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闭门不见(1/1)
夏景年死死的揪着她的衣领不放手,活像要被强的良家妇男。
商九儿拗不过他,给他把脸擦了,又擦了脖子,就把帕子扔在了一边。
想了想,她还是气不过,屈指在夏景年脑袋上敲了敲。
“你可真会折腾。”
夏景年身上还是有浓重的酒味,说是要睡外边的榻的商九儿在他旁边躺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直接坐了起来,踢了踢夏景年的小腿肚。
“去洗澡。”
夏景年酒醒了一些,但睡意浓重,迷迷糊想的睁眼,看见商九儿在他旁边还以为是在做梦,低声委屈巴巴的说:
“九儿,你怎么在梦里也要踢我啊?好疼的。”
商九儿一下噤了声,夏景年在她面前向来都是不正经的模样,像这样软着声音十分少,她一颗心都连带着酥软了几分。
她没再踢夏景年,放轻声音说:“去洗个澡再来睡觉。”
夏景年眼睛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眼看着又要睡过去,商九儿撞了撞他的肩膀。
“先去洗澡。”
夏景年打了个激灵,人也清醒许多,但脑子还是像团浆糊一样不清不楚的像个无赖似的摊在床上,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跟撒泼似的。
“我要睡觉,你快走开点儿,为什么占着我的地儿不放啊?走开走开。”
夏景年一边说,一边往商九儿那边挤,浓重的酒气铺面而来,商九儿皱起了眉、嫌弃的按住了夏景年的肩膀,不让他往里边挤。
但梦里的夏景年似乎跟她较上劲了似的,像头蛮牛一样往她那边挤,身为女子的商九儿那有他力气大,简直毫无办法,直接坐起了身。
夏景年把人挤走了,傻乎乎的露出一个笑,嘟囔道:“嘿,小样儿。”
“……”
商九儿无语的抚额,不得已下了床,临走前还敲了一下夏景年的脑袋。
“真是个臭男人。”
她拿着被子去外边的榻上睡了,没过一会儿,听见一声巨响,她一惊,从榻上起身快步走进房内,发现是夏景年从床上掉到地上了。
“……”
商九儿摇了摇头,走过去把人扶起来,结果夏景年猛然搂着她,待她反应过来,夏景年竟然压在她身上。
犹如今天白天一样。
夏景年睡得格外的香,他双手紧紧搂着商九儿的腰,脑袋埋在了她的脖颈。
夏景年的呼吸搭在商九儿的脖颈上带来一阵痒意,她心跳漏了一拍,一时间没有推开他,没想到夏景年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
商九儿心一颤,手用力的攥紧,心脏砰砰直跳。
她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还是夏景年觉得不舒服调了个姿势又滚到一边睡去了,她才如梦惊醒,咬着牙把人扶起。
毕竟对方是男人,商九儿扶的很吃力,脚步跟跄了一下,差点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把人一放到床上,夏景年就在床上滚了一圈,他伸着胳膊,没找到抱的东西,又滚了滚找到被他丢在一边的被子,抱着沉沉睡去了。
商九儿心跳的厉害。
她和夏景年一直是好友知己,平常最多的触碰也不过是拍拍肩膀,今天这般直白的触碰,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中所想的是非常纯洁的爱恋,仅限于男女之间的拥抱和亲吻,至于其他更加深入的事情,她有所涉猎,但并不是夏景年对她这样。
她有女扮男装去怡红院,在外边听到那些甜腻沙哑的叫声只觉得反感,难以想象自己叫起来是什么样子。
后来老鸨带着她去看那些妓-女,见到妓-女们脸色潮红,眼神迷离,沉溺在欲望之后的模样,更是觉得排斥。
她不想自己变得像那些妓-女一样乱七八糟。
她应该是笑的明媚,潇洒肆意的女子,而不是颓靡的像一朵开烂了的花。
可今天夏景年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间的时候,她刚刚竟然忍不住想叫。
也想起来那天看到的妓-女模样。
那个妓-女的脸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幻化成自己的脸,在夏景年的身下……
商九儿的呼吸变得紧促。
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商九儿一惊,使劲的咬了咬舌尖,还嫌不够,又拍了自己的脸颊。
我在想什么!?!
商九儿浑浑噩噩的站在床边,一直站到了将近天明,她恍惚的躺回了榻上,可一闭上眼睛都是夏景年的脸。
她呆呆地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上的横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夏景年起床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下床,听到了外边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
“夏伯伯,我商铺里头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是商九儿的声音,夏景年支起耳朵,走到了屏风边上。
夏奚文看到商九儿眼下的青黑,明显是没有睡好,不由得叹了口气。
“昨天辛苦你了,景年这小兔崽子没少折腾吧,他垂觉一向不老实。”
高九儿摇摇头的说:“是我有些认床,和景年无关,我先走了,”
夏奚文连忙说:“我送送你。”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夏景年揉了揉眉心,赤着脚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
昨晚是九儿照顾的他吗?
他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自从那天后,商九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找他,夏景年去找她,商九儿也是闭门不见。
夏景年不死心,去找庭院那儿的狗洞,结果发现狗洞也被堵了。
他郁闷的的回了夏府。
南歌走了,商九儿又不搭理他,日子突然变得无聊起来。
就在夏景年去找商九儿,再一次被拒之门外后,他愤怒的踹了踹门,转头去了红昭院。
是日,他喝得伶仃大醉,索性留在了红昭院过夜。
他是红昭院的常客,老鸨照例给他安排了厢房,然后就没管他了。
厢房内静悄悄的,燃着清雅的熏香,老鸨派的人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夏景年抬
到床上,安静的关门出去。
他们走后,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来人南歌看着熟睡的夏景年,阴抑的眼神变得明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