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愿望破灭(1/1)
“现在时间短,你还没有觉察出不妥之处,一会走的路多了,你另一只脚就会酸疼无比,根本撑不住。听我的,趁着现在还早,我们提前找衙差说,他们视情况而定,总会宽容点。”
宋沅敏锐的感觉到陆少芸的紧张,伸手轻拍她的手臂:“你放轻松,有我在呢,衙差不敢说什么的。”
陆少芸深呼吸,心里的紧张消散了几分,手紧紧的攥着宋沅的手腕,不肯松开一分。
“张大人,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张峰正准备上牛车,听见声音,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
“陆娘子,什么事情?”
“我这个妹妹的脚昨天找我们的时候意外扭伤了,她现在的情况你们也清楚,并不适合长时间的走路,你看能不能让她坐牛车,捎她一程?”
此言一出,不等张峰说话,陈氏严词反驳:“不行!你当这里是你家?脚受伤了就可以坐牛车?那我现在头疼是不是也能坐牛车?”
陆少芸眉头紧蹙,不满的辩解:“二婶,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你明知道我的脚确实是受伤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为何非要和我对着干?”
陈氏狠狠剜了陆少芸一眼,她现在就是看大房不顺眼,故意给大房找事,凭什么世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让二房摊上了,反观大房这么多人,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还能捡回一条命。
“我哪里和你对着干了?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你脚受伤了,又不是张大人让你受伤的,也不是我让你受伤的,你来这里说我们做什么?有本事你去找李氏,是你娘让你去悬崖底下找陆少廷和宋沅,要是她不让你下悬崖,指不定你的腿现在还好好的,一点事没有。”
宋沅深吸一口气,把胸口翻腾的怒火往下压了压。
“大人,你看我的提议是否可行?你放心,保准不会让她白做牛车,该是什么价位的你只管说,我们一定会给银钱的。”
张峰嘴巴动了动,陈氏脱口而出:“大人,你要是答应了他们,那也要答应我,我实在是头疼恶心,像是中暑了似的,我也想要坐牛车,我愿意出银钱。”
“牛车虽然有两辆,可这上面都堆满了粮食和杂物,坐不了两个人,只能坐一个人。”
陆少芸和陈氏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峰。
“根据你们两人的情况,我建议还是陆少芸做牛车,她脚伤重,没法走路。至于你说的中暑,这个简单,宋沅是现成的大夫,让她给你看中暑最好不过。”
陈氏不满意,她想要的不是有人给她看病,而是把陆少芸挤下来,不让她做牛车。
“大人,我中暑了,身子难受的厉害,不是我看不起她,实在是我不相信她的医术。再者,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坐会车就好了,不用她给我看病。”
能到上衙差头领的都不是简单人,张峰听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懂的。
本以为陈氏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张峰心里还想着关照陈氏几分,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好说话了。
“陈氏,你别以为你的那点小把戏我看不穿!你根本就不是身体难受,你只是借着身体难受在这里找事是不是?”
“我看你这么久了还没有搞明白一件事,在这里我就是头,我有绝对的话语权。就算是你气不过找衙差告状也告不赢,衙差根本就不会管这些事情。”
张峰话一出口,倒是把陈氏的路堵死了。
陈氏心里确实是想着,要是张峰不同意的话,等到下一个镇上,她就去找县令告状,她还就不信了,像张峰这样的押送官能有县令的职位大?
结果张峰的一番话,反而让她的心从高空坠落在地上。
她的愿望破灭了。
“到此时,你们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们是罪不可恕的犯人,要不是圣上开恩,你们早就被株连九族,更甚至当场斩首示众。像你们这样的犯人,你们去县衙告状,觉得有谁会替你们主持公道?说句难听的,就算是你们死在路上,都不会有人多说一句。”
陈氏被张峰点醒,往后踉跄了两步,被石头一绊,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陈氏绝望的坐在地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张峰脸上是对陈氏毫不遮掩的厌恶,扭头看向宋沅,张峰立马换上了另一幅面容。
“让你妹子坐牛车吧,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让她和我乘坐一辆牛车。”
宋沅爽快的应了一声,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到歇息地方,要好好感谢张峰一番。
陆少芸被宋沅扶着上了牛车,陆少芸害怕的望了眼远处和衙差说话的张峰,怯生生开口:“大嫂,我不敢和张大人坐一辆牛车,他太严肃了,我害怕他。”
宋沅本以为陆少芸要和她说身子不舒服,谁成想竟然是说这样的话。
“你不用紧张,他虽然严肃,可他心还是好的,最起码还算是公平公正,不然他也不会成为押送官。”
陆少芸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张峰,见他扭头看向这里,陆少芸轻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递了过去。
等张峰转过身去,她附身在宋沅耳边,压低声音开口:“大嫂,我真的是害怕他。”
宋沅略一沉吟,“你就把他当成你大哥,你大哥平日里不笑的时候也是这幅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借了他几万两银票没还似的,拉着个脸比哭还难看。你和你大哥平日里是怎么相处的,就和他怎么相处就行。”
陆少芸还想着让宋沅安慰自己几句,远远的就看到张峰走了过来,宋沅朝他微微颔首,快步回到队伍中站好。
伴随着张峰的一声令下,队伍开始缓慢的前行,原本瘫坐在地上的陈氏被陆少离用力拽了起来,垂头丧气的跟在队伍后面,像是霜打过后的茄子一般。
牛车地方不算小,陆少芸特意坐的离张峰远了些,心里那股紧张感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