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窃听器1（1/1）
周六的下午，苏婳去招待所见赵一凡。
“小婳，你以后过来的时候，稍微留意一下，看看是否有人跟踪你。”
“跟踪我！谁？为什么？”
“哎哟！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是你说得这么吓人。”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是有点担心你会暴露。”
“暴露了？怎么可能？”
“我的天呐！小婳，你能不能正常点？我只是说有点担心，没有说你已经暴露。”
“这样啊，是我听错了。”
“真不想说你，搞得我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什么心情？”
“你说呢？”赵一凡诡秘一笑。
“喔——那个啊。不好意思，那个亲戚还没走，懂吗？”
“能不懂吗！”
“我跟你说正事，上次的数据库更新，有没有新发现？”
“我经过分析，只发现一个数据库表的表名被修改了，但字段名没有任何改变。”
“那就奇怪了，我并没有接到修改通知，而且没有影响我们开发程序。这说明那个数据库表根本就没有用过，而且只修改数据库表名，也没有任何意义啊。”
“是啊，所以搞得我一头雾水。”
“你们监控我们集团的电子邮箱，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一直都没有特别的发现，毕竟只是普通的邮件往来监控。而且你们集团是外贸企业，和国外的公司打交道的邮件很多。”
“我觉得可以做一些拦截，截获在网络上传输的数据包，破解其中的内容，或许有可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如果上那样的侦查手段，必须得上级批准，而且必须是已经有确凿的证据作为前提。”
“我知道，这就好比你即使判断一个人是嫌疑人，但没有证据在手，也不能先去抓人。”
“看来你很有长进，跟我一样靠谱。”赵一凡说得大言不惭。
“我一直都很靠谱，可是你这都大半年了，什么成绩都没有，公安局不可能让你正式入职。”苏婳竟然洋洋得意。
“不好意思，你判断失误。有一些入职手续已经在办理，就等我侦破此案，肯定会破格录用为警察。”
赵一凡这话已经不是大言不惭，根本就是夸夸其谈，更是自吹自擂、狂妄自大。
苏婳听完，一脸讥笑道：“就怕你到时候是竹篮打水。”
赵一凡顿时气急败坏，用手指着苏婳，大声嚷道：“小婳！你！你怎么总是这样？”
“我就是心直口快，而且有一说一，更是实话实说……”苏婳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成语连篇，相当气人。
“打住，打住！别再说成语了。”赵一凡顿时怒气填胸，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
“好，听你的，别生气了啊。”苏婳赶紧伸手拉住赵一凡的胳膊，娇声细语。
“不跟你瞎扯了，既然听我的，你帮我写一个小软件。”
“有钱吗？”
“又来了！小婳，你怎么能这样？”
“开个玩笑嘛，一凡，别急躁啊。”
赵一凡听得头皮发麻，怒火中烧。但他也不敢直接训斥苏婳，毕竟还要求她办事，只能一边无奈地摇摇头，一边语重心长地说。
“小婳，你真是烦人啊。我以后跟你说正事的时候，请你不要跟我打哈哈，也别跟我瞎开玩笑。”
“遵命！”
赵一凡真是哭笑不得，喝了一大口水，心情这才平复下来。
“一凡，慢点喝，慢点说。”
“好，我慢慢说。我前不久截获了一个来自国外的入侵网络地址，经过一段时间的网络追踪，我发现主控服务器竟然控制了来自全球99个国家的99万台‘肉鸡’电脑。”
苏婳一听，啰嗦劲又上来了，立即阴阳怪气地说。
“99万台电脑，那么多啊，我都数不过来。还是你厉害啊，我真佩服你。不懂的人，还以为你是顶级高手。其实啊，那不是很正常吗？肯定就是个黑客而已。”
“你真烦人！你最厉害，的确是黑客，但不是普通的黑客，绝对是一个网络超级高手。我经过多层数据链路解密分析，发现这个人与我们追查的那个跨国洗钱组织有关联。”
“说正事吧。”
“你帮我写一个文件数据库的抓取与对比分析工具，我要把那些电脑的数据都汇总起来，然后进行关联分析。具体的要求，我会发邮件给你，请注意查收。”
“小菜一碟，一周内完成。还有吗？”
“还有一件小事，你帮我们在成续缘的包房内安装一个无线窃听器。”
“安装窃听器干嘛？”
“别问那么多，注意保密条例。”
“可是成老板现在神出鬼没的，已经不是固定每周六到酒吧，我可不知道他哪天会去。”
“你不用关心这个问题，我们早有准备，我会提前通知你。”
“怎么通知啊？”
“我会用一个陌生手机给你的手机发一个短信，假装是一个房产中介发的垃圾短信，内容是有一套在一楼的房子要出售，价格是99万。你看到信息之后，就找准时机把窃听器安装在成续缘的包房内即可。”
“我可不会安装。”
“我一会教你怎么安装，包括安装在什么位置最合适。”
“不对啊，你们怎么能知道他什么时间去酒吧？”
“我们有天网监控系统，可以随时锁定他去哪里。”
“明白了，还是你们厉害。可是窃听器能传输这么远吗？”
“你不用关心这些细节。”
“告诉我一下吧。”
“你可千万得保密啊，绝对不能出纰漏。”
“放心吧，我可是跟你们签过保密协议的。”
“我们有刑警会提前埋伏在酒吧外面的车里，至少是两个人。”
“跟我猜得一模一样。”
“行，还是你最厉害。”
“本来就是。”
“你去酒吧，肯定会换衣服，你知道怎么隐藏窃听器吗？”
“你教教我呗。”
“不教。”
“真没劲！”
“你最有劲，在酒吧把椅子都踢飞了。”
“懒得理你。”
“我真是求之不得。”
苏婳此前跟赵一凡一起看过一部间谍电影，里面有一个卧底把窃听器隐藏在鞋子里，最后竟然把窃听器踩坏了。当时，苏婳就说过。如果是她，肯定会隐藏在胸罩里。
学会了如何安装窃听器，苏婳陪赵一凡吃完饭，便打车直接去酒吧。
冯深见到苏婳，说成老板今晚十点会过来酒吧，让她预留好包房，并把吃的和喝的提前送进去。
苏婳感觉这事情简直太顺利了，真是手到擒来，立即心花怒放。借着给包房送啤酒和小吃，顺带便安装好窃听器。
刚一出包房门，她便看到蒋超正在东张西望。
“超哥，你干嘛呢？”
“正找你，小婳，给我安排一个包房。”
“今天是周六啊，你有朋友要过来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
“行，我带你进去。”
安排好酒水，苏婳便坐了下来。她想等成续缘过来酒吧之后再出去。蒋超当然是求之不得，一脸嬉笑。
“小婳，我看今天客人很多，你不用去推销啤酒吗？”
“钱是赚不够的，命是我自己的，我可不想过劳死。”
“靠谱！说的话跟我妈一模一样。”
“看来你妈是为你好。”
“是啊，我爸过世得早，她一个人把我抚养成人，不容易。”
“超哥，原来你是孤儿啊。”苏婳心里一直在想着窃听器的事，完全不在状态，话都没有听明白。
“胡说八道！我有我妈。”
“哎哟，对不起！超哥，我说错话了。”
“没事，我今天心情好。”
“你妈对你那么好，你又这么帅哥，她肯定是个大美人。”
“那是！我妈最疼我了，可是我一点都不争气。”
“你也很不错啊，是一个大公司的程序员高手。”
“那是以前，我已经辞职了。”
“干嘛辞职呢？”苏婳早就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反正是闲着无聊，于是跟他逗逗闷子。
“我偶然认识一个做投资的大老板，他视我如亲人一般，出手很大方，给我的月薪都有一万多。如果我干得好，很可能年薪五十万，甚至一百万。”蒋超说得像真的一样，他的确没有怀疑过韩大阳将来会食言。
“那么多钱！”苏婳竟然当真了，很是惊讶。
“还行吧。”
“超哥，你可不能为钱干违法犯罪的事。”
“那是当然。”
“你想想啊，你有那么疼爱你的妈妈，你得为她着想。”
“那是当然。”
蒋超虽然说得很随意，但他的内心顿时一阵酸痛。
他突然不想当杀手了。
苏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他立即便下定决心。他想自己只负责帮韩大阳找到那个人，他只想拿到五十万。至于韩大阳想干掉那个人，就让他自己再去找杀手吧。
“超哥，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想我妈了。”
“都怪我，不该说那些话。”
“不关你的事，你去忙吧。”
“好，超哥，你慢慢喝。”
苏婳赶紧走出包房，正好碰到冯深。他说成老板今天临时有事，不会过来酒吧。
苏婳这才想起窃听器的事，难怪手机一直没有收到短信。于是赶紧去到包房，拆掉了窃听器。
看来出师不利啊，她心想，白忙活半天，到头来是空欢喜一场。以后不能再这么乐观了，更不能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