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北伐 九（1/1）

“曹大人，这个女真女人是在骗你！”曹晟身边的几个通译都吼了起来，飞快把妲茉儿用女真话喊出的话翻泽给曹晟。

妲茉儿又恨恨看了曹晟一眼，指着曹晟尖声大叫道：“完颜三部的子孙们，你们看清楚了，这个曹晟曹蛮子，就是攻破黄龙府、屠杀大金子民和陷害我父亲的真凶！我妲茉儿为了向大家阐述真相，所以忍辱偷生，侍奉这个贼子，就是想找这个机会，把真相告诉你们！”

“贱人，敢骗老子！”妲茉儿的话还没叫完，曹晟已经气急败坏的冲上来，抬手就是狠狠一记耳光抽在妲茉儿脸上，力量之大，把妲茉儿抽得嘴角渗血，直接摔在城墙上。妲茉儿则不屈不挠，继续尖声大叫道：“完颜三部的女真的子孙们，城下的大金子民们，只要你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请你们把我妲茉儿做的事、说的话，转告给陛下，我妲茉儿做了鬼，也感谢你们……！”

“臭婊子！”大概是来辽东以后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愚弄过，曹晟暴怒之下几乎气疯过去，一把揪住妲茉儿的头发，把她拖着就走。阿德西和完颜家族的战俘则个个恍然大悟，挣扎着要过去救妲茉儿，阿德西哭喊道：“妲茉儿，本宫误会你了，冤枉你了，你是我们完颜三部的英雄啊！”完颜阿昔也拼命挣扎着吼道：“茉儿！茉儿！狗蛮子，放开我妹妹！”只可惜宋军士兵一个按一个，把阿德西和完颜家族的成员全部死死按住，让他们动弹不得分毫。

“臭婊子，你给我去死！”曹晟把妲茉儿拖到城墙边上，怒吼一声把妲茉儿举起，奋力摔下内城城墙，刹那间，妲茉儿、阿德西和完颜家的人全都惨叫起来。曹晟则怒吼道：“来人啊，下去看看那个臭婊子死了没有，要是没有断气，给我把她乱刀砍死！”

“妲茉儿！”阿德西含泪惨叫一声，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力气，猛的一下挣脱副将的魔爪，冲到城墙旁边查看妲茉儿的情况。可是一看之下，阿德西则傻了眼睛城墙下，不知何时已经铺满了厚厚的棉被，妲茉儿摔在棉被上，自然是安然无恙，正在慢慢的爬起来。

不等阿德西惊所出声，曹晟和武松已经双双扑上按住，一个捂住嘴不让阿德西说话，一个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巾，塞进阿德西的小嘴里，不让阿德西说出城墙下面生的事。曹晟又恼怒叫道：“武松，把这个女真婊子拖到城楼里，交给泰州义军兄弟玩够了先割掉她的舌头，再把她宰掉！”

“是。”差点泄露天机武松也是气得暴跳如雷，拖着阿德西就往城楼里走。在场的女真权贵家眷中也有听得汉话的，听到曹晟的话，又看到曹晟的表情和反应，心中不免起疑阿德西大妃到底在城墙边上看到了什么？

被妲茉儿这么一闹，曹晟也没了心情再去污蔑完颜白答，只是指着女真俘虏叫道：“你们这些完颜金狗的家眷，你们杀了多少汉人辽人？我们大宋以仁义为本，我们不杀你们，你们的命运交给上天。

但是你们告诉完颜吴乞买，退出燕地，退出辽东！否则的话，我下次再带兵打到辽东，所有女真，不管男女老幼，贫富贵贱，我都要杀得鸡犬不留！听到没有？”

说完，曹晟又下令把剩下的女真全部集中在后院，这才领着一队亲兵离开城墙，气呼呼的返回自己入住金王宫。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曹晟又换了一副得意的奸笑，轻轻推开门向里张望，却见妲茉儿表情木然的坐在床边，脸上五指印鲜艳依旧，却看不到半点泪水。曹晟奸笑一声，抬步进房，走到妲茉儿面前，轻轻抚摩着被打肿的妲茉儿嫩脸，微笑问道：小美人儿，还疼吗？”

妲茉儿恼怒的打开曹晟魔爪，板着脸继续生闷气，曹晟也不生气，坐到妲茉儿旁边，伸手又去揽妲茉儿的细腰，妲茉儿这次不再抗拒，就势躺进曹晟的怀里，闷闷不乐的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我的破绽的？还将计就计布置下了这么阴险的毒计，这次我父亲就是想不反都不行了。”

“太简单了。”曹晟笑着解释道：“那天你提出要当众陷害你父亲的时候，我就料定了你是想骗我，想找机会当众揭破我的计划，给完颜白答洗刷清白。至于道理很简单，以你的聪明，如果真打算用反间计帮我拉你父亲下水，只要让几个重要的俘虏听到你和我的亲密谈话就行了，那会笨到当众污蔑自己父亲的地步？别人就算不怀疑你已经倒向了我，起码也会怀疑你是被我威胁才说那些话。所以我又想，如果我是你，在和那些俘虏见面的时候，会用什么办法替自己父亲和七水女真喊冤，揭破我的计策？猜得八九不离十的时候，我就着手安排这个计划，借你这个狡猾小美人的手，把完颜白答打得万劫不得翻身，日后只能叛变，并依赖于我！”

“接下来，你又故意割掉阿德西的舌头，又故意让她逃命，让她去用笔告诉完颜吴乞买她看到的事，对不对？”妲茉儿怒气冲冲的向曹晟问道：“因为你很清楚，完颜吴乞买一旦看到阿德西被割舌的惨相，肯定就会气得吐血！又看到阿德西用笔写下那些话，就肯定会立即相信！盛怒之下也肯定会马上杀掉我父亲，控制七水部落！对不对？！”

“小美人儿，你真是太聪明了，全被你猜中了。”曹晟淫笑着把手探进妲茉儿的衣服里，在妲茉儿那对傲人的东西上爱抚揉捏。妲茉儿也不反抗，仅仅是白了曹晟一眼，哼道：“再聪明，能有你狡诈？我这次可真是被你害死了，你得负责！”

“负责就负责，以后你就是我的妾室了。”

“永别了，黄龙府！我完成了你的意志，岳帅！”得意叫嚷着，曹晟随手将火把扔入淋满火油的柴草堆，柴草起火冒烟，随风蔓延，片刻之后，熊熊烈火就包围了金朝大安殿，曹晟又依次亲手点燃皇宫各处，辽国和女真花费了无数心血金钱才修筑而成的皇宫内城，也就笼罩到了一片浓烟火海之中。烈焰翻腾，十几座宫殿在烈火中噼啪作响，仿佛是在控诉曹晟毁坏文物的残忍暴行，又仿佛是在哭诉女真覆灭的开始。

亲手点燃了终结金国皇宫的大火，还有黄龙府诸门的城楼和黄龙府大街小巷的房屋住宅也没能幸免，也被宋军士兵陆续点燃，黄龙府城彻底到了一片火海之中，相信要不了半天功夫，黄龙府这座城池，相当一段时间内，就要在所有的地图上抹去，没有几十年的时间，绝对不可能恢复元气。大概是看到曹晟放火放上了瘾吧，武松又向曹晟建议道：“三弟。除了我们带走路上用的粮食，还有给百姓每人了五十斤粮食，女真的黄龙府粮仓里面还剩一些粮食要不你再去把那些剩下的粮食也烧了？”

“好啊，一颗粮食都别给他们留下”。曹晟一口答应，又领着武松等将赶往黄龙府粮仓？到得粮仓门口。给辽人和汉人百姓放粮食的工作已经结束，准备带走的粮食也已经全部装车，宋军士兵正把剩下的粮袋集中搬运到柴草堆上，便于烧毁，因为撤退的时间所剩无多，曹晟难免催促了几句，“快点，都快点，未时就要出城，耽搁晚了，咱们在黄龙府城里放的火，可就要我们自己受了。”

公元一一二八年，大宋靖康三年七月二十四日未时，饱餐了一顿牛羊肉汤和白米饭后，宋军点燃黄龙府东门附近的最后几条街道，结束了在黄龙府城中长达六天的烧杀抢掠。

护国军押着部分女真高级俘虏和女真国库的所有金银珠宝，又带着近万名在黄龙府城中临时招募的军队，在曹晟的率领下撤离了这座彻底笼罩在一片火海中的女真国度，取道顺化王部，沿着定辽官道日夜兼程撤往率宾府。黄龙府的汉辽百姓一部分加入泰州军随徐庆进入蒙古草原，奔着美好的建国愿望而奋斗，一部分带着宋军放的粮食消失在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中，化整为零，辗转逃往辽西定居。而邻近城市的女真驻军兵力不足，不敢追赶阻击，只是一边派出军队赶往黄龙府，妄图从火海中抢救一点东西出来。

一日后，完颜宗辅终于领着三万精锐骑兵赶到火焰翻腾的黄龙府城下，完颜宗辅还没来得及欣赏黄龙府城里的人间地狱，光是看到城中的熊熊火海和城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十字架，还有十字架钉满那些已经断气和快要断气的女真百姓，身边的女真士兵就已经哭成了一片，头一次感受到了以前那些被他们屠杀的汉人和辽人家眷的伤心欲绝感觉，而完颜宗辅虽然没有流泪，但也是咬牙咬得牙根出血。这时候，完颜宗敏带领的七拼八筹的军队也出现到了完颜宗辅的面前，吼道：“三哥，蛮子军队步骑混杂，还带着大量辐重，我们合兵一处，追上去给黄龙府城里的女真人报仇”。

脑子还算冷静的完颜宗辅，一边派出完颜宗敏救出活着的女真人，一边收集情报，看看现在的黄龙府形势再做打算。

在询问的过程中，没死的阿德西自然满面狰狞的说出了看到的一切，完颜宗辅立刻亲自带人捕杀完颜白答的家眷，完颜谋衍和完颜活女并不想背叛，强大的女真骑兵现在正当时，他们七水部大都已经依附完颜吴乞买，高官厚职，怎么可能再随他们反叛呢。

但是无论怎么说，盛怒之下的完颜宗辅怎么可能听他们争辩，打入监牢，立刻派人上报完颜吴乞买和完颜宗望，让完颜宗望控制完颜白答和七水女真的一干人等，同时亲自带领三万精锐追击曹晟。

——

而此时的完颜宗望被岳飞的龟壳防御战打的眼冒金星，感叹这大宋人才不亚于他女真，这岳飞进可攻，退而善守，二个多月了，没有任何突破。是夜，完颜妲茉儿的书信和曹晟的书信被完颜家的家兵递到老白答的跟前。

完颜白答看的眼冒金星，晃了晃身体，仿佛就要去见七水老祖宗，这等事真是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了。

“将军，小姐说，三日之内必须做出决断，要么交出兵权，自证清白，要么起兵进入七水根据地，自谋出路，占领率宾府，他们会有支援，完颜娄室少主也会被送回来！”亲兵抱拳道。

“唉，这是阳谋啊！”老白答仅剩的几根黑发也白了。

这一夜，老白答和他的子孙们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