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报还一报(1/1)
月离也真是倒霉,今日孟晚遥带她来见世面,原本十分高兴。
小闲亭里,摆上她亲手做的一盒盒糕点,还有一个大冰块。
流鸢和她一起,拿着小凿子,随时给贵人们凿几枚冰块,放在饮品里。
三皇子盛淮简认出了她,便过来闲聊几句。
“那个红糖冰豆花就是你做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月离。”
“安得催诗雨,心摇毕月离,是出自这句诗吧?”
月离想,她家人已经获罪流放,她虽是合规卖入谢府的,但毕竟是罪臣之女。
说出姓来,怕三皇子察觉,或给别人听见,拿去做文章,连累了孟晚遥。
便道:“奴婢不懂诗。”
三皇子随和,也没说什么。把亭子里的点心每样都尝了尝,赞不绝口。
“这个叫什么?”
“龙井流心酥。”
“做得好,怎么做的?”
“用龙井茶汤和面,里面包上咸鸭蛋黄,烤制之后就可以了。”
“哦。”三皇子点了点头,“你愿不愿意到我府上当差?只负责做我吃的东西,工钱随便你开。”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有人侧目。
有人切切嚓嚓的议论:“这丫鬟好福气啊,出来这么一回就被三皇子看上了。”
“这就要成为人上人了,以后要是得宠说不定就是皇子的妾了。”
“妾算什么?运气好,妃也有可能。”
月离低着头,紧张得吞咽了一下,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
跪答道:“奴婢不愿意,请三皇子恕罪。”
盛淮简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不愿意到我府上当差算什么罪,快起来。”
他宽恕了月离便离开了,没想到两人的对话被盛淮娆听到了。
盛淮娆自以为月离在众人面前,让她三哥失了面子,有意刁难。
“这个黄色的是什么东西?”
月离赶紧奉上,“回六公主,是提子奶皮酥。”
盛淮娆咬了一口,奶香四溢,十分香甜,可她还是一口吐了出去,“呸!难吃!”
她将点心扔到地上,一脚踩了个稀碎。
流鸢站在一旁,低呼了一声,吓了一跳。刚想开口,却见月离冲她摇了摇头。
盛淮娆嫌恶道:“破烂玩意儿,这种下等货色摆在这里,以为能入皇室的眼吗?我们这些皇子公主,什么好吃的没吃过,会做一点糕点,就出来丢人现眼,谁教给你的?”
月离含着眼泪,默默跪下,“奴婢……知错。”
“知错?呵呵,”盛淮娆擦了擦手,“我看你是欠调教,这样吧,到我的公主府来当差,我来教导你。”
月离咬了咬唇,还是那句:“奴婢不愿意。”
盛淮娆趾高气昂道:“现在是本公主要你入府,没有问你愿不愿意。”
“奴婢并非自由身,愿与不愿,都由不得自己。公主想要奴婢入府,请先问过奴婢的主子吧。”
眼看着盛淮娆咄咄逼人,流鸢趁着无人注意,跑到席上来搬救兵,正遇到往那边赶的孟晚遥和霍未央。
孟晚遥急道:“去请三爷、郡主、四皇子过来,未央也去。”未央和流鸢连忙分头往个处去寻找。
小闲亭离席上很近,上了台阶一转就是,孟晚遥跑了几步,一上去正看到盛淮娆的两个侍女拉着月离拖拽。
两个糕点盘子,已经被盛淮娆掀翻了。
“住手!”孟晚遥推开那两个侍女,月离立即抱住孟晚遥的腿,无声痛哭。
孟晚遥咬了咬牙,“公主殿下,我的丫鬟犯了什么错,请您告诉我,我回去定要好好教导。何必大庭广众拉拉扯扯,这样不体面?”
盛淮娆瞪了她一样,“一个下人,也值得你将军夫人亲自出面。你婆母给你安排的活还是少了,让你有工夫管这个闲事。”
孟晚遥冷笑一声,“我婆母的所作所为,是如何刻薄,京中百姓早有论证。六公主莫非也想效仿她老人家?想必传出去,就不是京城人人皆知,而是整个大盛朝,人人皆知了。”
“你威胁我?”
“晚遥不敢。”
“谅你也不敢,”盛淮娆揉了揉脖子,“我累了,这就要回府去。这个奴才很不会做事,让她到我府上做一段时间。调教好了,还给你。”
孟晚遥深吸一口气,“不行。”
“我没问你行不行。”盛淮娆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侍女又过来拉拽月离。
孟晚遥捉住一人手腕,反手一掌将人拍倒在地上。
同时一脚踢到另一人的肋骨,亲眼看着那人飞了出去。
盛淮娆大惊,孟晚遥不是个病秧子吗?
她气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反了吗?”
孟晚遥微微一笑,“公主您要帮我教导下人,我也帮忙教导您的下人,这叫……一报还一报。”
盛淮娆气急败坏,拿起空托盘对着孟晚遥的脑袋砸了过去。
孟晚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死死捏住。
盛淮娆动弹不得,用力得挣扎。
可她这点力道,对刻苦习武三年的孟晚遥来说,实在是小意思。
盛淮娆也练武,可是她是公主,又不吃苦又不能打,哪个师父敢严格教她?
不过是学了些翻跟头,蹦来跳去的花招子。
而孟晚遥却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在施烈将军的藤条下,苦练出来的。
孟晚遥抓着盛淮娆,就像是老鹰捉小鸡。
老鹰捏着小鸡仔子的爪子,看着她拼命挣扎,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两人正对峙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盛淮景抢走了盛淮娆手中的托盘,将两人分开。
其他人闻讯赶来,谢明铖看到这一地的狼藉,忙把孟晚遥拉到一边前后左右的看,“受伤了没有?”
孟晚遥摇了摇头,楚楚可怜道:“六公主要打我,我情急之下抓着她的手腕,不知道有没有抓疼她。”
盛淮娆看她这副装可怜的样子,气得要死,“孟晚遥,你少装算!你骗人!你根本不是病秧子,你明明会武功。”
孟晚遥拉着谢明铖的衣袖,委屈道:“就因为从小一直病着,好不容易好了才练了三脚猫的功夫,这点道行,怎么好意思说我会武功呢?真敢说自己会,才叫骗人吧。”
谢明铖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谢明铖看向盛淮娆,“该解释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