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1/1)
“不行!不能剖,不可以!”
哪怕沈初然也只是一个纸片人,可沈琼琚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这样践踏!
可她的挣扎只是无用功,她根本够不着现场的任何人!
仓惶间,沈琼琚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拿起腰间的传讯玉牌,想给云卫司传讯。
但无论她怎么用灵力催动,玉牌都毫无反应!
“这里面空间是封闭的……”书灵不忍心的提醒她。
眼见刀子已经划破沈初然的肚子,无力阻止的沈琼琚神色茫然。
“可是明明我给村长的钱袋子的时候他拿了!为什么我会够不到他们?”
“这只是幻境,遭受这一切的也不是沈初然……”
“你根本就不懂!”
沈琼琚道:“不是因为她的沈初然,而是因为她是一个无辜的女性!这些人因为一己私欲去迫害她的丈夫,又将她逼死,现在还要剖开她的肚子将她的孩子取出来,那么长的时间,腹中的胎儿早就死了!取出来也是死胎罢了,他们这样只会让她尸骨不全,可她从头到尾做错了什么?”
“不是因为她是沈初然我才救她,而是换成任何一个无辜的女性,我都会救!”
书灵的人参须也垂了下来,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后叹息了一声。
不管愿不愿意,沈琼琚无法阻止,那就只能看下去。
福婶子从新娘血淋淋的肚子里取出两个浑身发青的婴儿。
小一点的那个生下来就是死胎,大一点的还有点微弱呼吸,却也奄奄一息。
福婶子捏住婴儿的后脚提了起来,不断拍打婴儿的脚掌。
“好孩子,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也许是众人的愿望太强烈。
不多时那婴儿发出一声虚弱的哭声,在呼啸的寒风中轻飘飘的跟猫儿一样,但好歹算是活下来了!
福婶子紧绷的脸上也轻松不少。
她用早就准备好的襁褓包裹住孩子的身体,将孩子递给喜极而泣的老村长。
老村长接过襁褓,哽咽道:“我可怜的浩儿终于有后了……怎么是个女的?”
在摸到孩子的下体时,老村长眼里的眼泪都冷了。
他不信邪的将襁褓打开。
当看清的确是个女孩以后,他的面容控制不住的开始扭曲!
又问福婆子:“另外一个呢?”
福婆子看了一眼,像个鹌鹑般缩着头:“也是女孩。”
“贱蹄子!”
怒骂一声,他居然将怀里的女孩狠狠摔到雪地里!
福婆子尖叫一声,扑过去抱住孩子:“你摔孩子干什么!”
沈琼琚的拳头都紧了!
她握住烧火棍狠狠的朝老村长抽过去,哪怕明知只是无用功。
她怒喝:“畜生!妈的这群畜生!早知道还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沈初然刚到的时候还亲手把这个驼背老狗扶起来了!他们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拖我们下水让我们救他们,他们早就该死了,这样的畜生活着干嘛!等我出去,我亲手送他上路!”
书灵都忍不住道:“我是真没想到,男主都没那么残忍过……”
“得了吧,过几年他就要来把我的手脚砍掉了!都他妈的一路货色,下次见面我先把莫凭崖那个狗砍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书灵一噎:“那一码归一码嘛……”
风雪更大了,压弯了院子里的梨树。
树杈上的积雪忽然滑落下来,落到了死去的母女身上,好似在为她们鸣不平。
“哼,原来是两个赔钱货,早知道就不搞这一出了,花那么大力气,结果连个带把的都没捞着,气死老夫了!”
老村长表情阴冷如阎王:“将这贱人跟她的一对死鬼女儿丢到沧湖里去,送他们一家四口团聚!”
而后,上前几个汉子匆匆用一张草席将新娘与她的两个女儿卷起来。
福婶子不肯让他们把怀里的那个带走。
但那个好运活下来的孩子也被老村长摔那一下摔没了动静,哪怕再救也不可能再活下来了。
福婆子只好放手给了他们。
几人在夜色下匆匆抬着草席来到了大坝上。
“真晦气!”
“是啊,都不知道她非要去死干嘛!”
“就是,张家那么富有,她的孩子生在张家不比在袁家吃苦来的好?”
“女人就是死脑筋呗!雪越来越大了,赶紧回村吧!”
随后,他们将人连带草席一同丢进了沧湖!
随着砰的一声,沧湖平静的冰面被砸出一个洞来。
不大不小的水花溅了起来,随后草席迅速沉底……
没多久沧湖表面又重新恢复平静,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随着草席彻底沉底,沈琼琚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悠悠转醒时,所处的地方正是张家村的村口,村子又恢复了一开始来时的破败。
周围昏迷了一地人,有云卫司的弟子,也有村民。
沈琼琚一眼就看见了沈初然。
她捂着腹部坐靠在村碑上,面色惨白,眉头蹙的很深,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沈琼琚走过去拍拍她的脸:“六妹,你还好吗?”
沈初然难受的抽搐了几下,但是没有要醒的意思。
沈琼琚给她塞了一颗恢复神智的丹药,随后拿出一张驱邪符。
她低声喝道:“诸邪退散!”
符箓在指尖燃烧,随后一股清明的气息散发开来,众人一一从梦中惊醒。
云卫司的弟子们一醒来就满脸被欺骗的愤怒,和对新娘悲惨遭遇的同情。
“你们胆敢欺骗我们!”
“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寻求我们的庇护,要我说,死了也是你们活该!”
“他们才该死,杀了他们!”
“对!杀了他们!”
一听这话,村民们赶紧跪地求饶。
为首的驼背老村长一脸悲痛:“仙人们啊!我只是想给家里留个后,若不是她不配合,事情万万走不到这一步啊!老夫……”
一柄闪着寒光的赤色长枪瞬间冲到他面前!
让他喉咙里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瞪大了浑浊的狗眼,吓得两股颤颤不敢动弹!
沈初然手持龙吟枪。
她冷眼睥睨老村长,眼里有憎恨、厌恶、恶心。
但看着这满地的老弱妇孺,她心里几度挣扎。
就在沈初然犹豫时,一个云卫司的弟子忽然尖叫出声:“大坝!看大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