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的拖油瓶弟弟(19)(1/1)
看着宋知许跑出去,司机擦了擦汗,走到车前敲了敲车门。
“开车。”车内传出简短的两个字,司机原本想说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他很少见到老板这么生气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恐惧。
这是什么了?刘叔心里想着,可他终究是个做事的不好过问这些。
从车窗向外望依稀可见少年逃窜的身影。
“叫个人跟着他。”今天两个人已经不适合见面了,只能去拜托别人照看一下。
顾锦洲手指抵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反思着为什么今天自己这么克制不住情绪。
就算再怎么迟钝,宋知许也该猜到自己对他的心思了,之后会怎么样,一直被视为哥哥的人原来只是利用这种身份来满足自己不为人所知的欲望。
他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或许这就是他一直期待的结果。
不管是害怕远离还是恶心怒骂,他都可以承受,唯独难以抵抗这种一天天坠落的怅然若失中之感。
顾锦洲一个人到了家,刘叔一路上大气都没敢喘,宋知许没有车坐会慢很多,此刻还没有到家,他就静静坐在客厅等着,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宋知许早下了地铁,只是一直不敢回家。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顾锦洲,宁愿待在外面,这也是顾锦洲为什么叫人跟着他的原因,宋知许一个人在外面太晚了不安全。
少年找了一个便利店坐了下来,透过玻璃墙路边的人都能看到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宋知许,想上前搭讪的人都被顾锦洲安排的保镖拦了回去,只是宋知许心里有事,没有发现。
快要六点了他还没有吃饭,买了点关东煮,店员觉得他可爱特地多给了一串,少年强扯出笑容说了一声谢谢,声音轻到像是要被风吹走了一样。
那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让他心绪不宁,那是他的家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宋知许食难下咽,但还是逼着自己吃了一点。
前段时间关于白晶晶和顾锦洲联姻的传闻没有散去,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顾锦洲也说了不想要他去管这件事。
如果他不是家人,那要怎么样才能留在顾锦洲身边?
宋知许胡思乱想着,突然就红了眼眶,泪水一颗一颗落了下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宋知许擦了一下眼泪接起了电话,来电的是萧然。
“喂。”宋知许的声音带着哭腔,一下子就被听来出来。
“怎么了,你在哪,别哭别哭...”萧然听着宋知许的声音恨不得自己现在飞过去。
“萧然,我不能...当你的男朋友了。”宋知许还是没忍住,对着电话就哭了起来。
他想明白了,顾锦洲要和白小姐结婚,可是他又亲了自己,不是亲人,他只是一个玩物而已。
“你在哪,我去找你。”萧然收拾拿了钥匙就打算出门,被宋知许拒绝了。
“我没事的,明天见。”宋知许挂断了电话。
寄人篱下,只能努力去维持现状,没有任何闹脾气的理由。
宋知许知道的,他第一次因为白晶晶的事去问顾锦洲,得来的就是他不应该管这样的理由。
保镖将刚刚发生的事拍成视频发给了顾锦洲。
少年流泪的双眼以及带着哭腔的话语狠狠地刺了顾锦洲一刀,鲜血淋漓。
他后悔今天因为一己私欲去干涉少年的感情,让他这么伤心。
或许他的生活,自己根本就不应该进场。
过了一会,一楼的大门被打开,是宋知许回来了。
“小许,你以后的事,我不会干涉。”
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的宋知许就听到了这一句。
是...不打算管自己了吗。
宋知许不想让他为难,他不想刚刚收拾好的情绪又崩盘,垂下脑袋飞快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接着紧锁了房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宋知许像是脱力了一般顺着门滑倒在地上,书包撞击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今天流了太多眼泪,到现在喉咙发紧,没有眼泪也没有哭声,就一个人坐在房门口红着眼眶。
手机不断震动着,到最后终于没电了才消停。
顾锦洲站在楼道里,隔着一道门,两人一言不发,到最后以顾锦洲一声轻叹结尾。
宋知许哭的脱力睡在了门口,第二天一早却发现自己从床上醒来,家里的阿姨特地上来告诉了他一声,顾锦洲今天提前去公司了,安排其他人来接自己。
宋知许沉默了一阵,还是下了楼。
此后的每天都是如此,顾锦洲像是变得格外忙,宋知许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像是特意避嫌一样。
宋知许也一天比一天害怕,人憔悴了不少,快要接近他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把他喂成现在这样顾锦洲花了不少心思,研究食补都快把自己研究成专家了。
顾锦洲怕他心里不舒服,只敢在人休息的时候偷偷看两眼,看着人又消瘦下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如果和自己相处真的会让宋知许这么难受的话,他愿意主动离开,以后找人来照顾他,只要他过得好就行。
宋知许睡眠质量不好,特别是这一段时间,常常被梦魇住,他梦到白晶晶和顾锦洲结婚之后自己被赶出家门,他对顾锦洲说,他们不是兄弟吗,一瞬间又回到那天被顾锦洲挡住光的车里。
“你受得住吗,小许?”
潮湿粘腻的水汽包裹着他,几乎要喘不过来气,在梦中呜咽哭起来。
顾锦洲把他抱在怀里轻拍着背部,低声艰涩地说着:
“哥哥不会再逼你了,小许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好不好?”
“对不起...”
“我爱你,宋知许...”
最后一句如薄雾埋没在无光的深夜中,无人知晓。
是从何时起的?
凭借着哥哥的身份作为遮掩,在少年对待亲人般的放纵下逐渐成长起来恋情,此时也不得不折断自己的枝条,藏匿进那一层身份的掩护中。
看着怀中人逐渐放松的睡颜,顾锦洲伸手,在虚空中描摹起少年的眉眼,从眼尾微翘的睫毛,再到鼻尖那一点引人遐想的痣,最后落在那双自己亲吻过的唇瓣上,轻轻碰了一下。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