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胖子住院了（1/1）

胖子平时就是胡吃海喝，专挑黑暗料理，这次终于中招了，送到医院挂水。

回来后忽然变沉默了，难道转性了，我们和他开玩笑，他也不笑，找了个机会，我约他去喝啤酒。

三杯下肚，胖子憋不住了，暗淡的道出了他的遭遇。

胖子肚子疼，汗流浃背，被送进医院，医生看是有背景的，就安排住院。膘肥肉厚，没两天就龙精虎猛，闹着要出院，被医生制止了，要住满1星期，观察观察。

胖子百无聊赖，就观察观察。病房里有三个病人，靠窗的是一个70多的失智老人，瘫痪，但四肢能动，可以翻身，但张着嘴，不会讲话。

胖子无聊看电视，老人有时会看看。老人有个护工，一日三餐都是打碎了，用胃管注入。

老人有时会流泪，胖子无聊，除了看电视就是去遛弯，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一次老人来了家属，胖子进来，他们在谈话。

大概意思是老人失智，已经认不得人了，但医生说身体无大碍，过个十几年没问题。但他儿子犯了难，估计是住院费问题，希望医生不要给他抽痰。也就是说想用痰把老人卡死。医生也无奈，病人不付钱，病就无法看。

夜里老人在喘，痰卡住了，护工也不知去了哪里，白天开的床也没人关，风吹进来，凉飕飕地，老人靠窗，被子也掀开了，冻得打颤。胖子关了窗，给老人盖上被子，但老人喉咙里的呼噜声他没有办法，看着老人喘息困难，他也很无奈。

半夜，有动静，胖子睁开眼，原来是个新来的小护士，偷偷摸摸在给老人抽痰，估计用的管子是别人用过，然后洗了的。老人平复了，咕噜声没有了，胖子安心的睡了。

第二日，胖子起来，老人依旧望着窗外，也不知想啥。他的家属来过几次，在他们言语间，胖子了解到，老人是一个老师，所以退休金还是不错的，儿女托关系也在好单位。

他们不和老人讲话，老人睁着浑浊的眼睛望着，静静地望着，张着已经不会合上的嘴。

瘫痪就会肌肉萎缩，所以很多功能都退化了。胖子坐在床上，听他们的对话，时而望望老人，老人眼中似有泪光，偶尔有泪珠滚落。他的手只能做跟小幅度的弯曲，所以像擦泪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估计是不行了。

探视完毕，留下了水果，护工送走了家属，继续玩手机。

这种故事在医院病房里天天上演，有的人走了，新的人来了，心脏停跳的警报时而响起，医生自证忙乱，然后是家属的哭泣，然后又是平静，这些人其实都是病了但没钱换复制身体的人，他们只能用最廉价的方法舒缓病痛，然后安然离世。

资源永远是稀缺的，需求永远得不到满足。胖子聊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抽了下，鼻涕。

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弟，我就是没处说，今天和你讲讲，心里舒服一点，来干了这杯酒，咱翻篇，不想那些不痛快的了。”

胖子休养了几天，又生龙活虎了，毕竟生活还得继续。