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谋划（1/1）
两个姜明，一个肆意张扬，一个平静淡漠。
“我是成道前的他！”
“他是成道后的我！”
“我是过去！他是现在！”
“当过去走向现在，现在便不复存在！”
黑发姜明目光灼灼，眼中满是猖狂霸道，毫无内敛之意。与她们初次见到灰发姜明时他的那种孤高淡漠截然不同。
“妈！”
黑发姜明身上的轻狂张扬之意敛起，衣袍一撩，跪在老太太跟儿前：“不孝子回来迟了！”
老太太呆呆的看着跪在跟前面容年轻的儿子，面容刚毅了三分，少了些许当年的怯懦，看上去更有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气质。
又看向一旁已经快中年模样的儿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还是本能的把黑发姜明给拉了起来。
“小鱼儿！”
被老太太拽起来的姜明看向了一旁捂着嘴满脸吃惊的洛漓，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反复仔细的将她看了好几遍。这才把目光转向一旁的两个孩子。
姜芷和姜穹阳明显对黑发青年姜明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神情有些扭捏。
黑发姜明轻笑摇头，并没有在意两个孩子的不自在。松开洛漓的手来到了灰发姜明身前。
“没想到你会施展这门秘术！”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过去！现在！”
“未来！”
黑发姜明把目光投向剩余的那枚光茧，茧内荧光四溢，有一团清气凝而不散，演化出各种形态。此茧孕育的便是未来身。
随后他又抬头看向天穹上那些诡谲无形的可怖虚影，皱起了眉头。
“苍茫造物！”
“你是想……”
黑发姜明低下头目光落在了灰发姜明那即将消散得身形上。
灰发姜明几近透明的躯体内，沉浮着三样东西。一团朦胧的淡白色光球，三滴灰白的血液，几块儿大小不一类似玉石的晶莹之物。
灰发姜明抬手挥下，淡白光球透体而出，没入黑发姜明体内，这里面包含的是化身姜明的记忆。
当光球离体，灰发姜明骤然变回了那种漠视一切的状态，目光冷漠平淡。仿佛抽离了一切属于生灵的东西。
“你们在此等我片刻！”
黑发姜明回头嘱咐了家人一句。随后一股灰色雾霭涌现，将黑发姜明与灰发姜明笼罩了起来。
“你引这些苍茫真灵来是想焚灭旧躯？”
“对，不止旧躯，还有我们！”
“？为何！祂们几人造成的伤势不是压制住了吗！”
“因为它！”
灰发姜明手掌一翻，体内那几块大小不一的晶莹玉石出现在了手中。
“道源碎片？”
“化身下去时，解析了几个生灵，意外唤醒了我，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道源内的超脱气机为什么会选择我！”
“你知道天公那老家伙为什么没来和我们争抢吗！”
“那老家伙太精了，祂知道我们没谁能抢到那超脱气机。哼，那老家伙曾经肯定接触过超脱气机，但失败了。不然不会对这玩意儿不为所动！”
“而我能抢到道源，并不是幸运。是烙印，祂们几个都是彼岸生灵，早就和彼岸世界纠缠过深。即便逆行成道，脱离了天公的掌控，但依然是彼岸的一份子。”
“所以天公抢不到的东西，祂们必然也抢不到！而我不同，虽然依旧沾染了彼岸世界的烙印。但真灵中仍然有一丝不属于彼岸的痕迹。”
“正是这丝印记，才会让我得到道源！”
“而在化身解析了这方宇宙的生灵之后我才明白，正是因为我来自这方宇宙，才会有那一缕印记，将超脱气机吸引而来。”
灰发姜明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望向天空中的那些诡谲怪诞的异象。
“所以我决定引这些苍茫真灵来将旧躯焚灭，彻底抹除彼岸世界的烙印。”
“然后用天公的秘术则将神魂一分为三，重新洗涤大道印记，重塑己身！”
黑发姜明听后了然，宇宙生灭后归于混沌，而混沌之外是无尽苍茫。道尊摆脱天公的掌控后，自身位格自然也脱离了天公的混沌造物，晋升苍茫。
而能对道尊躯体造成伤害的，除了道尊外，便只有这些苍茫真灵了。现世身引来苍茫真灵将旧躯湮灭殆尽，将其上彼岸世界的烙印覆灭。
至于道生一秘术，则是孕育出过去，现在，未来三身，褪去旧魂，重新凝练大道，重现道果。
“那香火是怎么回事！”黑发姜明一招手，三滴血液从灰发姜明体内钻出，落在黑发姜明手中。
“一场实验！我不仅要褪去旧身，还要让新躯浸满这方宇宙的印记。”灰发姜明举起手中道源碎片。
“这一次虽然让它逃了，但它依旧游荡在这篇古史，终有一天它还会归来！”
“既然我能将它抢到手，那说明但凡带着这方宇宙印记的东西都能吸引它。而且它回来后必定舍不得这个曾经待过的载体！”
“那香火只是做了场实验，分离了一点现世身和道源融入她体内，果然能染上更多印记。并且寄宿者在向天地祈祷的时候，现世身更容易染上印记。所以她祈祷的时候我回应了她！”
“所以我打算让这具现世身承载这些道源碎片，融入这片宇宙之中。无论是花鸟鱼虫，飞禽走兽，万物生灵，还是山川河流，日月星辰。”
说着，道源碎片剥离出一个光点，灰发姜明身上也剥离出一个光点，二者纠缠在一起，然后消失在此地。
“你…这是要圈养这方宇宙？”
听见灰发姜明的话，黑发姜明有些诧异。
“没错，等现世身和道源碎片被浸满印记，下一次它再回来时，便能用来引诱它！”
“所以你出去后要想办法让这具现世身染上更多印记。我们时间不会太多！一但回到彼岸世界，这方宇宙就会被彼岸打上烙印，到时候便没机会再收集印记了。”
灰发姜明把道源收进体内，随后看向黑发姜明。
“总之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别弄出什么幺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