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傀儡“人干”（1/1）
赵凡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个墨科长要找他帮忙了。
进入旅馆后，公子哥不懂人语一样一动不动，即使赵凡再怎么会意也无动于衷，不得已，赵凡把他推进厕所，打开热水关上门，想着‘这还不懂，活在世上也白搭’。
就在赵凡躺在床上打算小憩一会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厕所里的流水哗哗作响，却没有搓洗的动作，于是悄悄的打开厕所门，抬眼所见让赵凡呆立当场。
只见公子哥就那么样呆呆的站在花洒下，动作和姿势还是赵凡推进去的样子，赵凡瞬间来了脾气，“不洗出来。”
本是一句教训的话，可是公子哥还真的就往外挪动步子，赵凡见状只得叫停，水淋淋的把人家地毯打湿还不得让我赔。
“我说少爷。”赵凡开始苦口婆心的说教，“这不是你家里，没有佣人也没有小姐，你受累自己动手吧！”
公子哥那双呆滞的双眼看着赵凡却没有任何动作，赵凡心头隐隐作痛，暗骂自己找了个活宝，“你还想老子替你洗？”
赵凡发泄出来，可是公子哥的眼神明显动了一下，这是故意的啊！
“你……做……梦！”
赵凡拖着长音，调子更高，这代表的是他的底线。
潺潺流水，美妙的旋律犒劳着身处其境的聆听者。
厕所里，赵凡正在卖力又叽歪的脱去公子哥的外套。
因为已经僵持了有半个钟头，到时候没洗完就走了，这让赵凡怎么交代，如果把他弄感冒了，他那看起来厉害的老子非吃人不可。
就这样，一边骂自己不守原则没有一股狠劲，一边脱去熏得让赵凡睁不开眼的衣服。
“你是掉哪个茅坑了。”顺手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当赵凡把背向的公子哥转过来时，眼见的场景吓得赵凡连连后退，要不是扶着墙就坐地上了。
公子哥从肚皮到胸口，成人字形的缝合线让他头皮发麻，密密麻麻的针眼如同蚂蚁一样在划开的伤口上撕咬爬行，钻进钻出。
赵凡第一想到的是，他被掏出过内脏，而且只有死人才会剖开出这样大的伤口，目的是检查内脏器官的情况是否与死亡有关。
而且那熬人的气味正是从针眼的缝隙处泄露出来，还带着丝丝黑气消散空中。
已经见过鬼魅的可怕，眼前又是一具行动自如的尸体，生怕他如饿狼般撕咬自己的脖子，警惕的盯着不敢马虎，而那双死人眼却还时不时转了两圈。
“喂，我找你们田队长……不，那位墨科长。”赵凡打电话给陈平川，说话的声音连自己都感觉得到心跳的撞击声。
“不用找他们，你给他衣服穿厚点，多喷点香水就行了，最好别碰水。”
赵凡按捺住到嘴边骂娘的话，道：“是你们让我给他洗澡的，还是我强忍着恶臭推他进去洗。”
而电话那头完全不在乎赵凡蹦到嗓子眼的心跳，缓缓道：“哦，那这是你强迫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实话告诉你吧，你眼前的人就是那天街头动荡，我们在一处下水道里发现的，再说了你给他换件衣服不就行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赵凡气急，“还有，他怎么像没事人一样。”
“墨科长说你自会处理，让我告诉你时间不多了，要不然他会光着屁股跑出去。”
“墨科长让你告诉我的，他是不是心虚，或者本就给我难堪，让我做苦力。”
“对了，你要给他一身像样的衣服，秘书长的儿子，如果跟着你还一副穷酸样，你说你会不会有麻烦。还有，秘书长儿子之死没人知道，知道的也都闭嘴了，你自己看着办。”
“喂……”
赵凡还没把报账的事说出来，陈平川就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他是想明白了，这墨科长是要拉自己下水啊，跟这个死人出去走一趟，谁都知道了，如果公子哥有什么变故，那位秘书长第一个就会找上门。
正当犯愁的赵凡转身走出厕所看看房间里有什么可以用时，一张白皙稚嫩的脸就贴着他的鼻梁，像一张海报一样盖在脸上。
第一反应就是如昨晚的鬼魅一样，本能的反应让他往后退，没有可以阻挡的物体，失去平衡的跌坐在公子哥的脚边。
与公子哥对视一眼，死人眼里的无辜反倒是给人一种可怜的意思。
“是谁啊？到底是谁啊？”
趴在浴室门口玻璃上的小鬼物见赵凡生气，紧张的四处张望。
“说你呢！”
“我……”小鬼物有点惊奇，“你能看见我。”
赵凡手指着它一动不动。
“我只是好奇，你旁边那个怪叔叔好危险的样子，可是你却跟他有来有往，所以我就想看看。”
赵凡还没把‘想看就正大光明的出来看’说出口，公子哥一声戾咻，突然从口中喷出暗绿的鬼气，抓住小鬼物，只听被包裹的小鬼物叫喊救命，而且小鬼物的鬼力也在慢慢的变暗。
他在吞噬魂魄，这跟昨晚的鬼魅一样。
“住手！”
为了救下小鬼物，赵凡拿起近旁的香皂就往公子哥的嘴里塞，想以此来打断他的吞噬，不过好像是多此一举，在听到赵凡的制止后，公子哥就停下了。
赵凡一边感叹这么听话一边走过去询问小鬼物的情况。
“没事吧！”
“谢谢叔叔，多僵持一会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尸体了。”
小鬼物坐在床头柜，而赵凡则躺在床上听他的来历。
原来小鬼物三岁了，而它的尸体却只有几天，这让赵凡疑惑。
“你们也能长大。”
“反正我就是这样。”小鬼物趴在赵凡都头上，上瘾般的吸气。
“你干什么，吸我的阳气。”赵凡揾怒。
“我一直如此啊！每当有人进来住我就会趴在床边，也是靠这些我才能长得这么大。”
“他们不会疾病缠身霉运当头吗？”
“大脸阿姨说不会，她说我们不吸也就飘散掉浪费了。”
“大脸阿姨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她，我以为是妈妈，她告诉我她不是。”小鬼物说到此脸上的难过显露无遗，“所以这几年我一直和她呆在这间屋子里，她教我说话认字，而且有人来了还会开着电视，所以我学了很多东西，有时候还会进到人的梦里跟他们学说话。”
“那你们没有吓他们！”
“没有。”小鬼物说道：“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也接触不到他们。”
赵凡有点疑惑，这又跟昨晚的鬼魅不一样啊，又道：“你说你没见过自己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就是没见过，大脸阿姨说是我的爸爸妈妈在这间屋子生下了我，但是并没有把我带走。”
“也就是说你刚出生就被丢弃了。”
“大脸阿姨是这么说的，我问她知不知道我的尸体在哪里，她不肯说，我问她为什么不走出去，去别的地方，她说外面很危险。”
赵凡听完小心的在房间里打量，“你那个大脸阿姨不会也来个贴脸吓吧！”
赵凡是被吓怕了，任谁也经不住每天一惊一乍的吧，再强大的心脏也受不了这磨人的摧残啊！
“不会，这里就我一个，大脸阿姨不久前有一天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赵凡见小鬼物忧伤心里也不好受，想是被第二次抛弃了吧！
“不是有投胎说法吗，你去投胎啊！”
“我从没听大脸阿姨说过，她只说如果见不到尸体就不要离开。”
这倒是有什么说道呢？赵凡不解，看了看小鬼物，“我还有事，等我搞清楚了下次再来找你。”
小鬼物也很开心，看来是独自时间太久了。
“那位叔叔是谁，他好厉害。”
赵凡也正是困恼，“没衣服，还臭气熏天。”
“他好像听你的话。我在电视里见过，好像叫做傀儡。”
赵凡听后完全赞同，“是傀儡，那你叫什么？”
“不知道，我第一眼见到的是大脸阿姨，你就叫我小脸吧！他肚皮上那是个‘人’字，他叫什么？”
赵凡也正想改口叫法，毕竟已经弄清楚是个死物也就没有什么不敬了，看了看那暗黑的‘人’字，脱口道：“人干吧，‘人干傀儡’。”
“那就是‘人干’叔叔啰。”
“对，它现在就是‘人干’。”
赵凡本想下去破费一番，到时候再抽空去他家拿钱，反正有它在不怕进不去。而小鬼物告诉赵凡，楼梯间里有一个置物架，那里有一些房客遗漏又无人认领的东西，赵凡真就在里面挑选了一身体面的衣服。小脸还给出了去味的主意，用胶带把人干的伤口贴起来，再往它身上抹上厕所里碾碎的檀香，虽然味道怪怪的，但比刺鼻的烂味强多了。
就这样，赵凡带着人干走在大街上，路人虽觉得怪异，却也看不出名堂。就是想起一个小孩趴在床头看春光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城郊，芳草别苑是三木地产最具代表的地产项目。
小桥，流水，湖畔，以及大片开阔视野的绿植草坪，水清天蓝，像是进入仙境一般被周围各种珍稀的植被所吸引，流连忘返。
之所以有如此规模，因为三木地产董事长及他的独女就生活在此处，而且能够入住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上流社会，见那神气活现的健壮保安就看得出来。
今天是董事长的寿辰，一大早就有佣人忙碌起来，安保程序，会场布置……忙的不可开交。
“看好了，记住了，这些车辆进来直接抬杆放行，其余的车辆引导去停车位，有请柬才能放行。”
保安队长是一个干练的大块头，深铜色的皮肤证明他的敬业和责任心，此时正向入口大门的亭卫们分发打印有车牌号码的纸。
“老管家说了，最近社会上不太平，把眼睛睁大点，机灵点，有什么差错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顺着进入外围门口后的幽静车道，向着不远处一座小山丘的另一面拐过去，富丽堂皇的一座巨大建筑矗立在山丘半腰处。
背临山，前向水，好一派山水聚合的财权之气。
此时的赵凡正带着人干坐在车上，他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正是芳草别苑的三木地产核心之地。
“你确定？”
出租车师傅即使在行车后也止不住的再次询问。
“对，你就按照他给的地址走就行了。”
就在刚才，人干拦下车，赵凡也不多话坐了进去，人干也好似被安排一样说了一个地址，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地址有什么特殊之处，司机师傅一开始以为听错了，又瞧了瞧两人后再次确认般的询问，直到得到肯定答复后才有点悻悻的开动车子。
当行车后的司机又问起时，赵凡止不住好奇问道：“师傅，他说的地址有什么不对吗？”
师傅从后视镜里看看了赵凡，说道：“小伙子你知道你们去的地方吗？”
赵凡犯难，“我还真不知道。”
“难怪。”老师傅提醒道：“我就是把你们送到路口。”
“那里不准车辆经过吗？”
“看来你还真是不知道啊，住那里的人从不坐陌生的车辆。”
“有钱人！”
从市区到郊区，赵凡两人坐了四十分钟，还是绕城，可见有钱人也没什么生活乐趣嘛！
直到一排排精致别墅和气派的所在环境，赵凡才知道刚才的想法就像是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无知透顶。
“到了，再往里走就会有车跟着我们了。”
“不会吧，这算不算是跟踪，太霸道了吧！”
“其实也可以往里走，也没人拦，只是我一进去又不认识里面的人就会有人查，我也是怕麻烦，你们多担待。”
赵凡第一次听说有不让人走的路，心里不痛快，问道：“这里离刚才的地址有多远。”
“不到两公里吧！”
听完赵凡气不打一处，就算是锻炼也没人会临近晌午傻不愣登的散步啊。
给了车费，赵凡就带着人干向里走去，走了一段才想起，人干是有车的，让他自己把车找出来再开车
过来不仅省一笔车费还能大大方方进去，以人干的身份想是常来自然不会被跟踪。
虽然算是想通了，但是事已至此也只有先这样，不过在同去的路上，赵凡发现不时有车辆经过，也是往里开去，而且车辆不俗，里面坐着的肯定都是人物，为此也对这次之行充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