垂垂老矣的时候，这壮志雄心也会失去的。就算他们不就范，那就早打吧，准备战斗，在他的国土打好了，现在他们的缺点是进攻有余，但是防守不足，那么就逼他们要么进攻，要么防守，我倒要看看以他们的经济能力能打造出什么，而不引起部族起义！”
几个大佬听完，开始吧频频点头，毕竟在这个大宋真正关心他曹晟死活的也就那么几个。
“明睿，可否由兄上阵？”本来就被说服的曹蒙看着曹晟，犹豫的说道。
“兄长，弟不可替代！”曹晟看着曹蒙，意味深长的说道。
曹蒙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曹晟说得对，无论是领导能力还是不军事能力，他曹蒙还差了不少。
“金狗不会发现，而且就算他们发现，也想回援大定府也来不及了。”曹晟摊开地图，指着自己计划的行军路线，自信满满的说道：“嵇仲、节夫你们请看，我没打算走金狗监视严密的来州和北安州这条路，而是打算从这里北上，而且之前我们会有一系列的动作来做先锋，一旦金狗上当，我们再北上大定府！再这样......”
不得不承认，曹晟确实是一条为了战场而生的恶狼，捕捉战机的灵敏噢觉几乎无人能敌，听完曹晟的解释后，就连陶节夫这样的老军务都不得不点头，承认这个机会可行。只有张叔夜坚决反对，“不行，曹明睿，老夫还是那句话，你就算到了大定城下，没有辐重随行，又怎么能攻下大定府？而且就算攻下了，也没有办法守住。”
“没有攻城武器武力攻取，我们可以巧取？我们有一支特殊军队里面辽人很多，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大做文章，攻下大定府城！”曹晟狞笑说道：“至于攻下大定府后怎么守城？一我为什么要守？我攻大定府的目的，是打击金狗军队的士气，摧毁他们的战斗意志，只要在城里烧杀抢掠和多宰几个金狗家眷就可以原路撤退了，为什么要去守那座孤悬敌后的城池？这个计划只要成功，我们不仅可以打击金狗多年来积累的不败记录，嚣张气焰，让他们没有借口是因为侵宋准备不足。也可以鼓舞大宋将士军民士气，让大宋军队和我们的同僚再无恐金的遗传病，一举多得，岂不妙哉？”
“如果打下大定府只是为了杀金狗家眷，不守城立即撤退，倒是可行。”陶节夫想了想第一个，点头附和，其他人也觉得此举可行性甚高，出言附和，但都不敢开口同意这个计划。
会议上暂时因为张叔夜的反对，而没有达成一致，这么大的事，护国军主要将领竟是出奇的没有投赞成票，这让张叔夜、陶节夫他们很是意外，在场的赵鼎、张叔夜、徐宁、韩世忠、宗泽、林冲投的反对票，其他陶节夫、张邦昌等在白策投了赞成票后，跟着赞成，但是明显是反对票居多，曹蒙竟是弃权。
曹晟无奈，只得暂时休会，没办发法，他自己搞出来的民主制，自然自己受着，自己约的炮只能自己想法。
是夜，
张叔夜涨红着脸叫道：“不行，老夫不同意！曹明睿，老夫知道你是为了大宋、为了接下来的顺利变法才打算这么去做，可是这个行动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老夫怎么向天下臣民交代？怎么向帝姬和颖儿交代？你已经可以有威望改革大宋了，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你可知道，如果你轻骑偷袭失败，损失惨重。就算活着回来，一个丧师辱国的罪名也跑不掉？那么我们的努力也将付之东流啊！你说说看，这大宋到今天这个地步，会大乱的。”
“老张啊，打仗本来就是冒险，不冒险那来的大胜？”曹晟还想劝说。
张叔夜连连挥年摇头，愤怒的说道：“曹明睿，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威望日盛，一支独大，告诉你，你要敢就这样肆意妄为，那么老张不陪你玩了，这就回京保陛下出来，大宋老夫也不要了，乱就乱吧！反正早晚而已！”
曹晟苦笑，知道这个老张是在为了自己好，也是在害怕自己出事后现在的大宋乱起来，旧势力实际上就在等待机会反扑，这么多年的文臣制度所积累的能量，事实上根本不能小觑，所以曹晟才毫不犹豫的干掉蔡京，震慑他们的时候，让他们群龙无首，再加上张叔夜、何维等文臣是站在曹晟这一边的。现在曹晟的变法和经济改革已经触动他们的利益了，所以他们在等待时机。
不过曹晟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信，双手捧道张叔夜的面前，表情严肃的说道：“嵇仲，你的好意，盛心领了。但这个时候，必须要冒险，成了我们就是以再进一层的威望改革大宋，使华夏崛起，就算盛败了，那么也早有安排。”
张叔夜疑惑的接过书信打开，却见曹晟在上面一步步的安排，很是天衣无缝。
“嵇仲，事实上，只要护国军不动，这天下乱不起来，新军的主要将领都跟着我出征，晟若是有个意外，除了花荣，他们都会回不来！”
曹晟继续道：“一代人做一代事，嵇仲莫不是认为我们能千秋万代乎？”
“嵇仲、元镇、诸位我曹晟的亲密战友。这古今多少事，我们能做多少就尽可能的完成多少，为后来者打下一个干净的环境，这是我曹晟要做的，我若去，也会带走一大批的人和环境。”曹晟道。
“曹明睿，你是个英雄！”张叔夜叹了口气，又缓缓说道：“你放心吧，若是......那么老张我就算背上千古骂名，也会延续你的路径，改革大宋，振我华夏！”
“啪！啪！啪！啪！”赵鼎带头鼓掌，大声说道：“好！既然这样，我赵鼎只能在后面为你守护了！”同来参加会议的林冲和韩世忠、徐宁也大力鼓掌，挥臂喝道：“少主，我们也陪你去定大定府了，到金狗老巢去闹他今天翻地覆，让他们知道我们大宋爷们的厉害！”
“不行，现在就我们几个，就不藏着掖着了，徐宁你要守卫燕云，这里不能出事。”曹晟一口拒绝道：
“韩世忠你会青龙军团，目标这里-率宾府！”曹晟指着后世的海参崴道。
“林冲你已经交给王寅代理军务，就随我出征吧，杨志这次不去，他配合阿蒙练军和的防守大宋中枢。”曹晟一步步的安排着。
曹晟内部达成一致，很快在军机处上得到通过。
不过就算一切完成，也要做些准备，说起来曹晟有这个念头也是巡视一圈后的打算。新政只在几个经济区通行，其他的并不被接受，说实在的，这就是人性，这样下去国内的乱局会起来，然后就是勾结外敌，这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说服了众将同意自己的疯狂计划，曹晟开始布置起出兵计划来。除去调兵遣将，准备干粮、咸肉、战马、草料和武器等军需之物，还有议定出兵期这些必须的准备工作，曹晟又特别交代道：“嵇仲，各位，有一件事你们千万要记住，我轻骑偷袭大定府的计划和路线，你们千万要注意保密！我离开燕京以后，你们对外要宣称我打算在燕京跟金国死磕，所以不见任何人！”
“明睿放心，我们会小心保密；”陶节夫道：“你事情未了，我们几个不会离开燕京府，赵黑子就提前行使军法司权利吧！”
陶节夫这话说的很隐秘，他的意思就是我们自愿被监视，不离开这全是护国军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任何曹晟的情报出去。
“多谢节夫相公，多谢诸位。”曹晟拱手道谢。
翌日，按照计划，韩世忠快速离开燕京，回到青龙军团，就调兵遣将。
白虎军团接到命令即刻宣布演习，兵压兰州，西夏不得不做出反应。
燕云，徐宁部集合五万大军，终极武器齐出，猛攻剩下的朔州半壁，神武城二日之内就被拿下，于是大兵再次压向偏关，威胁宁边州。
——
金国中京大定府，完颜宗望接到奏报，紧急升帐。
“宋国徐宁部已经拿下神武，进一步威胁边境宁边州，大家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完颜宗望道。
“二殿下，听说这宋国朝政已经被曹晟把持，他正在进行他宋国所谓的变法。此人已在燕云开什么军机大会，那么他在燕云会不会再起国战呢？”完颜希伊道。
“他们敢出宋境吗？不是某自大，他们那么点骑兵够我们塞牙的吗？”完颜宗干笑道。
完颜宗望道：“兄长不可小觑于他，他的能力不弱我等，去年虽然有轻敌的问题，但是曹晟的军事能力依然不可小觑。”完颜宗干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庶长子，母为裴满氏，海陵王完颜亮之父。金太祖攻辽时，完颜宗干从军征战。天辅元年，其率兵招降泰州周围部落。天辅六年，从完颜杲取中京，旋率军追袭天祚帝。次年，金太宗即位，任命为“国论勃极烈”。要不是他是庶子，皇位还真说不定是他的。
完颜宗干不置可否，但是最起码的尊敬还是要的，在他认为完颜宗望是被打怕了的后遗症而已。
“二殿下，我们久攻燕云而不下，他们的防守很是头疼，不如此次当做练兵。再有若是曹晟真的意图攻略我大金，也可以拿下练兵，在金地的话，辽王殿下说的没错，他们那么点骑兵真的没能耐赢我金国铁骑！”完颜银术可道。
完颜宗望想了想点点头，骑兵的话，他不怕曹晟的，之前侵宋他们有战略上的错误，让曹晟分割，进而拖死，那么在金地，不存在这个问题，此时他组建的金国重甲铁骑-铁浮屠和铁滑车，定然不惧他们的特种骑兵。但是这些到底没有经过实战，也该上战场试试效果了。
不得不说金国的兵卒此时真的是被精锐，十五万大军，一日准备，次日出发，开始奔袭。十日后就到了云内州，开始打探消息，进逼宁边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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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府。
现在燕京府已经集合了大宋大部分的精锐，此次出征的武有林冲、庞万春、花荣等，文有白策等。
观摩团张俊、王德等和他们的亲卫，共六千八百七十二人已经整装，于迁州出，奇袭来州，屠杀满城金人。
又五日，曹晟和他的大旗出现在宁边州，出阵和完颜宗望单对单的互说衷肠，微笑在脸上，嘴里却是要活捉对方乃至宋国皇帝和完颜吴乞买。
和曹晟预料的一样，一见曹晟亲自参战，完颜宗望欣喜若狂，一边双方试探性出战，一边调集重兵西来，真打算一战干掉护国军，活捉曹明睿。
此时的朔州已经开始试探性接战，铁浮屠第一战就出阵，哪知道遇到他历史上的克星，此次曹晟为了拖住完颜宗望，调出了朱雀军团参战，这场战争名义上是徐宁在指挥，但是攻击这块交给了大宋最年轻的统帅小岳岳。
现在的岳飞初长成，已经是二十二岁的小伙子了，他的朱雀军队是最年轻的，此次曹晟力排众议，让岳飞出战。
战场上，完颜宗望直接让三千铁浮屠出战，话说这个时候的“铁浮屠”真的可以媲美古代坦克，作为金国的精锐重装骑兵，皆重铠全装。曹晟看到因为从头到脚都是重甲，只漏出两个眼睛，兵器是重马枪和铁骨朵，再加上战马也是身披重甲，远远看去好像一个个移动的小铁塔，铁浮屠因此而得名。
曹晟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铁浮屠，而岳飞的背嵬就是铁浮屠天然的克星。
“鹏举，交给你了，今日大胜之后，晟就会西去！”曹晟笑着道。
“少主，看飞的，自不敢让你丢脸！”岳飞抱拳道。
曹晟点点头，岳飞出战，令剑高举，传令兵大旗舞动，杨再兴兴奋异常，背嵬大军出动，只见背嵬第一队拿大斧头，顶着盾牌冲进铁浮屠阵里砍马腿；第二队拿钩镰枪，看见马倒下就用钩镰枪把骑马的人的头盔挑下来；第三队拿上大刀出来砍人头。
铁浮屠都是拴在一起的，只要一匹马倒了一串都不能动了，背嵬军这才出动重甲骑兵冲阵，随后游奕轻骑出动开始收割铁浮屠。
不得不承认，金国骑兵在打野战方面确实很有一手，见到这种情况，完颜宗望触动重甲骑兵，硬是从背嵬的虎口里以伤亡二千的代价救出半数的铁浮屠。
完颜宗望很是郁闷，第一站触动精锐重甲，就想打个开门红，可是事与愿违，竟被这名不见经传，所谓朱雀军团的背嵬军打的溃不成军，这让完颜宗望也是丢尽了脸，回去竟是第一次面壁去了......
曹晟并没有放过他，扬言十日后再会，定会生擒他完颜宗望，让他和宗翰团聚。
曹晟安排完一切，留下一封密信给了岳飞，就带着武松、张清、曹云、史文恭和萧让、金大坚、凌大炮和他的技术团队，其中竟有林灵素和一个神秘的医者，率五千骑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