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想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1/1)
“咳咳咳!”
被金汁浇灌,汴梁被泼醒了,下意识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但很快,刺鼻的恶臭就钻入他的鼻间,咳嗽引得更多的金汁灌入了嘴中,让他几乎要呕吐出来。
他想坐起身避开,但却发现他的手脚都使不上力,根本无法动弹!
“哦?还没醒吗?”
恍惚之间,他仿佛听见了韩兴业调笑的声音。
记忆再次回到他的大脑,他拼命地扭过脸,大叫道:“我醒了!我醒了!”
金汁恶臭至极,呕吐物不自觉的从喉咙间涌了上来。
汴梁张嘴想吐,但一张嘴金汁又会灌入,表情狰狞至极。
韩兴业仿佛没听到似的,静静地看着一锅金汁全部浇完,缓缓的走上前。
也不嫌脏臭,他一脚踩在了汴梁的脸上,声音冷漠至极:
“汴梁,当日你看着我父王战死沙场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今天?”
汴梁用力扭转脖子,想把韩兴业的脚移开。
可韩兴业的力量极大,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不能动弹。
他吐掉口中的呕吐物,双目圆睁:“老子就没后悔过!”
“现在看来,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早点把你做掉!”
“让你这个杂种又有了翻身的余地!”
“看来哈达部是你联系的了。”韩兴业眸中跳动着火焰,单手抬起。
孙伯言很有眼色地递了一把马刀过来。
韩兴业接过,若是没有系统天降,那么,他现在已经死了。
父王,母后,姐姐......还有他自己。
韩家的一切不幸,汴梁都有参与。
韩兴业将马刀插在了汴梁的大腿上,眼中一片血红。
汴梁将闷哼硬生生吞下,咬着牙怒吼道:“没错!是我安排的!”
“谁让你那姐姐不识时务!要是她乖乖伺候皇上,说不定还能保你韩家一命!”
“你那蠢货老爹也是,居然真的相信我会去援助他,他不是被我害了,而是自己蠢死的!”
“不过真是太可惜了,听闻韩王妃是有名的美人,可惜死得早啊!”
听着汴梁大放厥词,韩兴业眼中的怒火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平静。
他不满地望向孙伯言,毫不留情地拔出了马刀,扔在地上。
“这把刀太锋利了。”
走到这一步,他的心绪反而平静下来,平静的可怕。
等滔天的怒火最终化为一望无际的平静水面,只有本人才能知道,那水下究竟有多么剧烈的暗涛汹涌。
那是比明面上的怒火更可怕的存在。
孙伯言秒懂了韩兴业的意思,可是他也犯了难,他们军中全都是快刀,此刻又哪里去找钝刀呢?
高雄沉默着捡起马刀,运足力气,便向城墙砍去。
铛铛铛!
一阵暴鸣,火星四溅,马刀上肉眼可见地被打出一个又一个缺口。
高雄用力的角度极为精巧,并非胡乱抡砸,而是有意的打出一个个锯齿。
似乎是故意为之,高雄改造马刀的过程,被汴梁尽收眼底。
亲眼看着敌人打造折磨自己的刑具是什么体验?
刑讯折磨,汴梁也精通此道,正因为如此,他才能预料到即将诞生的是什么!
一股从骨子里升起的寒意,几乎要将汴梁的意识冻结,一股滔天的恶意将他包裹。
“王爷,您要的刀。高雄很快便完成了改造。”
虽然刀的表面坑坑洼洼,锯齿之间的缝隙也不均匀,大小更是不一,但反而更得韩兴业之心。
“高雄,辛苦了。”
韩兴业接过坑坑洼洼的刀,从刚才的伤口处慢慢的插了进去。
“啊!”汴梁剧烈地惨叫起来。
韩兴业却皱了皱眉,刚才没对准,随即又一寸寸的向外抽离。
一时之间,汴梁的惨叫声响彻城墙!
“韩兴业!你父王是我逼死的!你母后也因我而死!”
“你不是想要我给他们偿命吗?!”
“来呀,我的头就摆在这儿!”
“你有种杀了我呀!”
剧烈的疼痛让汴梁几乎神经崩溃。
锯齿刀不同于任何一样传统刑具,正是由于现场打造,而且形状极度不规则,这才让他感受到极大的痛苦。
刀身坑坑洼洼,每搅动一下便是莫大的痛苦!
“死?”韩兴业笑了,可这个笑容在汴梁看来却如同魔鬼一般。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你害死镇北军数万将士,害死了我的父王,将关内搞得乱七八糟,民不聊生。”
“这些,是你能够一死了之的吗?”
“不,那太便宜你了。”
韩兴业的低语声回荡着,就连高雄这种铁血汉子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痛苦?”
“数万镇北军将士在绝望中死去,数万家庭因此而破碎,我施加于你的痛苦,不足其万一!”
韩兴业微微用力,锯齿之刃贯穿了汴梁的大腿!
强烈的疼痛让汴梁再次惨叫起来,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韩兴业冷漠地直起身子,拍了拍手:“把汴梁关起来,一旦昏迷就把他弄醒,然后上刑。”
“但记住,别给弄死了。”
韩兴业的眼眸中充斥着猩红之色,望着关外,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的命,我还有别的用。”
“遵命。”孙伯言低头道,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手竟有那么一瞬间在颤抖。
汴梁被拖了下去,那把锯齿刀依旧插在他的腿内。
韩兴业站在城墙之上,负手而立,眼眸变得极为深邃。
几名统领站在韩兴业的身后,与其说恭敬,不如说是敬畏。
“你们先下去吧,本王想在这独自待会儿。”韩兴业没有转身,冷声吩咐道。
众将恭敬的应了一声,纷纷下城。
城墙之上,韩兴业孤身而立,眼眶微微泛红。
“父王,天门关我夺回来了,害你的那个贼人我已擒下,过几天就给您老送上。”
“孩子,你长大了。”
恍惚之间,老韩王的声音仿佛出现在耳畔。
韩兴业立刻睁大了眼睛,四处寻找,可城墙之上只有他一人而已。
“父王,您还真是爱操心啊。”韩兴业嘴角微微勾起,眼神重新变得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