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指认妖女（1/1）
“季婉，你胖了。”，罗鸣谦在旁边说道。
许季婉不开心地说：“你才胖了，最不爱听你讲话。”
姜苏叶戳戳罗鸣谦，“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对着季婉，你就说不出一句好话来。”
宴席过半，也没见着卫无声前来，怕不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各位，吃好喝好了。”，一个方脸男子走到中央喊起来。
许季婉顿时变了脸色，是他？
“季婉，怎么了？”，姜苏叶问道。
许季婉答道，“没事，思羽。”，思羽那两字她特地拖长尾音说了出来。
又见罗鸣谦脸色也有些不好，她想，这人应该就是当时拿她上连山派的人。
方脸男子难以激动的心情，“诸位，请听我讲几句，今日，武林各派大都到齐。我~，杨刚~，今日在此要指认一人。”
许季婉急急对着卢雪雁说：“母亲，今日是您的寿宴，有什么事，还是下来再说吧。”
卢雪雁走了过去，“杨大侠，可否给我一个面子，咱们私下再聊此事？”
杨刚果断拒绝，“阁主，此事非同小可，抱歉了。”
各派中均有人起哄，“卢阁主，你就让这杨大侠说说吧，若非小事，相信杨大侠也不会刻意扰乱你的寿宴。”
“是啊，是啊。”
“说说吧。”
“让他说说吧。”
其中有一人声音特别洪亮，“可是连山派包庇赤焰谷妖女一事？”
杨刚一脸得意，“没错，正是此事。”，随即他将手指向姜苏叶，“连山派三小姐罗思羽正是赤焰谷圣女姜苏叶。当日就是我在无方楼脚下发现了此女。”
“没错，我也可以作证。”
“我也在场。”
“我也来。”
杨刚说完话，人群中陆陆续续走出来几人。
“请无方公子，出来解释一下吧？昔日我们几人将她交到你手中，原以为她已经死了，我们才没继续追查，没想到她竟顶着连山派三小姐的身份苟活了这么久。”，杨刚激愤地说道，“诸位请看，这衣角的用金线绣上了火纹，除了赤焰谷的人，此制衣工艺，这等面料，江湖中无人能仿制。还好我当时机智，留了这衣角下来。”
说完，他拿着衣角走了一圈，给众人展示。
“确非我各派工艺。”
“确是如此。”
“没想到啊，这连山派和无方公子竟联合欺瞒我们。”
卫见行闻言只得站了出来，许季婉叫住他对众人道，“当时我也在场……”
卫见行摇头，示意她别说。
许季婉小声道，“不行，我要说。”
卫见行仍阻拦，“此事已经发展到你我不能控制的局面了，你若坚持为她说话，天霜阁、连山派和无方楼在江湖上积累百年的声望，将荡然无存，你可考虑清楚了？”
在许季婉犹豫间，姜苏叶站了出去。
罗鸣谦大骇，“思羽，你想做什么？”
姜苏叶大声说道，“这位杨大侠说的没错，我确实曾是赤焰谷的圣女姜苏叶。”
此言一出，顿时人声沸腾，几乎全是喊叫着要将她就地诛杀。只是众人皆惧怕她此前的恶名，一时没人敢上前。
只听姜苏叶接着道，“可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年幼不记事时误入了赤焰谷，这不是我所愿，并非我生来就想做赤焰谷的人。自从我知道自己是连山派三小姐后，我已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积德行善，以此来弥补我此前犯下的错误。”
“你怎么弥补？我父兄皆死于赤焰谷之手，你能让他们活着回来吗？”，有人吼道。
“对，我父亲也是死于赤焰谷之手。”
“我师兄也是。”
姜苏叶又道，“在赤焰谷中，我只负责制毒，并未想过他们会拿毒杀人，我第一次出谷，也只是去了无方公子的婚宴，当时也未毒害他人。”
这句话，她是对着独自一人站在最后的卫无声说的，言辞恳切。
卫无声眼眸微动，表情未有太大变化，姜苏叶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来。
罗方淮慢慢走到姜苏叶的身边，“我说过，若你骗我，我会亲手杀了你。”
姜苏叶听见自己的呼吸急促，心跳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大哥，我知道。但我真的无心害人。”
罗方淮蹙眉，凝视着姜苏叶，“我再问你，斩秋公子可是你毒杀的？”
姜苏叶仍坚持道，“大哥，不是我杀的。”
罗方淮慢慢举起手中的刀来，眼中尽是不忍，“你虽是我妹妹，可你过往所为，我着实不能饶你。未尽兄长之责，大哥对不起你，可不杀你，大哥对不起江湖。”
罗鸣谦和许季婉同时喊道，“不要。”“大哥你别杀她。”
罗方淮闭着眼，将刀砍了下去。
姜苏叶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只听见刀剑发出一声剧烈的碰撞声，罗方淮持刀之手被震得剧痛，险些拿不稳刀。在他后退一步之时，已被人反手擒拿，夺下刀来。
“无声哥哥！”，姜苏叶欣喜地喊道。
杨刚上前喊道，“罗大公子清理门户，为江湖除害。卫楼主拦住他是什么意思？”
卫无声蓦地回首看着姜苏叶，冷冷地道，“正如她所言，自小在赤焰谷长大，非她所愿。若她能改过自新，交代她所知道的一切，将功赎罪。也非不能容许，我们皆是武林正道中人，若轻易剥夺了一个向善之人的性命，又与那赤焰谷的人有何异？”
卫无声的这几句话说完，众人讨论声中开始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有要留她性命将功补过的，有说她罪恶滔天，必须以死谢罪的。
这时，陆续有两人从外面扬鞭策马而来。
一人男子喊道，“我乃水云庭少主，涂人众。若非罗姑娘赐药救我水云庭众人性命，水云庭已遭灭门，水引镇也将生灵涂炭。”
又见一女子着异域服饰，“我乃刹海帮帮主吴浅，罗姑娘帮我击退赤焰谷妖女赤伶，才能保证我帮未被赤焰谷掌控。你们不可以杀她，除开她赤焰谷的身份不讲，罗姑娘她一直在帮我们。”
听完这两人的话，同意再给姜苏叶一次机会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卫无声双手将无生剑举过头顶，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卫无声在此立誓，若他日，罗思羽助赤焰谷残害武林，我必将在荡平赤焰谷之后，以死谢罪。”
闻言，姜苏叶怔怔地盯着卫无声，而他也在看她。
卢阁主走了出来，“卫楼主以性命作保，依我之见，咱们就再给罗姑娘一次机会，大家看如何？”
“行吧。”
“还能怎样？”
“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众人散去后，一直跪着的姜苏叶站了起来，她走到卫无声身边，“无声哥哥，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卫无声眼眸中泛着古怪的光，“我们彼此都静静吧。”，说完他转身就走。
姜苏叶没再叫他。
……
卫见行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罗鸣谦发了狠地挥拳砸在他脸上，二人都没有运功，只靠蛮力发泄着彼此的愤懑。
罗鸣谦抓着他的衣领问，“为什么这么做？”
卫见行道，“妖女终是妖女，她在淤泥中深埋了那么久，指望她能出尘不染？清醒点吧，你们别做梦了。”
许季婉抽泣着道，“卫大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当真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为什么就不肯给她一个机会？”
“季婉，我一直都是我，是你变了。”，卫见行恨恨地说。
许季婉指着自己道，“你说什么？我变了？”
卫见行自嘲地笑了笑，“是啊，自打你从赤焰谷回来以后，对我就与往日不同。时不时地对着镜子发愣，你敢说，你不是在想齐云遮？”
“谁会想他？你疯了？”，许季婉不敢相信他会有此想法。
卫见行道，“我没疯，好，你不承认，没关系。那你对姜苏叶那个妖女不合理的偏爱，你又如何解释？”
许季婉捂着嘴道，“我那只是姐妹情谊，没想到，你竟心胸狭隘到这个地步。”
卫见行苦笑道，“我心胸狭隘？你为什么就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你爱上齐云遮了，对不对？爱屋及乌，连着这妖女，你也舍不得动她。”
“啪！”，许季婉狠狠地删了他一巴掌，“你给我滚，离开天霜阁，好好想想你在说什么。”
卫见行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许季婉蹲在地上哭得伤心。
罗鸣谦递了一张帕子给她，“季婉，别哭了，你哭得我难受。”
许季婉还是在哭。
“你瞧瞧脸都哭肿了，跟个猪头似的。”，罗鸣谦安慰道。
许季婉抬起头来，一把扯过他手里的帕子，按着眼睛说：“罗鸣谦，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呜呜呜~”
罗鸣谦觉得自己很无辜，“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许季婉没有搭理他，他想了想，深吸一口气说：“季婉，我觉得卫见行那人满嘴仁义道德，做事却又不顾道义，这样的人不适合你。之前我就想说了，你何必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有空啊，你可以多看看别的男子，也很不错。”
许季婉把帕子丢还给他，“要我看谁，看你吗？”
“那也不是不可以。”，罗鸣谦答道。
许季婉哼了一声，“我喜欢的是上进有担当的人。”
罗鸣谦刚想说：“我也……”
许季婉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将他推出门去，把自己给关了起来。
罗鸣谦本来打算再敲敲门，手都举起来了，又放了下去。
天霜阁阁主的寿宴原本是要大摆三天宴席，赤焰谷妖女一事多少还是影响了大家的兴致。不少门派，在第二日便离开了，生怕多停留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险。
“无声哥哥，你也是要走了吗？”，姜苏叶追在卫无声身后问道，“你也怕我是吗？”
卫无声闭了一下眼睛定定神，“思羽，我不怕你。”
姜苏叶耸拉着的头抬了起来，“那这么说，无声哥哥你是原谅我了，对吗？”
卫无声走近她一些，“我说过，你说的，我便信。”
“无声哥哥，我答应你，我不会再骗你。”，姜苏叶接着说，“还有，谢谢你，谢谢你找来水云庭和刹海帮的人来替我作证。”
卫无声说道，“本就是你做的善事，无须言谢。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好，我等你回来。”，姜苏叶向他道别。
“嗯。”
……
雪随风飘洒下来，空气中冷意更甚，赤焰谷的天气向来这样没有四季之说。
“主上，再添一件衣物吧，您的手太凉了。”，赤药替齐云遮诊完脉，提醒道。
齐云遮哈了一口气，见四周起了白雾，他笑了起来，“我记得，小时候，赤焰谷这个时候，赤焰谷没有这么冷，草还是绿的。”
赤药感叹道，“是啊，属下虽没出过谷，但听赤枫讲起过。也就比谷外温度低上一些罢了，哪像现在，早早地就得升起炭火。属下替主上开的药，定要按时服用才好。”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齐云遮将手伸在炭火上烤了烤，又对银竹说，“去叫赤枫和赤伶过来。”
赤药整理药箱的手抖了抖。
观云台下云卷云舒，姜苏叶就在那儿百无聊赖地荡着秋千，还是罗鸣谦亲手为她布置的。
一声飞鹤的鸣叫声从云层底下传来，姜苏叶立即打起精神从秋千上下来。
“苏叶，主上此次任务同时派出赤伶和赤枫两人，你要当心呐！”
姜苏叶收拾好行李赶到连山派大门时，罗鸣谦早已经堵在门口了。
“被我逮着了吧，说，你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罗鸣谦抱着手臂看着她。
姜苏叶一愣，肯定是丝桐这个大嘴巴。她把罗鸣谦拉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想去找无声哥哥。”
罗鸣谦切了一声，“你看你无声哥哥理你嘛，还想去找他。”
“他说了不会怪我。”
罗鸣谦说道，“好，就算他不怪你。你打算去哪里找他？”
姜苏叶摇头叹气，“我也不知道，先出去看看再说。”
“我劝你还是好好回去待着，最近大哥的脸拉得老长老长，一看就是有大事发生。”，罗鸣谦特意把罗方淮的表情模仿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