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魔族，寄生，猫妖（1/1）
面对齐舟这夸张的表现，石不待和余望云二人都选择了无视。
可是雾儿却一直紧追着齐舟不放，亦步亦趋地走到哪跟到哪。最后竟将齐舟追得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去。
方才还热闹无比的掌门住所，此时竟只剩下两个人。
掌门回到自己的蒲团上，端坐不语。
余望云沉默了一会，清清嗓子，开口说道：“掌门真人，雾儿……就是方才出去的那只小猫身上，还有些隐秘，大师兄未来得及对你说。”
石不待睁开了眼，看着余望云：“嗯。”
嗯？
嗯是什么意思。
余望云心中揣测，而后便将猫儿身上的剑阵与掌门诉说一通，最后又将自己想开店的欲望，微微透露了一些。
可是这在大师兄口中，足以影响寒山剑宗根基的大事，掌门听了之后，却依旧云淡风轻，回答的只有一句嗯。
想来也是，余望云对自己解释道，毕竟如今自己实验下来，只有一只雾儿身上的剑阵能够触发，其余的猫儿效用如何，还没有真正的验证。或许等到自己真将店开起来之后，这些猫儿的作用，也就和聚灵阵差不多罢了。
不对！
余望云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观点。
就算是最坏的情况，只和聚灵阵类似，那也可以和聚灵阵叠加，在自己要开的店内设下大阵，再辅以猫儿，修炼速度，定然不是单一的阵法可以比拟的。
想到这，余望云心中笃定，必然要将猫咖开起来。只是目前这些事宜，不好再向掌门倾说，之后可以自己去灵兽峰，或者找大师兄帮忙。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余望云看着躺在地上许絮絮，想起掌门方才说的话，开口问道：“掌门真人，什么是锢魂命谱？”
“一件法宝，拘人魂魄。”
石不待轻轻开口解释，可是余望云并不知道这件法宝背后，代表着多少血腥和人命。他思忖着说道：“世间，真有魂魄一说？人死了，不是就死了？”
“三魂七魄，自然是有的。但你所说的，人死往生，世间轮回，是否有印证，还始终未得知。”石不待睁开眼，看向西方：“小西天的佛陀们，对此颇有研究。至于我剑宗……”
“只修今生。”
掌门语气平淡，但是余望云却不知为何听出了一种舍我其谁的威势在其中，恍惚间面前端坐的仿佛不是掌门真人，而是一柄还未出鞘便已锋芒毕露斩破天际的仙剑。
“那魂魄，与修道之人所说的神念，是同一回事么？”
“不尽相同。”
“那依掌门所见，许絮絮可还有救？”余望云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女子。
石不待第三次摇头，说出的话，令余望云大吃一惊：“没救。”
“什么？！”
“魔族的侵蚀，只有程度深浅，但是不可逆转，这一点早有验证。如她一般的情况是为罕见，却不是未曾出现过。”石不待的思绪回到千年前那次魔族入侵，目光显得愈发深沉。
“那为何还要大师兄去取锢魂命谱？”
石不待看着许絮絮，解释道：“魔族，魔界，千年万年甚至更为久远的时间，始终没有放弃对人间的侵略。未曾有人弄清楚到底出于何种原因，他们对生灵有如此的怨念。或许因为它们自己，算不上生灵。”
石不待的话一出，余望云心中掀起波澜，掌门这句话中，蕴含的意味旁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两世为人的余望云一听，心中便有了猜测。
“寄生？”
掌门看向余望云，目光中有赞许的意味：“寄生……有意思。”
“不管是古籍记载，还是亲眼所见，魔族从未有过像生灵一般的形态。莫说是像人了，就是像猫狗鸟兽，也从未有过。最为接近的描述，或许是虫豸，但也并不贴切。他们的形态始终在变换，且寻常情况下，难以见到实体。每一个来到人间的魔族，都必须依附在人身上，也就是所谓的侵蚀。”
“侵蚀从魂魄开始，先影响神念，后是身体的异变。曾经也有人尝试将其剥离，但是被侵蚀……被寄生的魂魄，早已没有原先那人的痕迹，分离出的意念只充斥着野蛮，欲望，血腥和残暴。”
石不待难得说这么多话，他还品味着余望云所说的寄生，的确是一个十分贴切的词汇。
“那它们，在魔界，是如何生存的？是以这种……虫豸的形态？是否有实体呢？”
“未曾得知，从未有人真正去过魔界，即使是千年前那次封印，也不过是从北域以北，在人间施为，将两界彻底隔绝。”
魔界……是何种样子呢？
汪洋黑海中漂浮着无数的虫子，还是焦土末日一般的景象？余望云想象着，感觉脸上有湿润的刺感传来，是小黑猫又舔了舔他。
他看着大黄，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问余狗剩的下落，以及它和剑宗到底是何关联。掌门真人对师姐明三穗都没说，对自己八成也不会开口。况且自己和它的关系……一两句话说不清道不明，倒不如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知道它没事就好。
而蒲团上盘坐的石不待，也没了声音，静静地等待着，不发一言。
……
大漠孤烟，烈日高悬，通红的火球炙烤着大地，沙粒都快要融化。
不！
沙粒真的在融化！
那火球背后，高天之上，才是明亮的太阳。巨大的火球完全遮掩代替的日辉，如一个巨大的磨盘般缓缓下压，每近一寸，沙丘就热三分。
沙丘之上，多了一个凹陷下去的巨大深坑，有琉璃般的物质从沙丘顶缓缓流下，深坑当中，如水如镜，又如炼狱。
可在这正中，还有一只颜色和沙子有些像的肥猫，微微漂浮，目光紧锁上空。
“咔嚓……”
先是一声，而后紧密如同锣鼓，深坑中蒸腾起无数雾气，而后碎裂爆炸的声音回荡传出。
半空中巨大的火球，像被什么生生止住了去路，毫不起眼的一点蓝色光芒在下端绽放，倏然！一座巨大的冰莲自深坑中陡然出现，抵挡住了火球。
“轰！”
晴空响雷！
巨大的冰莲只堪堪抵挡了瞬间，顿时破碎成无数碎片四散。荒漠之间闪烁出亮眼的七彩光芒。
可冰莲消散，这如无数细微彩虹一样的光芒并未退却。
一道贯穿天际的虹光，如彩练般将巨大的火球包裹，这本就耀眼的火球，顿时变得无比斑斓！
彩虹的匹炼像布帛一样死死缠绕着火球，深坑中突然飞出一个身影，正是那只猫儿。
只见它身体悬浮于半空，张口一吐竟然有无数寒气乍现，方才消散的冰莲又再一次凝结，没有方才巨大，但是数量众多，一朵两朵……天空中被冰莲占满，漂浮无数。
猫儿踩在其中一朵冰莲之上，尾巴一甩，无数冰莲像是飞剑一般，撞向那巨大的火球。
如飞蛾扑火，又如泥牛入海。
可冰莲无穷无尽，火球像是湖面一样动荡起来，彩虹的匹炼又裹覆着它，施加无穷的压力、渐渐地，这片大漠的温度变得不再那么炽热。
火球熄灭了。
可冰莲未止！
足足持续了三刻钟的时间，不知多少的冰莲冲入火球之中，哪里还见得火球的模样，此间地界，温度竟然如冬日般寒冷。
足有百丈大小的巨大的冰莲，安静地漂浮在空中，像是一座透明的高山。
而当中，正有一个如莲子般的七彩圆球！
那只肥硕的大猫，轻轻踏上冰面，爪子一抖，一步一步向莲心走去。
那颗被彩虹包裹，化为莲心的火球，随着猫儿的走来，彩虹滑落一角，露出一只满是惊恐与愤怒的眼睛。
“你到底要什么？！”
有神念透过冰层，传递出来，像是响彻天际的金刚怒吼。
猫儿神色有些萎靡，没有回答，张开大口，将这火球真如莲子般一口吞入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