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夫人妙手,为葛毅治伤(1/1)
元柚让顾简和娇娇先在平南王府玩上半日,她则带上钱明去了葛府,先替葛毅看看伤情。
门房那边早就得了葛欣的知会,一直候着,一听顾夫人来了,立刻恭敬的将人往里请。
“小姐早就过来知会过府中上下,顾夫人肯走这一趟,实在是葛家的大恩人。”葛家管事感激不尽,葛家就靠家主葛毅撑着,若是他当真撑不住,度不了这关,葛家就真的到头了。
谁知道夫人那么狠心,竟然杀人还嫁祸给自己的丈夫。
这得有多深的仇怨哪。
可怜的小主子,如今是没了娘,爹也快没了。
“我家大人就在前头,顾夫人请。”管事擦了擦额上的汗。
这几日葛家上上下下水深火热的,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一关,他是葛家的管事,若是葛家没了,他这个管事也只能另谋他处。
他处未必有葛家好。
元柚随管事一路到了主院,葛家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往来的丫环仆人也少,听说葛毅向来不摆排场,府中下人并不多。
现在看来,传闻是真的。
进了主院,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进了屋子,甚至能闻到一股死气。
葛毅安静的躺在床上,光从外表上看,倒也没有多惨,唇角有伤,该是自己咬的,其他地方是没有伤的。
管事瞧着自家主子这副模样,不禁又是悲从中来。
“顾夫人,我家大人实在不容易,好歹他也是官居四品的朝廷大官,这么多年从来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谁曾想夫人尽将自家败落的由头全都怪在大人身上,还安排了这一桩冤案,我家大人是无辜的。”
管事是个止不住的性子,一开口就什么都敢往外倒。
将之前葛毅与葛夫人之间的不合,全都说出来了。
元柚听得直皱眉头。
葛家有个这么多嘴的管事,与葛毅的性子不太合啊,怎么没想过要换个管事。
“将他身上的衣衫脱了,我要看看伤势。”元柚道。
管事一怔,脱主子的衣衫倒不是难事,之前来的几个大夫,也都是需要脱衣看伤势的。
但顾夫人不同,她是女医。
“顾夫人,这样妥当吗?”管事还是迟疑的问了问。
元柚挑了挑眉,觉得这位管事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有什么不妥当的?穿着衣衫我怎么看伤势,不看伤势,我怎么治病?”
管事的表情有些扭曲。
“再说,我是个大夫,性别在我眼里,没有区别,若是管事觉得不妥,我们就告辞了。”说着,她直接起身,就要走。
管事哪敢让顾夫人走啊,这可是小姐费尽心思才请上门来的活菩萨。
只有她才能救大人了。
“顾夫人恕罪,是小的耽误事来,来人,快把大人的衣衫解下,小心着些。”管事立刻召唤一旁专门侍候葛毅的小厮。
衣衫解开,元柚能清楚的查看葛毅的伤势,打得实惨。
大理寺的人下手当真是狠,除了把握住分寸不容易轻易将人打死,其他人的,还真没怎么把握。
葛毅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他们还真不当一回事,用刑挺狠的。
葛毅被打得内伤外伤多处,内里伤内肺腑,外则打得皮开肉绽的,险险的吊着一口气,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发炎,他还发着高烧。
正因为高烧一直难退,其他大夫才束手无策。
元柚开了方子,立刻让管事去取药煎药送过来,之前的大夫已经为葛毅清过伤口,她再清了一遍,上了月琅给的伤药。
煎好的药送了过来,但葛毅昏迷不醒,不能自主服药。
元柚让小厮将人扶了起来,让钱明撬开他的嘴喂药,灌下整整一碗汤药,葛毅渐渐出汗,元柚让管事记下接下来要做的事。
隔四个时辰,再服一次药,在此期间若是烧还未退下,就不停的更换毛巾擦拭全身,能促进速度退烧。
若是高烧退了,就按照她开的方子服药,养伤,接下来不必再寻她。
若是高烧还不退,再上顾府寻她。
管事不敢怠慢,一一应下。
葛父葛母近来住在葛欣那边,带着小孙子一块,年纪大了,也是需要人照顾的。
葛欣过来了一趟,对元柚感恩戴德的,万分感谢。
元柚都一一回了。
“不过是看在同乡一场的份上,倒也不必太挂在心上,诊金已收。”
她收了一份葛欣准备的礼。
当是两不相欠了。
离了葛府,去平南王府接了顾简和娇娇,才返程回顾家。
顾青寒早他们一步已经回府,听闻夫人不在,连少爷和小姐也不在府里时,他的眉头已经深锁,心里头有些不快。
到底何事需要大小三人都不在府里。
他闷着脸换了常服,坐在桌前,喝着茶水。
心思飘浮。
近来朝廷事情不少,他也异常的忙碌,平南王在边镜已经与对方对上,有平南王在,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只是近来在通州一带,有一神秘的教会出没,名为长胜教,通州一带的百姓已有半数,信了长胜教。
长胜教的教主能领通州一半百姓,甚至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百姓为其所用。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顾青寒已经立刻着人去通州,务必查清关于长胜教的一切。
一旦查明,直接剿灭。
此去的领头人是厉决厉大将军。
顾野为副将,跟随学习。
“大人,夫人回来了,已经送少爷和小姐回四季院。”
四季院是顾简院子的名字。
叶桑如实回禀。
“嗯。”顾青寒慢悠悠的举杯,喝尽杯中最后一口茶水,茶水微凉,入品苦涩,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咽了下去,再起身。
片刻功夫之后,他人已经在四季院的院门口。
院子里传来娇娇的笑闹声。
四季院离主院不远,但终归是不同的院子。
元柚还是挺不舍得儿子和女儿的,时常要顾简和娇娇住到主院去,舍不得他们太早的离开父母。
偏顾简性子成稳,小小年纪,不若一寻稚儿贪玩。
他没同意去主院住着。
而是内敛的表示,他一日日成长,终归是要学会许多事,不能一直赖在大人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