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江老太撑腰(1/1)
身后,腊梅气喘吁吁的追来:“王爷,她不过是挨了一剑,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跟您用上苦肉计了?”
这句话,让刚要晕过去的白芊芊清醒了几分。
贱人还没收拾,她怎么能晕过去?
“司空净尘,我若是死了……三日后没我的复、诊……江老太太恐怕得陪我一块了。”
司空净尘迎上她眼底的狡黠,深邃的轮廓不悦地绷紧,但还是妥协了:“你想怎么样?”
白芊芊在地上仰着脸,一双桃花眸似笑非笑:
“一个通房竟然敢给……正妃教规矩、用刑,按宫规……该如何处置?”
司空净尘愣没有半分犹豫:“广安量,腊梅以下犯上,按宫规处罚。”
扑通!
腊梅脸色一白,立即跪地求饶:“王爷,奴婢知错了,求你……”
司空净尘罔若未闻,看着广安良再次开口:“去请李院判。”
司空净尘弯腰,一把抱起了轻飘飘的白芊芊。
原来面若桃花的脸,现在几近透明,像枝头摇摇欲坠的梨花,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却仍有桃花的明艳妩媚。
大婚之前,她是什么样子?
他竟一点也想不起来。
腊梅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
王爷有洁癖,人尽皆知。
但,他不仅破了死村姑的身子,众目睽睽之下,竟还主动地抱起了死村姑!
……
最后,是李嬷嬷请来的李院判。
豫王那一剑,几乎要了王妃的命,虽然现在看着没事,但豫王妃若真有个三长两短。
那么江老太太的病,以后反复了,除了她谁还有这个能耐,把江老太太从鬼门关拉回来?
江老太太并未拦着李嬷嬷,只当她去熬药了。
长珠公主虽然知道是白芊芊治好了婆母,但她就是不喜欢白芊芊:“婆母,您能醒来,翩翩也有一份功劳。”
江老太太沉了脸,前所未有地严厉:“老婆子我是昏过去了,但不是昏头了。”
这个儿媳,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牵着鼻子走?!
长珠公主心底一阵委屈。
这还是婆母第一次,对她这么严厉。
白翩翩迎上江老太太凌厉的目光,纯净的脸楚楚可怜:“江老太太,您别生义母的气,义母只是怜惜翩翩无父无母。”
江老太太冷笑一声:“老身没记错,你亲生的父母还健在吧?”
白翩翩脸色难看了几分,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难堪。
长珠公主理所应当地维护道:“婆母,那泥腿子怎么配当翩翩的父母?”
“那也无法改变,她卑贱的出身。”江老太太显然是要给白芊芊撑腰了。
长珠公主张了张嘴,看着婆母冷肃薄怒的神情,终于闭紧了嘴巴。
‘卑贱’二字,瞬间戳中了白翩翩的心口。
她委屈地泫然欲泣。
江老太太瞧着,长珠公主怜惜的目光,语气越发犀利了: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连自己亲生父母都嫌弃,明明活着,却为了博人同情,诅咒生父生母死了,简直是不忠不孝,心思歹毒!”
白翩翩楚楚可怜的脸一僵,秀美的小脸煞白。
她的嫌弃和不堪,就被江老太太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了人前!
长珠公主眼底的心疼终于淡了几分,她因为瞧不起低贱的泥腿子,所以从不觉得白翩翩嫌弃生父母有什么不对。
但经婆母这么一提醒,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瞧不起,得是多么凉薄无情?
豫王府的下人也瞬间议论纷纷。
白翩翩顿觉无地自容,耳边议论纷纷的声音,都像是把凌迟处死的刀。
“呜呜呜……”
这一刻,无论她哭得多么动人,惹人怜爱。
但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没有人瞧见,她泪雾后闪动着冷冷的杀意。
就算死老太婆拦住了义母,她还有母亲华容夫人撑腰,不管是谁,挡了她嫁给司空哥哥的路,都该死!
出了欢膝园,白翩翩脸上没有一滴泪,转身回了白府。
……
与此同时。
白芊芊在树屋的药浴桶里,悠悠转醒。
不知道自己浸泡了多久,但是她能感觉到,药性已经被肌肤吸收,在经脉中流动。
下一刻,撕心裂肺的痛从胸口传来:“嘶……”
但她很清楚,若是不及时缝合,自己必死无疑!
所以,她咬着牙走到镜前。
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检查着伤口,又给自己切了脉。
她还真是命大!
虽然一剑贯穿了胸口,但因为心脏长在了左边,所以只是看着如此狰狞,她却能撑到现在。
确定了没有伤及心脏,便是单纯的外科缝合手术了。
白芊芊补充了点葡萄糖和铁,便对着镜子一个人完成了局部麻醉、杀菌消炎,胸前伤口缝合。
正常情况,一场手术这些都是分工完成,但现在对于她来说,便是奢望。
果然,人为了活着,潜力真的是无限大。
这场手术,若是放到现在,怕是会轰动全世界。
处理完外伤,她已经瘫软在地板上……
现实世界,离心苑。
司空净尘快速阔步地走向喜房。
看着她倚在自己胸前,呼吸越来越轻。
仿佛随时都会香消玉殒的模样,脚下的步子不觉间大了几分。
他眉峰隆起,眼底尽是不耐。
想到只有她才能救好外祖母,才冷冷地开口:“醒一醒,你若是能治好外祖母,本王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闻言,白芊芊卷翘的睫毛轻颤着掀开:“一……言为……定。”
司空净尘下颚紧绷了几分,薄唇勾起了讥诮的弧度。
但,还是点了点下颚,同意了。
白芊芊并不在意,想到不用再仰人鼻息。
纵使她伤口痛彻心扉,但阻止不了即将到来的自由,给她带来的好心情。
司空净尘眼底寒光闪动。
果然是苦肉计。
哐!
司空净尘发泄般踹开了房门,将她丢在了大红色的喜床上。
“嘶……”
白芊芊疼得眉头拧在了一起。
她流血过多,身体虚弱至极,虽是气极,但怒吼出的声音如猫儿般软糯:“司空净尘!”
话落,白芊芊如遭雷击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