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超级大反转（1/1）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只是要讲述的时间有点长罢了。

吴力看周正喝完水，表情已经有些舒缓，于是继续讲事情的真相。

韩杨根据局长的指示，先做了一些外围调查工作。

他判断能够把十亿假钞走私进本市，一定与有大宗进出口资质的企业有关。

最后锁定大飞天集团，发现其嫌疑最大。

毕竟当时人手有限，案件又过去很多年，并没有具体的侦查思路。

韩杨当时为了隐蔽身份，伪装成私人侦探，这样便于侦查。但他没有想到，私人侦探的业务竟然挺多，很多人通过小广告找到他。

非常巧合的是，成续缘也很快就找到他，让他查找大飞天集团偷窃软件源代码的证据。这是因为韩杨在广告中标榜自己是软件高手，还精通网络破解。

韩阳觉得这个业务竟然牵扯到大飞天集团，于是很快便和成续缘达成合作，并获得预付款50万。

恰好在此之前，韩杨了解到一家贷款公司正在威胁蔡强。于是便有了他认蔡强做干儿子的事，并让他找机会查找证据。

但蔡强并不是很上心，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一年，来到去年的六月份。

局长突然从省厅获得一个新的线索，有一个杀手也在寻找一个代号叫“董事长”的人，目标是酒吧，还得到了一张杀手的照片。

但省厅领导告诉局长，这个杀手的情报未必准确，只能作为一个辅助线索。

包括之前的那个“董事长”的情报，省厅领导要求局长，不得对外说出情报来源自省厅。

尤其是杀手的情报，要求局长尽量做淡化处理，而且拒绝告知原因。

局长联想到大飞天集团此前已经有嫌疑，便判断郑飞天很可能就是在逃的主犯，于是依然把大飞天集团当成首要嫌疑目标。

恰好在当时，大飞天集团下属软件公司的服务器被黑客攻击。应该就是无意中被当成“肉鸡”电脑，发出的信息被国际刑警组织截获。

自然，截获的信息很快就转到公安部，最后通过省厅转到市局。

局长觉得这真是天赐良机，他觉得不能再贻误战机，于是调整新的侦查方案。

他想起吴力之前提出过，局里严重缺乏计算机网络人才。于是让吴力告诉周正，可以介绍一名可靠的人才作为外围人员参与。周正想到当时正在读博士的赵一凡，知道他一直想当警察。

就这样，新的侦查方案很快便获得省厅领导的同意，按照国际洗钱组织试图渗入本市进行立案侦查，正式启动“加号行动”。

赵一凡就是因这样的机缘巧合，成为一名卧底。

苏婳同样如此，也进入大飞天集团的下属软件公司工作。

与此同时，韩杨通过初步排查，联想到成续缘与大飞天集团有关联，而且也开了一家酒吧，便认定他有一定的嫌疑。

局长于是当机立断，指示韩杨着手调查成续缘，并在他的酒吧查找那个可能的杀手。

巧合的是，韩杨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偶然认识刚刚失业的蒋超。于是韩杨通过一番忽悠，让他去酒吧盯那个杀手，毕竟他自己的时间有限。

但几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侦查竟然毫无进展。

首要怀疑的大飞天集团没有被排除，次要怀疑的成续缘也一样没有被排除。

局长于是决定启动“减号行动”，目的就是为了尽快排否成续缘。

但为了保密的需要，同时不对首要怀疑的大飞天集团的侦查造成干扰和误解，局长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对成续缘的怀疑。

毕竟省厅领导的保密要求是命令，而且不容质疑。

如果直接说出自己怀疑成续缘，而自己又不能说出怀疑的任何依据。势必会让吴力产生不必要的怀疑，甚至造成误判。

更何况当时的情况并不复杂，只需排否成续缘即可。

于是局长编造出那串“gxuyuan”的罗马字母，并说这是国际刑警组织转过来的情报，这样吴力就不会追问情报的来源。

局长之所以这么做，目的是让吴力立即便能通过解读那串字母，第一时间就锁定成续缘的嫌疑。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串罗马字母被周正当成程序员这个职业，浪费了很多时间进行大面积排查。

同时，也浪费了很多时间排查全市的酒吧。

而且自从苏婳去酒吧当卧底，及至老尤重伤住院，整个酒吧牵扯的事情变成一团糟。

直到后来，吴力非常确定地排除掉成续缘的嫌疑。

这让局长很是恼火，但他又不能明说。

于是，他不得已启动新方案，这才有袁成旭登台表演，而且是真表演。

韩杨根据局长的指示，立即想办法解除和蒋超的合作。他先是故意躲着蒋超，后来便撒谎说是自己的老婆跟别人跑了，顺利解除掉和蒋超的合作。

恰好那个时候，成续缘又提出想弄到大飞天集团的财务报表。韩杨于是忽悠蒋超，让他去大飞集团当保安。

当然，韩杨知道蒋超的能力有限，根本不可能偷到财务报表。

他的本意是让蒋超在不经意间做自己的卧底，以后能协助自己侦查大飞天集团。

谁曾想，蒋超竟然无意之中成为郑芊的私人侦探，这让韩阳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说回袁成旭，他本名叫袁成。是个特别喜欢看的单身汉，尤其是侦探。

他总是想入非非，经常把自己当成神探。

他之前因为无意之中卷入一桩大案，被一个分局讯问过，局长自然知道袁成这个人。

等到韩杨解除和蒋超的合作，局长立即指示韩杨启用假名于沟和代号‘鱼钩’，通过电子邮件联系上袁成。

局长本意是让袁成改名为袁成旭，这样周正肯定会很快就知道那串罗马字母是名字。

但，周正前后几次排查酒吧，都没有注意到袁成，又浪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局长觉得不能再给吴力太多时间，立即指示他启动“减号行动”。

行动的确很成功，暂时排否掉成续缘，但也导致蒋超意外受伤。

局长本以为吴力和周正此后会调整侦查思路，回到继续全力侦查大飞天集团的正确路线上。

但他又一次失望，而且是彻底失望。

赵一凡无意之中猜出那串罗马字母是姓名，而且是姓袁，引起两个人的错误解读。

这让周正以为袁成旭有重大嫌疑，案件侦查又转向袁成旭，并花了很大精力去调查和监控袁成旭。

而且在此期间，因为袁成旭已经判断出苏婳是卧底，导致她不得已回到家乡避难。

局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已重新修改方案，导演一出袁成旭自首的真戏。

他先是指示韩杨，让他直接跟袁成旭见面，而且是三次。并且透露自己的幕后老板是“董事长”，还假装无意中透露出那三个特征。

然后，局长又指示韩杨假装入侵大飞天集团下属的软件公司服务器，无非就是想让赵一凡轻易便发现“鱼饵”这个代号。

局长本以为吴力和周正会立即抓捕袁成旭，结果他们迟迟没有动静，又浪费了一周多的时间。

万般无奈之下，局长只能再次指示韩杨，让袁成旭直接去刑侦支队自首。

韩杨立即发邮件告诉袁成旭，并且说是老板的意思。

韩杨还威胁他，如果不自首，老板会派杀手找他麻烦。

局长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就是让吴力和周正直接抓捕袁成旭之后，不要把精力再放在袁成旭身上，应该立即重视对“董事长”的侦查，同时也要再次注意成续缘。

因为故意说出“董事长”的那三个特征，其实正好符合当时的成续缘。

毕竟他投资的那个软件公司，就是主要做外贸企业的管理软件，而且他和大飞天集团之前有那么多关联。

另外，成续缘当时天天不出门，平时在家就是看看书，而且他的确经常通过网路购物。

同时，设计代号“鱼饵”和“鱼钩”的本意，也是希望周正能够立即明白袁成旭和于沟都不是重要角色，根本不可能知道谁是“董事长”。

这样可以避免周正继续追查袁成旭背后的老板，同时对保护韩杨的真实身份有帮助。

但局长再一次失望，而且是彻彻底底的失望。

周正竟然安排苏婳打入袁成旭之前所在的公司，调查公司老板黄尚。

再后来的发展，事情越来越偏离正轨。

局长看到吴力和周正的侦查思路简直是一团乱麻，还一度导致专案组成员军心涣散。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不单是浪费时间，后果也会非常严重。

局长眼看事态已经违背自己的初衷，再不及时介入，很可能会前功尽弃。

这让局长下定决心，不再隐瞒真相。

当然，局长必须事先向省厅领导汇报，并征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