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山鸟语（1/1）

秦默捧着温热的水杯点头道：“对啊，寒姐可是精通各种古典乐器哦，很厉害的。”

安杰闻言点头道：“这样的话，的确很厉害。”

这时曲子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终了，秦默看着店里那些意犹未尽的客人道：“是啊，来这里的客人并不只是因为这里的菜好吃酒好喝，更多的还是想来听寒姐演奏，不过寒姐每天最多只演奏三首曲子，这个规矩从来都没有打破过。”

“这个规矩挺好的，毕竟再好听的音乐听多了都会腻，少了又会因欲求不满而产生逆反心理，所以三首恰好是个可以平衡这些问题的尺度。”

几分钟后，文寒脸上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走了过来，挨着秦默坐下来道：“怎么样，我家默儿的新男..朋友？”

安杰没有问这话到底指什么，也没有解释那句不恰当的断句，而是同样报以微笑道：“都好。”

但秦默却没有无视，她试图开口解释道：“寒姐，是朋友！”

文寒伸手揽住秦默纤细的腰肢笑道：“姐知道，这不是用了断句嘛！”

秦默无力反驳道：“那也不行啊！”

文寒没有理会她的羞恼，而是看着安杰道：“能说说你的都好吗？”

安杰点头道：“酒好、菜好、曲子好，这算不算都好呢？”

说完之后不等文寒回复又补充了一句：“人也好，所以都好。”

文寒颇有兴趣的看着安杰咯咯一笑道：“默儿，你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个有趣的男...朋友啊？”

秦默有些无力的靠在文寒肩上道：“姐，你能别这么用断句吗？”

这下文寒笑得更开心了，她看着安杰道：“能说说吗？”

安杰坦然笑道：“我们算是网友吧！”

文寒显然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她有些惊讶的看了眼两人，最后冲着秦默眨了眨眼睛道：“没看出来我家默儿这么潮流啊，不过想想网恋也挺不错哦！”

秦默这下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看着对面的安杰道：“误会是你弄出来的，你快跟寒姐解释清楚。”

安杰笑道：“这不对吧，误会也要两个人才能闹出来啊，你现在都推给我一个人，多少有点不负责任吧？”

文寒看着安杰故意逗秦默的神情，不禁哈哈笑道：“对，是这么个道理，默儿，咱们可不能做始乱终弃的事情啊！”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秦默故作委屈的不再说话，安杰见她的样子不由心里一软，虽然知道她是装出来的，但他还是愿意相信。

“寒姐，其实我们是因为工作才认识的，不过当时我在外地，所以就一直用微信联系。真的不存在网恋的说法，要是因为这个让别人误会默默了，那我可真就有罪了。”

秦默闻言看着安杰，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倒是文寒笑着转移话题道：“那我们就不说这个了，来，为了新朋友干一杯吧！”

说完给自己倒上酒，跟安杰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那架势颇有几分巾帼之气的味道。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后，文寒突然问道：“安杰，你会乐器吗？”

安杰先是一愣，随后点头道：“会一些，但肯定没有寒姐这么博学。”

这时秦默也不禁好奇道：“你会乐器？之前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啊？”

安杰笑道：“你也没问过嘛！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就没说。”

文寒继续问道：“那你会什么乐器呢？”

安杰随口道：“主要是二胡和陶笛之类的，古琴也会一些。”

这下文寒顿时更有兴趣了，想了一下道：“我这里什么乐器都有，你介意露一手给我们听听吗？”

安杰见秦默眼中也带着强烈的期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好！”

文寒笑道：“那我让人你带你去演奏室。”

说完伸手招呼来一个服务员对她说了两句，安杰起身看了一眼仲默后便跟着服务员来到了二楼正中位置，一间四周都用帘子遮挡起来的小房子。

走进去后，入目所及全是各种中国古典乐器，安杰甚至还在角落的架子上看到了几只葫芦丝和一面腰鼓，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文寒在古典乐器上涉猎非常广泛。

由于刚刚并没有明确说要演奏什么乐器，安杰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了那张价值不菲的伏羲氏古琴。

将琴摆放好之后要弹奏什么又让他犯难了，他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后眼睛一亮，随即双手轻轻覆在琴弦上开始缓缓拨弄，随着空灵的琴声响起，店内客人都不由得抬头向上面的演奏室望去，他们都以为老板娘又开始演奏了，于是纷纷停下交谈，安静的聆听着。

而此时秦默也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虽然听不懂，但那空灵婉转的音符还是将她拉进了一个别样的精神世界。

与她不同，文寒脸上却带着惊讶的神色，她的确没想到安杰居然会选择古琴，可当她沉下心倾听后心里更加吃惊了，这首曲子虽然难度并不是太高，但却以心中意境取胜，一颗躁动的心是无法将这首曲子弹奏得如此生动的。随着旋律从安杰指尖倾泻，文寒仿佛瞬间置身于深山空谷之中，听到了那阵阵欢快的鸟鸣，这让深谙音律的她不知不觉间竟有泪花泛出。

可她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坐在演奏室里的安杰竟是在叼着烟弹奏的，那样子让人很难跟曲子联系在一起。

弹奏完之后，安杰再次返回，喝了口酒看着有些奇怪的两人，心里有些没底道：“难道是我弹的太难听了？”

文寒直直的看着他道：“安杰，你居然跟我玩扮猪吃老虎啊你！”

安杰愣了一下道：“寒姐，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文寒道：“我真的没想到你的水平居然这么高，真是大饱耳福啊！”

一旁的秦默也点头道：“对对对，虽然听不懂，但真的很好听，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安杰松了口气道：“不难听就好，这曲子叫空山鸟语。”

秦默看着安杰道：“下次你再弹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录下来啊？”

安杰点头道：“好，下次给你录。不过这曲子再网上也能找到啊！”

秦默白了他一眼道：“我听你弹的不行吗？”

安杰笑道：“行，当然行了，非常荣幸！”

这时文寒看着他道：“安杰，我刚刚听默儿说你打算在镇江找份工作对吗？”

安杰点了点头道：“嗯，找份工作不至于让自己太闲嘛！”

“那你愿不愿意来我这里演奏呢？待遇好说。”

安杰还没有说话，倒是秦默先惊喜的拉着文寒的手臂道：“真的啊寒姐？”

文寒认真的点点头道：“千真万确！就是不知道你这位男...朋友愿不愿意。”

秦默闻言脸色顿时一垮：“寒姐，你又用断句。”

安杰先是看了看秦默，随后才问道：“寒姐，你店里每天最多就演奏三首曲子，这个量你完全可以自己来啊，为什么还要花钱让我来做？”

文寒点头道：“若是以前我自己来的确可以，但以后恐怕就不行了。”

安杰和秦默齐齐的盯着文寒，等待她的下文。文寒喝了口酒抬起手苦笑道：“我现在最多弹奏一首曲子手指就会不受控制的轻颤，所以这小半年我每天只演奏一曲。”

文寒看着秦默道：“你这丫头经常来，想想我有多久没有演奏过一首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