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两灵之战（1/1）
午夜城南别墅
曲妙的头昏得厉害，痛醒的她环视四周，映入眼帘的环境令她惊坐起来，一种可怕的念头让她绝望。
这时的房门被打开，走进一个黑衣人让曲妙紧张害怕，紧紧缩成一团靠着床头。
直到壹小姐走进来，曲妙才放下了警惕，而黑衣人也自动出去，想来一直站在门口。
“姐姐，我怎么在这里。”曲妙这时像是个无辜少女，祈望着壹小姐。
“你在为男人自责？”壹小姐平静道。
“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曲妙像是找到了依靠，抱着壹小姐抽泣。
“没人的时候叫我凌儿姐就好。”抚摸着曲妙的秀发，“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
待曲妙平静下来。
“好了，就当这是你的家。”壹小姐抽身向外走。
曲妙第一次在这座城市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姐……凌儿姐，你去哪？”
“我要去工作了。”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你怕？”
曲妙低头摆弄着被面，这已说明了一切。
“我让他们留在我的别墅里，有事叫他们。”
“他们……都是男的。”曲妙想了想，“凌儿姐，你是不是去地狱城啊，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看了看曲妙的壹小姐像是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警局里已经秘密集结了一批特警和干警，这是墨夜向警局局长提出的要求，一部分是加强夜间巡逻，另一部分则是更重要的任务，抓住城东街头袭人的漏网之鱼。
田队长是支持墨夜的要求，不过却对墨夜把警力重点部署在原案发地的做法感到犹豫，而且墨夜还判断凶手再次出现的时间就是上一次的案发时间。在田正看来，一个正常的罪犯是不会在原发地顶风作案，但却没有坚持自己的看法。
在出发部署前，墨夜的突然消失，而小张的说法是科长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
地狱城
五楼的人灭组所在地，组长看了看壹小姐，交代的任务是同鬼手一道负责今晚的行动。
“这……”旁边的幽涧不放心。
“怎么？你是不放心我，还是担心壹小姐。”鬼手伸出血腥的舌头，眼冒精光。
鬼手的贪婪和嗜血让人生畏。
“大哥，我怕鬼手乱来，你知道他一向喜乐无常，而那丫头现在只是行者身份，下面不会在乎的。”两人离开房间后，幽涧担忧道。
“她从这里带回去一个女人。”
“有一个女人在她身边！那倒不必担心了。”
“还有一件事，你去处理一下。”
地狱城另一出口
高级商务车里出现的曲妙被鬼手挑起了欲念。
“壹小姐有心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鬼手兴奋异常。
曲妙被鬼手的血腥的双眼震住了，像是掉进无尽的黑暗没有了任何反应。
鬼手抑制不住体内的欲望，急切需要享受美味的快感。
壹小姐的出手阻止让鬼手非常不满，“你这是什么意思？”反手制住壹小姐的攻势。
没有任何胜算的壹小姐却没有丝毫紧迫，“她是我的人。”
眼看将要爆发的鬼手及时被制止，“二主，息怒。”
鬼手当然不敢对壹小姐无情，无处发泄之时一名醉酒闹事的人被丢出来，正好滚到鬼手脚边。
这让无处发泄的鬼手找到了目标，抓住那人脖子，瞬间只剩下干瘪的躯壳。
这一幕让冷叔撞见，只是摆手让下面的人处理掉。
透过车窗的曲妙吓得失了魂，当鬼手回到车里，她不敢看，抓住壹小姐的胳膊更紧，也靠得更紧。
城东昨天出事的街头，依然人来人往，人多人气旺，自然胆子就大了。
墨夜是在预定出发时间之后才出现的，迟到了近一刻钟，只剩田正的车在原地等待。
相对于实权来说，身为地方的田正，至少在这座城中只要涉及刑警事务，他都犹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他能让白的规矩，黑的听话，灰的禁声。这，就是他的权利。
但是名头还是不如墨夜，省厅下来的，谁敢保证没有其它目的？
“午夜袭人的肇事者，力量和速度可不一般。”在墨夜坐上车后，田正冷冷的说了一句。
“田队长对我的判断还是很怀疑啊。”墨夜大度的语气在田队长听来颇觉刺耳。
不便发作的田正轻哼一声，疾驰现场。
午夜袭人的现场，此时却意外成了一处网红地。
街道对面大厦的五楼，俯瞰人流密集的繁华街道，可以清晰的观察人流中的动向。
田正看了看手表，离墨夜判断的时间还有一个半钟头，又望了望街道上无知的男男女女，眉头紧蹙，周围警力都已布置好，他开始希望，甚至祈祷墨夜的判断是正确的。
街头末尾。
众多豪车里，一辆豪华商务车自然不显眼，正是鬼手同壹小姐的座驾。
曲妙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她能感觉的一双游离的眼睛在身上漂浮，即使快要钻到壹小姐的怀里也不可知。
“我想回家。”
壹小姐听到了曲妙的默念，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受到了她的害怕，“没人能伤害你。”
对面的鬼手咯咯奸笑，更让车里添了一分鬼魅之气。
“壹小姐。”鬼手的笑让人心畏，“是何地人？”
“天生地养。”壹小姐一撇轻描淡写的迎视，“莫不是查我底细。”
“哦，只是随口一问。不知壹小姐有没有听说过幽潭这个名字。”
“幽潭？”壹小姐的表情，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认识？”
“他是什么人，是男是女？”
“壹小姐既然不知道，还是不要打听得好。”
这时曲妙凑近壹小姐小声嘀咕道：“凌儿姐，这个人坏的很，先装模作样假装不知道向你发问，又让你不要打听，他就是在试探你。”曲妙壮着胆子一股脑的脱口而出，讨厌却又害怕，眼睛不敢张望。
曲妙的说法是对的，壹小姐也在判断鬼手的意外所指，只是鬼手身为高级行者的行事灵，向她这个低级行者发问，本身就是一种暗示。
幽潭，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名字。
时间无情，也无痕的悄悄溜去。
对于预知的危险，五楼的田正期待而又不安。不过，未知才是繁华街道狂欢的继续。
时间一点点临近。
当人流有所减缓的街道，因为特殊的事件而让田正懊恼。
娜芸正带着摄影师采访报道这里曾经的黑暗时刻，作为生活记者，娜芸的工作繁杂琐碎，商业的纠纷，邻里的协调都让她的工作简单有趣而富有人情味，似曾尝遍生活百态。
一向大胆的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件难得的异灵热点，而且越接近案发时刻，越能勾起人们的记忆。
“怎么搞的！”看着人流又有聚集的迹象，田正火气很大。
“队长，要不要我给市电视台打个电话。”
“还有个屁用。”
“田队长。”墨夜指了指手表。
这时，街头的车里也泛起玩味的味道。
“壹小姐，你看现在如何。”
“不管什么事，待在车里。”壹小姐向曲妙嘱咐道。
显然，曲妙感到了情况的不妙。
“当时我就在百步之外，那东西就像狼一样，见人就咬……”
“对，我也看的真真的，那眼睛都是绿的，头上还长角呢。”
七嘴八舌也不足以表达当时围观人们的激动，胡言乱语，夸大其词才是吃瓜群众的本事，娜芸无语。
“这么可怕，你们还敢再来？”娜芸控制住没好气的心情，反问道。
一阵嘻嘻哈哈就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显然，对于置身事外的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场闹剧。
当人们围观在镜头前力争出镜时，路边的井盖却异常起来，丝丝白烟从井盖孔中飘出。
一声爆响
蹿出一物，脸上长满白毛，只露出两只空洞的眼，就这样突然落入人群中。
这一突如其来的骚动，直接让离之一步之遥的人当场晕倒，几步内的人也被吓丢了魂，一动不动。因为出现的怪物背后是汩汩腐肉，还有洞穿的那鲜艳的脊柱带着连筋的血肉。
看得真切的连滚带爬的逃出死亡范围，而不明真相的人还撺掇着担心错过热闹。
混乱开始了
“开始行动。”
田正从望远镜里看得真切，那是什么东西，背后凉丝直冲脑袋，立即下达命令。
“慢着。”
墨夜挥手叫停。
“我不管你是谁，这里我做主。”田正狠道。
陈平川还在犹豫的手再次行动起来，不过却被似笑非笑的小张用钳子一般的手死死扣住，不能动弹。
其余的警员见两大人物指令相左，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知如何是好。
“田队长好像忘了，这次行动的指挥是我吧。”
田正越看墨夜那皮笑肉不笑的脸皮，怒火难抑，却又辩不过事实。
街上爆发的混乱才刚刚开始，当人们反应过来，死亡就在眼前时，恐惧的尖叫覆盖街上的每一个角落。
显然，人形异物并不感兴趣眼前的“死物”，抬头之时恰遇娜芸对视，异物的兴奋即是娜芸魂离魄落之时。
娜芸容颜失色急步后退，朝着人流奔跑，毛骨悚然的感觉已经袭来。
人形异物飞跳而去，速度之快以至于气流强压娜芸，重心不稳而重重跌倒。
娜芸心如死灰，双手倒撑着摞动身体，眼睛死死盯住一步之遥的异物，浓烈的腐臭带着死亡的威胁渐渐逼近，精神的恐惧远超肉体的折磨，气息也像是宣告死亡般的不再急促，脑子一片空白。
啸
一声似鹰非鹰的长啸，震动整个街区，娜芸彻底瘫软，即使异物的双臂搭在她肩上也没有任何动弹和感情，丝丝声越来越近，尖尖的舌头垂涎着暗红的液体直逼额头。
所有人都疯狂奔跑逃避，没人在乎那个生死关头的女人。却有一人奔向享用晚餐的恶狼，一个猛扑把异物撞出几米开外，护在娜芸身前。
异物戾气冲天，空洞的眼睛渐渐泛红，直扑胆敢冒犯之人。
就在前来抵挡的人准备全力应付时，从天而降的重物直直砸在异物之上，瞬间没了动静。
就在以为一切结束时，异物又突然活过来一样，弹开了砸下来的东西。
只是当躲在暗处的人看清时，又一阵阵冷汗冒起，被弹开的也如同毛脸异物一样，干瘪的脸已有半块漏出头骨。
两个异物没有任何的停顿，又碰撞在一起，周围没有一处安好之物，滚打纠缠拐进了另一条冷清灰暗的街道。
“你怎么样？”
娜芸被渐渐摇醒，麻痹褪去的第一时间是挣扎着向后退，当看清眼前之人时，威胁不再的她才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
“啊”
一把抱住眼前的男人，放肆的大哭。
赵凡安抚着她，同时也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如果娜芸静静的感觉也能够听见另一颗心房的撞击声。
五楼的田正目睹街上发生的全过程，短短一分钟的惊心动魄让他也觉得不知如何面对。那两位记者他是见过面的，为娜芸担心的同时也那个奋不顾身的赵凡捏了一把汗。
“田队长，我需要下去看看情况，这里就交给你了。”墨夜说完带着小张走了。
田正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此时他不再纠结谁正谁副，因为他开始怀疑墨夜到底是谁，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队长，他是让你坐冷板凳。”
田正制止了陈平川的牢骚，因为他看得很清楚，最后出现的乱力异物是从医院停尸间里出来的，寿衣的标志让他吃惊，再联想墨夜按兵不动的奇怪指令，他不得不认为这一切都在墨夜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必须警惕起来。
车厢里，街上的一幕看得曲妙心惊胆战，而壹小姐的镇定和鬼手的从容迫切，让她感觉是不是掉落进坏人组织，不过这会儿她只得老老实实坐着。
“壹小姐，那我先去了。”
只剩曲妙和壹小姐，看着欲言又止的曲妙，壹小姐再次嘱咐她不要走出车厢。
从鬼门关门前过了一次的娜芸渐渐平静下来，只是还抱着赵凡不敢撒手。
“你快回去吧。”
“那你呢？”
“我去看看。”
“我也去。”
……
异物消失在大街上，最后离去的方向是临河堤的一条绿道，夜幕降临散步放风还有小地摊都在这条街上出现，这个时间段自然早已散去少见人影。
墨夜一路走来，多见脱落的新鲜树叶和折断的树枝。
“科长，行事灵会出现吗？”
“他就在前面。”
转入视线所及处，不远的人影，欣赏着架空树上下垂的尸体，正是两具街道缠斗的异物，一路的残败足以证明厮杀的激烈和力量的恐怖。
“只你一人？”
“没想到十几年后再次较量，最先比的还是各自魂力的高低。”
“看来你的魂力并不弱于我啊！”
“咯咯咯”鬼手的笑一直都很瘆人，“是那老家伙幽涧的魂力。”
“哦，这么说你的实力还是个谜了。”
墨夜和鬼手就像两个重逢的朋友，调侃中仿佛夹杂着叙旧。
“你要留心哦。”墨夜对小张说完，一个箭步直指鬼手。
只见墨夜被气流膨胀的双臂不断攻击着鬼手瞬间变大的鬼爪，两团浑浊的黑气交织其中，碰撞出丝丝电流的诡异现象。
警笛嘹亮，警灯闪烁。
警戒线外围满了人群。
“都不怕死吗？”田正看着警员极力劝说却无动于衷的人群，暗自骂道。
“有一项任务你去办。”
陈平川走后田正望着街道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赵凡壮着胆子寻着异物打斗的痕迹跟过去。
“你害怕了。”
“你不害怕吗？”
“你是好奇胜过理智。”
“难道你不是。”娜芸不服气，“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让我来的。”
“是谁？”
“不知道，那人说凶手在这里。”
“什么凶手。”
赵凡自然不会把他和壹小姐之间的事说出来，他要找到凶手，这样他去警局就不用提及壹小姐。
就在他感觉越来越近时，从树后突然出现的小张吓了他们一跳。
“你们是谁？”
“我们是记者。”娜芸躲在后面叫道。
“你们最好离开。”
赵凡正要交涉，背后的娜芸突然跌倒，这让小张也颇感意外。
上前查看的小张只见娜芸脸色发青，心感不妙。
“她中毒了。”
“什么！”赵凡不解，娜芸一直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自己没事。
风吹落叶的绿荫道，渐渐走近的人影。
“你是……”
赵凡刚出口，小张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迅速转身防备，却是一股凉意划过颈项，小张本能的护住伤口，却还是抵不住切口太深，没了限制的血液喷涌而出。
壹小姐就这样静静看着，赵凡也被惊得没了意识。
尸体重重倒地。
“你……”赵凡奋力的要抓住她，却被牢牢扣住喉咙，全身不得动弹。
看了看旁边的娜芸，又盯了盯赵凡，“你是打算跟我在这里纠缠一具尸体，还是两具尸体。”
赵凡的喉颈一松，整个人都轻快很多，大口的呼吸。看了看壹小姐，抱起娜芸不敢停留。
看着赵凡的身影，又看了看挂在树上的尸体，河堤下鬼手与那人的对峙，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你耐我何！”鬼手大笑，全力一击，两人分开。
扭曲的人影渐渐恢复，而两人所站之处百草枯萎发黑，就连附近钻出水面透气的鱼儿也漂浮起来，没了摆尾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