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根绳上的蚂蚱（1/1）

“同志，我们是良民，放了我们吧～”

“少废话，老实待着！”

就在肖自在刚刚念诵完经文之后警察就来了，毕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二壮能屏蔽周围电子设备的照相和录像功能但总不能阻止人家打电话。

“没办法了，等人来捞我们吧。”

方为眼看自己不管是卖萌还是恳求都起不到作用，索性放弃直接一屁股坐下后开始调养生息。

张楚岚：“哎呀哎呀.....没想到方大队长还有这一面，可惜手机被收了，要不然.....啧啧啧”

其他人正回味着刚刚方为那种贱嗖嗖的模样，估计要不是那状态太恶心了估计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结果方为一阵撒娇卖萌给人家警察同志搞得一身鸡皮疙瘩。

方为：“可能是我是男的....宝宝，你上！”

黑管儿：“差不多得了，你自己丢脸还非得拉着宝儿干什么。”

方为：“我就知道，管儿哥你是不是对宝宝有意思？”

黑管儿：“谁说的！”

正在其他人正打算把话题引向黑管儿的时候，最里面的廖忠一声叹息又把活跃起来的气氛打回了冰窖。

方为：“廖叔，别伤心了，至少她走之前很幸福.....”

其他人静静看着方为安抚伤心的廖忠，本应该参与进去的老孟此时也很沉默，他怕自己刚刚稳定的情绪再次崩溃，到时候不仅帮不上忙还徒增压力。

张楚岚看着苦口婆心的方为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事情按照一般情况发展或许陈朵还真不一定会选择死。

因为廖忠没死，陈朵的事情还有缓，如果是他，在廖忠没死的情况下他是绝不可能去劝陈朵去死的，因为他不敢！

陈朵的故事是他们一起听的，其他的临时工会心软他也会，问题是现在的情况和以前大不一样，自己加入了行动组就没有立场去保护冯宝宝，这样一定会被看出端倪。

其实方为也一样，所以方为其实有两种处理方法——把自己塑造成异类来保护冯宝宝和张楚岚，或者让自己成为这些人的一份子。

如果是之前，方为做出第一种选择明显更合理一些。因为他的立场并不是临时工，所以不论他多理性，就算其他人看出来也没办法去当场质疑，但他下了一步险棋，而且成功了。

其实只要回顾方为的种种行为他们会发现很多漏洞，而面对这些漏洞本来会是另一种发展情况：当场质疑并且脱离方为单独行动，但这样未免有效，如果方为直接向董事会报告他们的不配合，公司会对临时工做出什么样的指令就可想而知。

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临时工对方为的态度，因为双方不存在上下级的关系，但毕竟方为是直属于董事会，所以一开始大家对于方为的看法更偏向于：公司为了防止临时工失控派来的眼线。

所以方为做了很危险的一步：即向各位临时工提出加入行动组的建议，这种做法的危险处在于临时工会下意识理解成：公司董事会想直接收编他们，故而对方为的信任程度再次降低。

所以最重要的并不是方为提出这个建议，而是提出之后的做法，他需要让临时工抛开立场的成见相信他是自己人。

所以方为会在说出“陈朵，你还可以死”之后又说出放陈朵走的话，如果方为只说放走陈朵未免嫌疑太大，但他恰好是在说出死这个选择之后才说出来的。

第一句死的选择，表示的是公司的立场，而第二句话表达的是：我不站在公司立场，我只是替公司办事，传达清楚公司的意思。

显然，这句话成功了。临时工和陈朵的身份相同，所以他们对陈朵的怜悯是比较容易引出来的。难的是方为，如果他直接说出放走陈朵，其他临时工虽然会感到震惊，但心里并不会认同方为。

方为不是临时工，所以临时工很难对方为达成共性，但方为之前的建议又让众人对他的看法变得十分纠结，他们不确定方为是否真的和他们站在一边。方为也没办法去直接证明，因为他不可能去包庇临时工，所以他只能做出这种选择：

“我和你们不站在一边，我也没办法让你们相信我是站在你们这边，但如果这次大家都同意放走陈朵，责任全算在我的头上。”

这就是方为最精明的一步，后面那句话看似是方为给陈朵提供了另一个选择，实际上他同时也给临时工们提供了一个选择，如果放走陈朵，公司不可能不去追究临时工的责任。但如果不放走陈朵，他们就成了那个坏人！

此刻的众人已经无关身份，不管最后他们做出什么选择，带来的结果都将是他们共同承受，但不可否认绝大部分的责罚会怪到方为身上，方为所做的就是让他们扪心自问：你们真的舍得将我卖出去吗？

虽然没人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方为会提出放走陈朵是因为在场的各位也是临时工。方为表达了自己对陈朵的态度，而因为同样身为临时工的共性，其他人也会将自己代入陈朵。

方为不是临时工，所以当方为利用两个选择将自己和临时工的处境捆绑在一起之后，问题就从方为是否值得信任已经变成了临时工是否值得信任。

“我不信你们对于加入行动组的提议没想法，但我也理解你们对我的不信任，所以我用这次事情把自己的为人展现给你们看。如果没人站出来反驳放走陈朵的提议，就代表你们接受了我。如果你们站出来反驳，那么今后我不会再和你们有任何来往。而且站出来反驳的那个人也会和其他人产生隔阂，你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在这次选择之后分崩离析。”

“我又并不欠你们的，看看从头到尾老子做了多少事情？日月决你们该看也看了，该说的话我也说了该表的态我也表了，那就来吧，你们这些人不是很喜欢将自己置之度外么？把自己一个个粉饰成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过来人很爽吗？我就是要逼你们走出这一步，看看你们到底敢不敢面对自己的本性，看看你们敢不敢面对自己作为人的最大弱点——感情！”

很显然，方为赌对了，在陈朵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接受了一个既定事实：他们无法再让自己再次回到那个理智的状态，方为的目的达到了。

“好了，你们几个出去吧。”

过了一会儿后来了一个明显官职更高的警官，大概沟通了一下情况之后几人走出了班房也互相告了别，不过方为这次倒是没怎么在意，反正他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怎么说？从宽凳儿还要坐吗？”

“很可惜，唯独这一点公司不肯松口，包括这件事情在内的所有人都得去一趟。”

“行，那就去吧。”

方为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已经平稳的内心此刻又开始觉得不安，总觉得有些事情将要发生，好在董事会看在方为的表现十分优秀的面子上并没有过多为难他们，张楚岚和狄龙王也几人也只是走了个过场就被放了出来。

方为：“宝儿姐那儿不用担心，她全程都没干过什么。”

王也：“你不担心他们把日月决的事情？”

张楚岚：“公司又不知道这事，他们不说谁知道？”

诸葛青：“日月决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很厉害。”

狄龙：“那玩意你们研究出来了？有功夫教教我呗。”

看着旁边几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方为也不打算打断他们，自己默默离开了队伍去处理下一个事情，就是赵方旭给临时工开的一个小会议，只不过他也得出场。

“大家好啊。”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之后方为很自然的做到了黑管儿旁边，主要是在场的几位，起码从外观上看起来只有黑管儿最靠谱。

“好啦，人都到齐了，在场的几位你们也都认识了。本人赵方旭，现任哪都通的董事长，这次任务的总指挥，在这代表董事会感谢大家了！”

一系列的客套话说完，这次的会议的目的也被展现在大家眼前。任务中本来漏掉的那个郭亮死了，而马仙洪也和原著一样被人救走，现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手段极其残忍。

“有内鬼咯。”

方为掏了掏耳朵表示出不耐烦，赵方旭却没有制止他这种无礼行为，在场的各位如果说起谁对这次的任务发言权最大，某些方面来说方为是当之无愧的。赵方旭虽然是名义上的总指挥，但任务的所有细节全都是方为在处理，如今的方为真的可以说是董事会之下第一人了。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我也不多说废话，我穿越者的身份想必大家已经知晓，而在我所了解的范围内，马仙洪背后的组织叫做耀星社，也就是最近兴起的那个小规模慈善组织。”

“在任务当中，我的组员狄龙曾经和耀星社的成员有过接触，而通过这次接触我得知了一些很有趣的信息。”

“首先，耀星社已经笼络了数量可观的穿越者为他们办事。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最早闹出来的穿越者事件，贾家村的一名异人死于非命，其凶手孙乾曾经被华北地区负责人徐四抓获后又侥幸逃离。再之后又出现在之前全性大闹龙虎山的那次事件，被我击败之后押送的途中被刺客袭击当场死亡，而孙乾据我了解应该就是耀星社所笼络的穿越者之一。”

“在狄龙和我说明的情况中，和他接触的那名穿越者脸上戴着和孙乾几乎一样的面具，至于后面他们为何没有发生交战，则是因为那名穿越者所表现出的意思是他们并不是诚心加入耀星社，所以打算和我们联手，扳倒耀星社。”

方为基本上将他从狄龙那听来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在场的诸位，这么做的作用有三个：

第一，告诉各位临时工，你们现在和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现在想退出都不可能。

第二，告诉赵方旭自己已经掌握了临时工的人心，现在的临时工是可以信任的。

第三，让耀星社安插在公司里的内鬼知道这件事，要是那次见面曲彤不知情就可以乱了他们阵脚，如果和方为之前猜测一样是曲彤故意为之，则可以直接将自己的态度告诉曲彤：我拒绝和你合作。

其实方为并不是没有那种表面不拒绝然后捣乱的想法，但说实在的那样太危险了，虽然现在的情况也是他们在明对方在暗，但少一分让对方了解自己的机会就多一分保险。

“呵呵.....看来小方的办事效率还是很让我放心啊，看样子似乎这次我叫大家过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赵方旭推了推眼镜，本来他召集各位临时工的目的就是为了挖出马仙洪背后的势力，不过方为既然已经挖到了这一步，那倒是省了很大一部分力气。

“没有没有，都是领导教导有方。”

“行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马屁就不用拍了。既然如此大家就散了吧，小方你跟我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