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和我的兄弟，和我的指尖（1/1）

磨砂玻璃的对面

我，我变成这样了吗……

——你比想象中更坚定啊。本以为会再乱一点。即使没有记忆，也要和曾经结合过的人分手。

也许确实是这样。不过，我还是不记得。

——是吗?

如果这个愿景是真的，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人生了。我那无可奈何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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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空。

即便如此，还是看不见。

她以为那前方一定有美丽的蓝天，只是想象着前方的景象。

隔着磨砂玻璃，少年和天空连在一起。

“——”

他沉默寡言。

年龄是7岁。

本来这个年龄应该可以健步如飞地跟在父母身后。

少年面无表情地望着天空，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对这个世界感到不适应。

虽然我还是个孩子，但总觉得这里不是我所在的地方。

没有回答。

我在这里。

没有父母。

只是，从这扇窗户向外眺望，就是自己的生活。

我对什么感到愤怒。

应该是憎恨着什么。

什么?

做什么做什么?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人沉溺于自问自答，由于年龄和行为之间的反差令人毛骨悚然，谁都不想接近他。

就连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也对他的冷漠感到困惑。

无论做什么都不感兴趣。

无论给他看什么，他都不出声。

只是一个劲地望着窗外，毫无生气的孩子。

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

就在这时，人生出现了转机。

“嗯。”

少年背后传来一个更小的孩子的声音。

少年没有回头。

“什么呀。”

又有人说话了。

和往常一样，决定无视。

无言以对，也没有回应的必要。

现在，我只要一边面对自己心中的违和感，一边眺望窗外就好了。

从那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搭话，他一次都没有回答，但至少，他可能开始注意到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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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

像往常一样被少年搭话。

“嗯。”

他又只是眺望着窗外。

“什么呀。”

和往常一样的对话，不，要说对话，他的话就等于完全没有。

但是，这次的少年非常执拗。

自己的意识开始一点一点地向外泄漏。

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执拗、啰唆的人。

“哎哎。”

“……啊?”

出现的是令人不悦的话语。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会害怕回答，果然他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吧。

但是少年——

“一起玩吧。”

寻求交流。

他的内心有了些许变化。

我觉得自己和这个少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

但是，行动还是跟不上内心。

“……不用了。”

他摇了摇头，再次望向窗外。

这样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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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天。

出现在孤儿院的男女访客。

男人的表情很强硬，看上去有点可怕，而女人则五官端正，给人一种温柔的印象。

然后她说。

想让我收养两个孩子。

理由是女人天生体质较弱，有一次发病，怀孕时母体所承受的负担，现在的她可能无法承受，最坏可能导致死亡。

因此，她无法生育，但还是想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所以才决定收养孤儿院的孩子。

院方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没错，我想让他收养那个冷漠又有些可怕的少年。

院长说的话是这样的。

现在这个孤儿院里有一个没有朋友一直一个人生活的孩子。他看起来总是很寂寞，本来可以融入孩子们的圈子，但可能是因为害怕什么，他自己都不愿意进去。所以希望两位能收养他，在幸福的家庭中给他带来活力和笑容。

作为在孤儿院抚养孩子的人，院长的想法是低微的，但他经常说“东西很好”，这句话确实是在担心那个少年。

听了这句话，他们决定收留那个男孩。

院长对少年的周围环境非常熟悉，因此提出了另一个建议。

“刚才说有2个人，那么，也有男孩想和那个孩子说话。虽然那个孩子总是被说话的孩子无视，但他毫无疑问具有作为兄弟支持那个孩子的资质。”

女人对这样的环境抱有不少梦想。

哥哥态度冷淡，弟弟却亲切地缠着他。

还有守候在一旁的自己和父母。

这是一个多么理想、安逸的家庭啊。

过了一段时间，合同也顺利完成，是时候接手了。

那个冷漠的少年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高兴。

有种令人怀念的感觉——同时，又有种温暖的感觉——

但是——

——怀念什么?

——什么温暖?

我还是不明白。

而且，在遇到新父母的同时，也遇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少年。

是那个一直跟我说话的少年。

拥有无垢、温柔的紫色眼睛的少年。

我并不讨厌他们最近靠近我，只要有人跟我说话，我就会“嗯”“嗯”地敷衍几句，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一家人。

所以，也许是有点——高兴。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身体很轻。

顺便说一下，父亲的名字是龙雅庆隆，母亲的名字是龙雅雅。

母亲在少年们面前弯下腰，保持着视线的高度。

“是啊，你想好这些孩子的名字了吗?”

“我可以给你姓，名字就用你的字。”

“这样好吗?嗯，大哥哥，是啊，龙雅，是一个不输给任何人，像龙一样坚强，却有着透明心灵的男孩，“龙雅”，所以，你是龙雅，引领大家的心和未来，像明亮可靠的光一样的存在。成为我的男孩，‘龙光’。”

这就是少年和他的弟弟的新名字。

“这样不就行了吗?我对你的命名感表示敬意。”

“那就当作夸奖吧。”

被赐予了新名字的龙光，用眼睛充分地用身体来表现那份喜悦。

如果能和别人一起生活，成为家人的话，那种幸福感是不言而喻的。

另一方面，龙雅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还是营造出一种高兴的气氛。

那是他来到这里以后，一次也没有晒过的样子。

如果你抬起头，

我有了新的家庭。

我被授予了新名字。

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得到了第二次生命。

要说不高兴是假的，但也很难说完全消除了违和感。

被新家庭收养，过着像样的生活。

其中被命名为龙雅的少年，还是在某个地方没有看到自己，没有看到家人。

他所看到的，依然是天空的另一边。

这样安静而温暖的家庭，就这样持续了数年，终于龙雅的弟弟龙光也上小学了，与此同时，龙雅也开始上中学了。

话虽如此，龙雅在小学时只建立了最低限度的人际关系，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朋友这一范畴。

说实话，他根本不把周围的孩子放在眼里。

在上学校的课之前，不知为何就理解了那门课。

因此每次考试都是满分，也不依赖任何人，总是一个人过。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在双人行动和集体行动中，他吃了不少苦。

弟弟龙光从母亲那里严格地学习做菜的方法。

她曾对龙雅发过几次牢骚，但遗憾的是，龙雅并不是她的顾问。

本来就什么都不想说。

尽管如此，龙雅还是倾听着他的话。

即使什么都不说，龙雅或许也对弟弟敞开了心扉。

他会擅自闯进自己的房间，哭着说“舌头快死了”、“妈妈好可怕”，但不管他来过几次，龙雅都不会把他赶走，直到他心满意足为止。原来是这样。

怎么说呢，像这样毫不在意地跟我说话的人，是让我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是我所憧憬的。

还有几次摆在餐桌上的弟弟做的菜。

对龙雅来说，无论多么差劲的东西，都觉得好吃。

即使达不到母亲的口味，龙光的料理也能满足自己的舌头和肚子。

这仅仅是因为龙光的料理才能至少得到了开花结果，而且龙光是为龙雅而做的。

就凭这一点，这对兄弟虽然没有交谈，却有着强烈的羁绊。

然而，就在这时，龙雅身上发生了一件事。

这是发生在学校的事。

升入初中后，过着和往常一样的学校生活的时候，突然在班上被欺负的事情表现出来了。

因为同班的女学生——泽月很怕生，性格有些阴郁，但成绩却出奇地好，在老师中也很受看好。她确实受到过欺凌，但因为偶然的关系，她的欺凌事件突然浮出了水面。

“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想当老师?”

“啊，真让人生气。”

“过来这边!”

男学生围住一个少女，对少女进行谩骂。

而且还是大白天，在教室后面空着的空间里，在其他同学的注视下。

龙雅一开始打算无视。

自己阻止也没有好处。

倒不如说，在班上的位置也会变成一件麻烦的事情，如果自己去做的话，就只有坏处。

男人们的骂声。

少女的惨叫。

外场的喧嚣。

——真吵。

焦躁。

除此之外，龙雅是个单纯的人。

他踢飞椅子站了起来，慢吞吞地把头转向集体。

“怎么、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班里一片沉默。

那锐利的视线一个一个地捕捉着男生的脸。

每次都袭来的战栗和恐惧。

我产生了被老虎或狮子盯上的错觉。

“你们真是可喜可贺的家伙。”

“……啊?”

“所以就想揍一个人，然后就产生了自己很厉害的错觉吗?你们一个人什么都不会啊，想要主张自己的优越，至少要符合条件吧。”

兴奋的人，马上就会热血沸腾。

结果，这些男学生显然也会受到一般情况下不会有的挑衅。

“你给我适可而止!”

面对挑衅，其中一人激动地握紧拳头进行攻击。

男生也跟着改变了目标，对我发起了攻击。

龙雅很冷静。

但是，他很冷酷。

将自己的意识集中到全身。

然后，将幻想和现实联系起来。

——“加速运动”

仿佛从身体内部发出的声音。

虽然不是龙雅说的——但这句话确实助了龙雅一臂之力。

看得见。

6名男学生的一举一动都一目了然。

一边回避暴力，一边把拳头、胳膊肘、膝盖缩进要害部位，切实地给予更大的伤害。

那只是5秒的争斗。

在短短的5秒内，处于劣势的人类以胜利结束了这场比赛。

但是，学校方面似乎没有这么做。

听到骚动的老师把龙雅叫到学生指导室接受指导。

昏暗狭窄的教室里，龙雅和老师面对面，没有开灯。

“是你先动手的吗?”

“先动手的是对方，先造成伤害的是我。”

龙雅老实地回答。

“不管怎么说，那也太过分了吧。”

作为教师，我不提倡暴力。

所以，他想用最常用的话来安慰龙雅。

“打人的时候，自己的手也痛吧?对方也会受到同样的痛。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老师，你是说我当时真的被打了?还是说，你会问不会说话的人‘我们谈谈吧’?”

“为什么一开始就断定不能说话?也许他们也有商量的余地。”

“你觉得那些因为挑衅而热血沸腾的家伙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这种努力是必要的!”

从那以后，龙雅不再说话了。

因为他的话没有传达给老师。

老师一味地说服学生。

因为有自尊心和面子，所以不能被驳倒。

所以，他那种居高临下地说服学生的态度，让我很无奈。

我打从心底惊呆了。

所以我让他尽情地说，直到他心满意足为止。

自己适当地附和一下，就好像理解了似的跟对方做表面上的沟通。

在那之前，都是午休时发生的事。

那天放学后。

龙雅本来就沉默寡言，给人一种释放压力的感觉，现在又因为老师的说教，心情变得更加不好了。

我做好回家的准备，正要离开教室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我。

教室里传来的声音。

因为有什么事，所以才叫他的，虽然很焦躁，但还是忍住了，转过头去。

那里站着一个长相端正的少年，很适合打篮球的男学生。

表情看起来心情不错。

也不是带着恶意来接触的吧。

名字——不记得了。

“你真是个好人啊。”

“……呢?”

突然的赞美，一瞬间没能理解的龙雅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